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悄然的落 ——我让花夭折
作者:紫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807

(第一节)

2007年6月。没有广告的

浩杰:

寂寞的人永远都是寂寞的,就算生命中出现某个人让自己暂忘自己的命运,最终结局还是一样。所以我还是很想你,当做想那个与我擦肩的陌生人的面貌一样的想,可是想的却是撕心裂肺。

我叫浩杰,生活在宿州。每天游荡在歌舞厅酒吧的场所里,所有的女人都因为钱而跟了我,虽然我知道那不是所谓的爱。看我不顺眼的人总对我说要看我落魄的那天,看我求人的那天。听见这句话我纵然地把那个人打的趴在地上,吐口痰从他身上迈了过去。我不会回头,我不想看见那个人的样子,那像是我曾经一样,挥洒在打斗与血腥的挣扎中,我更清楚背后那种要打倒我的眼神。其实某天我也会颤抖的害怕着黑夜的降临。我总是叼着烟坏笑着,可那笑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打从心里我就没快乐过。

我喜欢开着车围着城市兜圈,每天就这样把车加满了油兜风再加油的生活。其实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去那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我从不喝酒,只是一直喝着饮料,一直抽着烟。那些放纵的酒精味会叫我止不住情感的外流去痛哭,所以我拒绝这种懦弱的行为。正常的人不正常的人都生活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那些宾馆里僵硬的床,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躺在殡仪馆里的死尸,似乎已经死了很久的样子。我望着冰白的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摸着那些曾经被别人砍下遗留的疮疤像是心里一道磨灭不掉伤口。心又痛了起来,一颗接一颗的抽着那包烟,泪水却永了上来,心脏里的血也窜到了喉头,我呛了一下。

每个人见了我都恭维的对着我,我看着开始觉得那虚假的让人恶心。我厌倦了。累了,突然想起我爱的女人离开我的那刻时,我真的无奈。抬起头又变了个样,虚伪的笑脸,摸着那些钱,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我踉跄的跑进厕所呕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容,开始看着四周,突然觉得灯好刺眼。

那个曾经说不离开的女人,呵,现在逍遥自在。我还在想她,我还怪念旧情的,不禁挑起了一道不屑的笑容证明我的优柔。

我肆虐的嘲笑着自己。我不想想那曾经怎样了。莪现在想要什么都可以。

因此生活给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在我自以为自己只会玩耍着女人和疯狂的在夜晚去喝酒打架的时候,然后出现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让我爱上她却欺骗了我的女人。

她真的很漂亮,柔弱的眼神让人想保护她。可是我只能当做玩玩。她是因为我才毁了一生的,我强行占有了她。我想这是种习惯了。我想得到的都会得到,就算是不择手段,所以不要说我卑鄙,因为我听腻了这个词。

天亮了,她走了,没有拿我给她的钱,也没有哭,走的很安然。宾馆的房间里依旧有昨夜的味道,依旧可以看见她求饶的面孔。我站在窗口抽着烟笑了,猛然一滴泪落到了烟头上把烟熄灭了。我想我没有权利得到爱情。夜晚我破例的去喝酒,喝的不知道凌晨还是黑夜,喝的不知道回家的路,呵,我忘了是没有家的。

我荒废着我19岁的青春,一个19岁已经满身是伤的孩子。其实我并不愿别人说莪是个孩子。我还是那样叼着烟坏笑着。

(第二节)

2007年6月

孟欣:

那些逝去的爱我不敢伸出手去挽留它,我突然麻木了当时爱成了什么。

我叫孟欣,喜欢满世界的跑着,最好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而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睡到世界重新开始的时候。

这年我18岁,是个另人高兴的年龄,因为我成年了,有种像升高中的毕业考试结束了一样。高二我没有上,我去上海学了三年的计算机,其实一年半就可以了。走出学校的时候我抬了一个好重的木箱子,我用一把锁封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那些在上海疯狂的事实我就用了一把锁解决了那些该抛开的记忆。其实有时候还是满想念那样的生活的。

我天生一张学生脸,在家里我总是狠温顺的样子,所以父母总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挣扎不起来的时候我也不做任何不满了。我习惯了走铺好的路,安然的让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存活过一样。家里人都狠喜欢我,都说我狠乖,我就这样沉溺在这种安静中一天天的过。

