“回来了？”歆夜开口说道。

“什么回来了？我一直没走啊”柳青出了不少汗，轻轻的喘着气。

“没什么，既然你回复的差不多了那么我们走吧。天黑下来，多少对低级丧尸有些影响。现在走能少不少麻烦。”

“走吧，最好白天就找地方葬下她吧，虽然这里是南方而且还是冬季，尸体再等下去就要腐败了。客死他乡这是老人们说的最惨的死法之一了，虽然我不知道外国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死在别国的土地上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要不火化掉撒到空中，就当成是他飘回家怎么样？”歆夜闭着眼睛看了一下环境，稍稍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柳青跟着歆夜跳到楼下面，忽然反应过来“不读，不是决定了要葬到地里的吗？”

“小点声，确实咱俩很强不过就算是我们，被丧尸困在城市里也是要被活活磨死的。”

“我当然清楚，还用你说嘛！”柳青鬼鬼祟祟的跟在柳青的身后，点了点头。

“继续之前的话题，我觉得人死了最后都是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的。无论你是埋在土里还是火化掉，甚至是放到水中沉到水底，甚至说是被食肉动物吃掉，说到底不都是回到这个世界的怀抱中吗？从无中来，重归虚无。有什么不好？”

柳青看着歆夜的背影，越发觉得这姑娘要是没人拉一把最后恐怕会疯掉。不对，之前不是还主动去救人了吗？看来只是世界观有点可怕，必须矫正一下把这种疯狂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中。

“人呢最后都是要死的，这一点不用争论。”柳青认真的想了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劝劝这个孩子。

“所以说你在纠结什么？”

“死了之后的事情没法决定，但是至少要保证清楚的死去。”

歆夜靠在墙壁上，示意柳青靠着墙壁呆一会，一小群低级丧尸就这样晃了过来。

“清楚的死去也是死去，又能怎样？”

“清楚的死去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看这些丧尸”柳青小声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从第一次看到这些丧尸之后就仔细观察过了，最开始变异的丧尸行动迟缓动作僵硬，像是木偶一样。进化之后的丧尸更加强大，主要还是身体上的变化，行动迅速但是还是没脱离最开始的僵硬。”

“在之后的丧尸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智慧，更像是动物一样的本能。再次进化的丧尸”歆夜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已经恢复了到了人的智慧水平，其他的还有什么？”

“你和进化过三次的丧尸交过手？结果怎么样？”

歆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柳青震惊的说道“也是，我怎么会问这样的愚蠢问题，要是输了你又怎么活着到这里？三次进化的丧尸有多强大？”

歆夜认真的想了想，“非常强大”

“这样啊，本来我还想试试那看你这么说，我决定还是多活一段时间不去找那么强大的丧尸了。”

“接着走吧，它们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路线也是，丧尸也是？能力？”

歆夜回头看了柳青一眼，什么都没说。

“不能问的秘密也对，看样子应该是能力的一种，应该是...”柳青没说下去。“好了继续之前的话题，我说过人要清楚的活死去。”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清楚的死去”柳青对歆夜说道。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吗？”歆夜问道，柳青说的话虽然很吸引但是也不能总是不理颖儿，她是比歆夜更可怜人，要是连我都不理她，她就只能孤单的一个人存在下去了。

“没有啊”也许是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颖儿很喜欢粘在歆夜的身边，无论是抱着头还是贴在身上，总之都是很贴近歆夜的身体，也许这样能给自己多一些的温暖？或者说是感觉？

“这个问题也许对我们来说很遥远，但是有时我也曾想过，我要是现在死了活到现在到底做了些什么。我活到现在，一直都在外面闯荡，见过很多人但是能称为活着的，没几个。你也一样”柳青对着歆夜的背影说道。

歆夜还想和颖儿对话，沉默的想着柳青说的话反问道“什么才算活着？”

“之前我让你看丧尸还记得吗？”

“嗯”

“你看到了什么？”

“丧尸”

“......”柳青摇了摇头，是不是对一个年轻的小丫头来说，这个问题太麻烦了？“我当然知道那是丧尸，我是问你还看到了什么！”柳青有点恼火，好不容易想当回老师还碰到一个傻学生，真是让人恼火。

歆夜想了想，确实除了丧尸没别的了，难道还能看出花来？于是摇了摇头，期待柳青给自己个解答。

“你不觉得他们就像是人的缩影吗？很多的人只是活着，带着身边的人活着，单纯的活着，单调的活着。细看的话，人和丧尸没什么区别，赚钱能给自己更好的生活，所以大家都去赚钱，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在我看来丧尸更单纯，只是为了猎食我们而存在不是更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歆夜听的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懂柳青在说什么。

柳青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模糊，这种事情远比跟人打架要来的更难，柳青甚至更找丧尸打一场，也不想解释下去了。

不过再难走的路走过了，才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既然开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理由，柳青拍了拍脸，扯出个难看的笑容。

“我是说，目的！认真的活着，认真的死去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有目的的人才能算是人，才能算是真正的活着。不然人和丧尸有什么区别？”

“你是说我什么目的都没有？连那些丧尸都不如？”歆夜反问道。

“大概吧，你想丧尸为了吃掉我们活着，我们为了食物努力的活下去，有什么不同吗？”柳青拍着身后的尸体，“就算是这具尸体活着的时候也很想回到家里看看家里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歆夜低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下柳青说的话，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反驳的。确实只从目的来看，人和丧尸真的没什么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