然后有天,太阳一下子落入了人间并且砸中了我,让我没有来及逃脱就被融化的如此透彻。世界的阴雨天越来越多。我开始喜欢站在雨下淋的满身是水的时候躺在床上发烧感冒。我不想再说话,不想再微笑,真的好累。

那天分开三年的同学见面了,我总是幼稚的可笑,欢快的去他们说的聚会地点玩着。有好多自己不认识的,可我还是那样天真的说笑着,什么好想你呀,什么我也好想之类恶心的话重复着说着。那间包间里的阴谋和陷阱升华着,可我却没有发现。那天有个孤独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我走过去与他搭讪,他还是抽着烟对莪笑了笑,他是浩杰。一个毁我一辈子的男人,一个比狐狸掩饰更周密的狼。

那个夜晚我没有看见月亮,只看见一张出现在莪眼前苍白狰狞的脸。

我依旧要路过那个宾馆,我开始不解的笑了。手中寂寞的烟味沦落到了谷底。那个天亮后的宾馆我不做留恋的离开了,他给的钱我没有拿,至少我不是小姐。我想我该离开这个肮脏的城市。回到家突然感觉自己与这个地方这样的不溶体。我没有说话,没有惯例的去微笑,只是轻轻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开始流。我蒙在被子里。好想放声的哭,可是不能,只有悄悄的流泪,那些是噩梦似的一遍遍的放映不停。

我想他一定觉得我再也不会找他了吧。我开始决定赌上自己的一生来玩他,去报复他。

暗夜开始徘徊。

(第三节)

2007年8月。

浩杰:

她比我想象的坚强。她来找我了,我震惊同样也好奇,我想她一定是来报仇的,我笑了。一个女人可以如何去报仇?

我每天都会开车去接她出来。她总是那样用天真的表情问我想她没有,我会说想了。她总是满足的笑了。然后送他回家后,我开始想她到底为了什么来找莪。是报复吗,可是她的表情一点没有报复的意思,也不是想要钱的女人。我开始烦乱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的感觉越来越真的停留在每次见面她问的那句想她没有。

我开始坐在咖啡厅等她从家里撒谎出来和我见面,坐在宾馆的床上等她来说带她出去兜风的话。没有广告的我没有再去歌舞厅,没有再去打架。似乎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喜欢她趴在我身上问莪男生胳膊上为什么没有汗毛之类的可笑问题。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总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那天她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胳膊上包了块纱布,狠长的一道刀口,当时我的心真的快要撕裂开来,她说她最近老是不回家,家人生气了要剁了她,她就拿胳膊挡了下就割伤了。卜知道为什么看见她这样我哭了,第一次为了女人哭,第一次流下眼泪,第一次有心痛的感觉,第一次想全心的去保护这个女人。她看见我哭她也吓哭了,我捧着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水全部吻到了嘴唇上,真的好涩。然后看她的那个样子,我开始后悔第一次见她伤害她的那晚。突然好想带她离开,想叫她陪我一辈子。

依旧傍晚的时候我送她回家了。我开始去房介去看房子,开始去看存折里的钱到底有多少。记得她朋友对我说她以前说过她要的男人存折里至少要有100万现金,要有一辆私家车必须是日本正归出的本田,还要有房子要两层楼的……我开始迷茫了。甚至觉得毁了一个这样清高的女人。我觉得自己可笑。跟我在一起后她没有提钱的事,她跟以前遇见的女人不一样。我很想好好的对她,好想抓住她叫她陪我一辈子,好想和她组建一个家,好想好想,想到自己无法呼吸。

我发现自己开始不喜欢别人看她的那种暧昧眼神,开始想她穿成乖乖女的装束,最好是裹的严实实的那种衣服。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我想她一定也是喜欢我的。我喜欢看她翘起嘴装做狠生气的样子对我说死一边去的表情。她会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指指手上的手机,我低下头会看见她发的信息,还是那句是不是想我了?我抬起头她总是那样天真的笑,我会回过去是的,好想你。我看见她满意的笑。阳光好刺眼,让我站在这头却看不清她站的那头,我感觉她越来越远,我伸出手却抓不住她的背影。总在这时她会跑过来对我说不会离开我,我笑着看着她,她会歪着头砸我下头骂我猪头。但这些都已经满足了。我从不知道我是如此容易知足,也许是因为遇见她的缘故吧,所有的人都说我变了。

那个繁华的19岁,就这样在跟随着月台的列车进站而越走越远,越走越离谱。

(第四节)

2007年8月。

孟欣:

我数落着他的微笑,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那种寂寞抽烟的姿势和坏笑的样子。我开始诧异人的情感的复杂。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骗他说出不去。我满城的寻找着医院,甩下钱叫那些贪财的医生们在莪胳膊上划刀口,可是没有愿意的。我一直找着医院。我愤怒了,我说多少钱都可以。可还是没有人愿意的。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我自己拿刀在胳膊上划了狠长的一道刀口,随便包了下。想明天见到他可以撒慌了。我笑了。可是心却为了这种谎言隐隐作痛。似乎不单纯为了撒谎而演了这场戏,更像是在赎罪,可是我有什么罪呢,呵,是的,我没错更没罪。

我胳膊上缠着纱布去见了他,他怜惜的表情让我在暗地里高兴我的阴谋完成了。可在他流泪的那一刻却把我所有仇恨的记忆和报复的心理溶进了岩浆,化的只剩我对他炽热的情。他哭了,像是划在心上的刀口,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我跟着他的节奏也流泪了,我已经分不清那是在演戏还是在表露真情。他吻着我脸上的泪水,很温柔的对我说着对不起。我开始沉浸在他这种溺爱和呵护中。更分清我在为谁设下了陷阱。

回到家后,我就跑进浴室开着冰冷的淋雨冲着自己的身体也冲着那道刀口。我想我一定是陷进了自己的阴谋里了。我在浴室里放声的笑着。那道刀口也不住的往外流着血,我看着麻了木。脑海里又想起第一个夜晚的模样,就这样我又似醒非醒的继续演绎着这场没有导演指出哪里表情不到味,哪里台词不够煽情的电影。我感觉我真的累了。躺在黑夜的角落里,就像在重复的那个夜晚。我想我该清醒。我学会了编制看似完美的谎言,学会了数落自己的身价,学会抽烟喝酒,喜欢血腥沉沦的世事。有天我会不知道是我演绎了故事还是故事演绎了我,然后我晕啊晕,晕到迪厅的某个角落里,看着这个肮脏的舞场里,人们彼此拥抱,沉沦和颓废着。却没有人发现角落里有个女子在蜷缩着痛哭。

我想我苍老了,再也无法穿过记忆的空墙。

我会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叫他看手机我发的信息,他每次都会回给我那句,是的,我想你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阳光很刺眼,让我想一下子倒下去,再也不想继续什么。带着一些沉重的记忆继续着我的假意,我觉得自己肮脏的虚假,让自己觉得恶心。阳光让我看不清了他的样子,只剩一双茶色瞳人的眼睛盯着我,他比我更没有杂质的看着我,我的心痛。我会故做天真的样子砸他下脑袋骂他是猪头。他会抱住我笑的那样让人不忍心。

有时候我会梦见他,没有那些繁杂的过去,梦中的浩杰很真实,没有那么孤独的眼神,也没有阴谋和爱情混合恋爱。

(第五节)

2007年9月。

浩杰:

马路上的人总望着奔驰而过的车,车内的人只觉得呼啸过了一条马路,却不懂徘徊在边缘的人的心情,更看不见那些流下的眼泪。

她总是看我感冒了不做声的去买感冒药,总是很知道规矩的不给我丢面子,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她了。我心疼她的每一处受伤。我对她提以后不分开在一起结婚的要求,我说我找工作了所以不用怕回家没法交代。我说着也极力的看着她的表情,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拉着我去喝咖啡。

她说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样的生活似乎很好,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她身上。

我带她去看了我挑的那套房子,她很高兴的样子。抱着我只是说现在不可能等几年,我点点头,想让她相信我会等她。我对她说房子是送给她的时候她眼睛睁的好大看着我,当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子好傻,傻的叫人不想放开她,我也敲了她一下脑袋,她很凶的说猪头干什么,敲傻了就没法出去看帅男了。我笑笑说房子已经买下来是给你的随便你怎么弄。

之后的日子我拿着一支蓝色的油笔,她是红色的油笔。她说她不在的时候想她就在墙上写上要说的话,她从家里出来了再来写上她想说的话。我很诧异这样墙不就被弄的难看死了吗。她总是能看透我,安慰着说,反正是我的房子再丑也住了,再说了是你写的情话,每天看着会幸福死的。我就依了这样做。

每条蓝色字的下面都会有句红色的字体来回答着我的话,道着地久天长。越是这样我越疯狂的想着她,抱着她一刻也不想松开的感觉,害怕她的离开是永远的离开。她说她不想离开我,她说她爱上了我。她温柔的背后是无尽的坚强,坚强的角落里暗藏着卑微的脆弱。她的笑总是那样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走在路上拉着我的手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挖,那男的长的好帅啊,发现你长的真是丑。一边说着一边还问你怎么不吃醋哦。我会装做不理她对着走过去的女人吹着口哨,她总会拽着莪的耳朵说你找死啊。

你这么凶,我感觉我好吃亏啊。

再说吃亏就揍你。

那条总会带她去逛的街道还遗留着那些暧昧的话语。她的笑脸也印在阳光的身后,我却看不见。

时间总把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以至于我找不回了自己。我开始钱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倒霉。可她依然跟从前一样对我,当我身上没有钱吃饭的时候她把她的钱都给了我。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心情。她说我和她是一体的,当然什么都是一起的了。我感觉自己真的应了那个落魄的验。可是她没有像别的人一样离开我。我开始发誓会好好爱她。

走在这个繁华的街道上,那些霓红的灯光像在心里散开了血液的颜色,一波一波的烦乱和心痛。迪厅的DJ依旧这么的吵,让我站在转弯处就听见了那种沉迷的声音,也看见了那个我在那里狂欢。车来车往,却没有人看见我在这里哭泣,那些张扬的车辆像我曾经一样闯过红灯奔驰着从人群中而过,也从我的记忆碾了过去。

我抬起头望着天桥,看见她的样子隐去在黑色的天空中,越来越模糊。

(第六节)

2007年9月。

孟欣:

如果只有爱上他才可以换来那个谎言的继续,我宁愿不去爱他,或者是放弃他。

这个9月的天没有像7月和8月一样大雨不断。只是树上的叶子都落了下来,天还不是很冷。我想这时候的花只有花店里的没有枯萎吧。对于那些幸福的情侣来说每天都是情人节。关于这场莫名的阴谋让我莫名的成了浩杰的女朋友也莫名的爱上了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我想不起我应该是做什么的了,也忘记了我在这一直停留的寓意。

记得那天气还是狠热的时候,浩杰依旧开车来接我,当我上车之后浩杰沉没了几分钟最后就一句话: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他没有转过头看我,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我发现他脸红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在高兴他在掉进我的陷阱里。他看我没有回声就没有再说话,一直到现在老公老婆的叫着。呵,我觉得可笑。

有天他拉着我去看房子,我还以为只是看看。当他说已经买下来是送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好惊讶。心里的血在沸腾,我当时抱住她其实真的好想哭,因为我真的感动了。他敲了我下脑袋,看见他的微笑感觉好幸福。我们每天只有几小时的时间在一起。我买了两支油笔,他蓝色的我是红色。我对他说想我就在这墙上写上要说的话,看他的表情肯定觉得我很荒唐。可是他还是照做了。每天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墙上写了好多。我会一句句的回过去。

浩杰:刚刚把她送回家,其实当时想抱抱她,可是没有,现在看着这套房子心里说不出的孤单。

孟欣:他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很想回头看他一下,但会更舍不得的,回到家发现自己好想他。

浩杰:今天带他去买衣服,顺便去看了下戒指,看着她的手我很想套住她的心也套住她的人。

孟欣:回到家,想白天去的地方,突然想躲开束缚和他在一起。

……

孟欣:啊,终于活过来了,突然好想他那个猪头了。

孟欣:有种犯罪感啊,看这个墙好可怜啊。

浩杰:终于有人知道犯罪了,罪过啊。

……

那些白色的背景,蓝色下红色字眼的融合,幸福的憧憬装满了整整一房子。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我忘记那些阴谋。我喜欢他从后面抱着我的感觉,让我有家的感觉。

时间总是去冲刷所有的痕迹,那些叫不可磨灭的记忆也被悄悄的洗刷,刷的脑海里像是空旷却又杂乱的草纸。

这场闹剧的场景,背景,人物都一演无法收拾,然后越来越乱,或许只剩临场发挥了。

阳光把那面强照的惨白,似乎要开裂,似乎长出青苔,让人不敢去触摸。

如果我再变回小孩子,再变成那个听话的孩子,变成那个还抱着安徒生童话乐滋不倦看着的小孩,我想我一定会站在这面墙勉强掂起脚去摸着那些褪了色的字,仰望着那些情话。可这套房子空的让人荒凉。

就算没有童话,就不能骗骗我吗,我会装傻一样的去相信的。

(第七节)

2007年11月。

浩杰:

命运是个没有方向的转盘,指针停下的时候,总有人欢喜有人悲。可再也回不去了。

她对我说她需要回上海,说最长半月就回来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害怕她离开。是真的怕。她好象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半月回不来话你就找别人去,反正你不吃亏。我真的无措了。

她走的那天我对她说不要来见我。其实我是怕会忍不住哭不出来。她说是明天中午的车。傍晚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马路上,她回家去了。我开始后悔怎么会愿意放她走的。我去开了间房睡觉去了。一直睡到快中午了,睁开眼就开始流泪,我笑着突然觉得自己如此懦弱。我开始找手机,开始后悔昨天怎么说不见她最后一面呢。我边穿着衣服一边拨着她的号码,可是关机了。我的心真的快支持不住了。我想去车站一个个侯车室找也要见她。我打开门就往楼下冲……

你准备死哪去。

好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是孟欣。她望着我,依旧是那样天真的眼神。我抱住她,想把她溶进我的血液里。她一把把我推开。

你不是不叫我来见你的吗,现在抱我干什么,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我真的无法自拔。我一边说着是啊是啊,我干坏事了,你一定要好好管管我啊。我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泪水让我撕心裂肺的痛着。

轮盘的指针指在了她走的那个方向。我望着渐行渐远的火车,徘徊在这个死气的月台上。感觉她不会再回来了,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真实的让我觉得那段美丽的日子要画上了句号收进珍藏的记忆簿里。我的手还在挥舞在半空中,可她能看见吗。阳光突然沉了下去,然后又升了起来。

我又开始有钱了。我会去那个久违的迪厅,只是坐在孤独的喝着酒,想着那个叫孟欣的女人,越想越觉得模糊了。那些女人又找向了我。“是浩杰呀,好久不见了,是不是又想我了”我突然觉得如此生活的肮脏,“滚远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生气的骂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玩意,有钱了叼什么”。

我拿着啤酒出了迪厅,出了这个吵嚷的地方。找了个角落独自喝着酒。

我拿着手机看着她的号,抬起头深呼吸又把手机装了起来。她已经走了离现在28天了,我依然在等着。我还是忍不住哭出声,声音越来越大,过路的人都在看我,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放纵的哭,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不堪一击。

我突然想起那面满是曾经的墙。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和我一样孤单的房子面前。拉开那刺眼的灯望着那些无力的字。角落里我看见一行字“一场阴谋的爱情,沦陷”

阴谋?我猛然的握着拳砸着那面墙,那写字沾满了我的血,沾满了我的失望我的心痛。我不明白。就这样玩弄了我的感情她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难道是快感?就只为快感是吗。

记得她从前总是喜欢问,浩杰,你说人要是犯错了会不会下地狱受惩罚啊。

我总是对她说是假的。

她说,我肯定要去地狱受惩罚的,肯定很难受。

我说,我陪你啊。

我躺在兄弟的家里,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孟欣有打电话来可我没有接,因为我不想再被骗下去,电话只连续拨了几天,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打来骚扰我,当我回过去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后,手机里尖锐的女声让我再一次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询后再拨……这次我彻底的绝望了,我很很的摔下手机,摔下那些所谓的美好,也摔下她那张虚伪美貌的脸,也摔下我对你的思念……

(第八节)

2007年11月。

孟欣:

听说旋转木马是种残忍的游戏。现在我站在锦江乐园看着旋转木马却不敢坐。我怕在木马旋转起来的时候拉开我们的距离。其实我想过结局的样子,可是我忘不了那些我已陷进去的剧情,更忘不了有个叫浩杰的男人。

突然想起冰心诗集中写“搁窗举起酒杯来---落花!和你作别了!”写“我折下一朵花来,等着---等着,浓红的花瓣”

我也学会了自己去压马路,就像曾经一样乖乖的生活着,爸爸妈妈不再叫我回去,我想他一定觉得我骗他了。

还想起走的那天,他说不用找他。但我还是去见他,因为真的舍不得。当他衣服都没有穿好冲出门的那一刻,我高兴同样也难过,我叫住了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很怕滑落下来叫他看见。我依旧笑着看着他。他冲过来把我抱的好紧,快要窒息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我们似乎都超越了那场战争中的阴谋吧,是他感动了我,还是我输给了我自己。

我坐在火车上望着他,他的眼神让我想跳下列车不于他分开,可是我没有,列车的开动对于我们来说是残忍的,越行越快,越行越远,越行让我看他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像是随着列车起身的风抽走了灵魂。突然觉得天冷了,觉得他站在那的姿势如此的单调和孤独。

很多次,像这样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总看见我跑进了车轮底下,被碾的粉碎,那样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一想到他,我又不愿意这样了。

临走的那天我决定回去看我们的那面墙,那些蓝色和红色的字会不会被粉刷掉呢,那些字会不会想我呢。时间久了我想连那墙都会长出杂草的,那他会不会去清理呢。

这个11月总是下雨,像是那个我去寻求划刀口的天气一样,下着雨,胳膊上那道伤口留下了伤疤,一道抹不掉的伤疤。雨下的让我看不见路的方向了。人们奔跑着避着这场突来的大雨,我安然的走着。记忆像快进一样闪着那些片段,最后只听见一声汽车的喇叭声,我倒在了车下,我看见了车牌,模糊的闪现着司机惶恐的面容,听见了路人的尖叫声,听见了肢体被碾压的声音,听见了记忆破碎犹如碎玻璃般的刺耳。

我跟着人群围了上来,发现我的尸体只剩下一张安然的脸完整的躺在那里,安然的像当初的生活一样无人打搅。我突然想那条有我们暧昧的话的马路,突然想你站在月台看着我的火车远去的样子。

我想一定有天使替你爱你的。

这场雨没有停,一直下着,把血迹都冲的干净了,把我的记忆都冲走了。雨后还画了道彩虹在天空的中央。

我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水,我从不知道我哭的也可以如此安然。我爱他,却从没说过。

(第九节)

2007年12月。

浩杰:

命运就是个大大的迷宫,让你在里面所谓的路上饶来饶去的走着,一直到精皮厉尽的时候让你开始在原地徘徊。

玉兰花不再开,我们的故事不会在继续,像流沙一样已经到了尽头,有天这些流沙会活生生的埋没一个人,那座坟墓会长出杂草,足够掩盖那些痕迹。

我叫浩杰,生活在宿州这个复杂的城市里。每天游荡在歌舞厅酒吧的场所里,所有的女人都因为钱而跟了我。我总是叼着烟坏笑着,可是心里却从没有快乐过。

我开着车围着城市转圈,每天就这样把车加满了油兜风在加油的生活。我从不喝酒,只是一直喝着饮料,一直抽着烟。那些放纵的酒精味会叫我止不住情感的外流去痛哭,所以我拒绝这种懦弱的行为。我没有家,只是睡那些宾馆里僵硬的床,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躺在殡仪馆里的死尸,似乎已经死了狠久的样子。

每个人见了我都恭维的对着我,我看着开始觉得那虚假的让人恶心。我厌倦了。累了,突然想起我爱的女人离开我的那刻时,我真的无奈。抬起头又变了个样,虚伪的笑脸,摸着那些钱,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我踉跄的跑进厕所呕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容,开始看着四周,突然觉得灯好刺眼。

突然觉得随着这个冬天的结束也顺其自然的结束了原来的生活。“病后的树阴,也比以前浓郁了”

后记:

那棵孟欣喜欢的玉兰树不再开放,那片种满连夏天都会开的腊梅一夜间凋落,

蝴蝶兰注定的幸福他是得不到的,只有俯视着从天堂露出她无奈的眼神来诉说她曾经的一切,

关于那些曾开的漂亮的花都随着过去而飘落的无影也无踪。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