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歌唱过的女人
作者:紫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51

第一回、关山漂泊腰脂细杜林雁去无留意

上下午这节体育课的时候,我穿着肮脏的校服混迹在操场上零散的人群中,准备在某个老师疏忽的瞬间偷偷逃掉。她的校服整洁素净,短头发后面有几根明显的白发,眉目间有一些克制的淡漠。我偷偷注视了她一脸漠然然后我又再次回到了状态退入安全地带。你可真行啊,考了年级第四名,让我吓了一跳,她说得有点懒散。我在镇静之中崩溃,而从一开始就忘记了我当时局促不安的回答,这是我在那几年里和她说过的几句话中的第一句。她一直那样纤瘦,我在这里只是妄想着从前。若干年后我再次回忆这段当初的校服时光,这个穿素净校服的女生的印象突然在这暗夜里深刻的晃荡,在我十六岁的心中固执的以为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

这个故事是我一生中偶然纯洁的一次感受。又过了一年多的从前,她坐到了我的后面位置,在很多个日子的蔓延后某一天我突兀的说想讲个故事给她。但是对不起我没有预备好怎样讲得深刻,即使把它当成了故事而依然在进行。有一天她也笑嘻嘻的问过我那故事怎么还没讲呢,而我最后只能装做不可解释告终。当在又一年后我们已经过了各自该奔了天涯的从前,我再讲到这个故事的梗概和所有的蹉跎之时,她还是不动声色的漠然和早已知晓的样子。哦,我亲爱的自己,请别压抑,也别哭泣,祝你开心十年。别以为我这么紊乱的写下来就不知道岁月了,我清楚的记得过了几个一年有一年,直到今天在这里写一些这样冷淡克制的句子。

就把他们算作是许多年了,许多年后,有节日的时刻该给个简单的问候,到生日那天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声生日快乐。在去年生日我打了个电话又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把日子给弄错了。我们小孩时间里盼望能够快点长大不再到山坡野草里面去放羊,老了又不想死骑着老黄牛从村头转悠到村尾。但还是只能各自无望的一往无前,恰逢中间又生了个漏风的悬崖。

我现在或许也在开始乐观,也有了一些伪快乐,所以有好几年没有写的像当年了,我现在慢慢回忆已经变得开始模糊的从前。去年在她的MSN空间看到现在的一些照片,有了长头发的样子,说不上有什么感触,去了哪些地方,认识了什么人。这一切以前于我来说是旧闻,现在也不是彼此发出的短消息。你能不能帮我解一下这个数学题?这就是与这女孩子在人生中第二句对话吗,我不记得了。可惜我是个草包,一激动就不会做了。第一句话里的第四名,她高中的几年时间里我再也没有做过了。在那个时段里面,我还不明白该做个让别人记住的人。有一些年后的今天,我还是像当年那样卑微无常,只是我再也不能没有丝毫功利的在心里藏一份许多年的执着。我亲爱的自己,告诉你要自信一点,勇敢一点,这样才会接近幸福。

二零零四年的结束段里在复习的匆忙间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笺,貌似这段无效的年华没有给她。下半年的时间里整理成一个本子,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长篇,尽管以后再也没有写过,许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人读它了。我像个人一样始终缄默,我像个人一样在猜测结尾了。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又来了。教室还是当时那些桌椅,我画在白色墙壁上的素描已湮灭在后来的水汽朦胧中。侧望长江又渐渐成了辽阔的平湖,河畔的风凛冽的吹来南国的清秋时节,江面上偶尔经过的轮船会发出长长的汽笛鸣响,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却还是这样子呢。江对面是不是宜昌,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江中心有个大坝,我知道隔断了白鳍豚回家的道路。当时的河泽已成为浅浅港湾,当时的的桑田如今变成了沧海,当时的我们,现在都停靠在哪里呢?

谁明明都在开始说了忘记,却还要来假作缅怀,往事在逐渐无可厚非,我们也在失忆的间刻一边胡乱拾起一边又在肆意的丢弃。在某一些夜晚的有些人,我们在哪个荒郊野外灌着一个酒瓶,诉说过各自的衷肠,而到了这段温和的年龄,我已没有了关山漂泊戎马江南的理想,喜欢了喜欢戴佩妮的女子,而你们依然健壮,在呼和浩特的沙尘里吃大块的肉,喝大碗的酒。

她在我的故事里忽然被埋没了结尾,因为这故事在意想中从来没有过开始。她在我的故事里会说到白发苍苍,而我在她的故事里习惯了疏离的隐姓埋名。在若干个可以忽略的年代后,我不再想去那个市侩俗气的天津,我在这里好是不好,都还在难以预料之中。你在那边好还是不好,我已经在南湖清冷的风里静静睡着。而岁月蹉跎的有点习惯了慌张,以后的某个谁在身边又凭谁安知祸福。有时候面向北方问候,你现在还有白头发吗?

第二回、当年未遇芳菲时谁人言笑曾晏晏

十六岁那年的白色李宁外套,灰蓝色Jeans,再见时刻的陌生,只是因为脸庞已无昔日的光滑和明净,二十岁该有的模样,已经在岁月中全部显现。四年前初始的淡漠比起今天来,依然没有太多改变。你们十六岁的校园,遇见时侧头微笑的小姑娘,我已记不清楚。然而从那个时刻起看时潜伏在我身边那人心中温和和克制的感情,到今天究竟淡得究竟只剩下几分?十六岁的我们,在上课算题做作业间或在路上遇见十六岁好好学习的姑娘微笑吐一下舌头,校园迎春花茂密而浓盛的的绿颜色在蔓延,女生宿舍路过时刻听见里面的尖笑我皱一下眉头。考试时坐在我前面的姑娘中考考试有六百多,现在分数不大如意,一脸的烦恼我却暗自得意。

我写的十六岁,丢弃了中间及现在的私情纷扰,四年之后各自奔了天涯各自会逐渐淡弱各自还会有各自的伤心,我的爱也开始变得博大精深。临窗的教学楼,枕着书本上有外面还未弥漫的江风的味道,偶尔轮船经过会有低昂的鸣笛。那时候岸边的小山还没有变成半岛,和这边稳实的土地连在一起还不显得孤独。如果下午饭后能寻到闲暇,立在逸夫楼旁侧的高处倚着栏杆看到原出的大坝灰蒙蒙,也会是在这种时节,山川河流,丽天白云,所有的庄严温柔无一不深深的刻画在生命的痕迹里。或是沿宿舍到教室的大道斜行向下走过操场,这个时候人应该很多很激烈,有没有你第一次淡淡喜欢的那个人呢?下面公路上西行的车辆经常会带动你的乡愁,尽管那乡愁在你许多年后到了这个异乡显得有些淡薄。走完了这一些之后的小姑娘们,在接近六点的时刻走到教室看到只剩下几个突兀的空座位有点心慌,通常从前面走进来坐好然后静心学习。我从后面走进来坐在后排开始和不爱学习的女生写些无聊话传来传去。如果也是在这个季节里的想象,那么不愠不火的气候,夕阳透过窗户斜洒进傍晚的教室,安静的看书写作业算数学题,并无蚊虫来打扰,一切静好。

秦子应自闺中慧,当年诗书眉如黛。这一句话用尽了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我记叙的这个人,却惟独丢掉了那个曾刻骨入微的两三年的人。当时大家的因缘际会,陌生的不惹尘埃,今天在这里唠叨泛滥的人,在心中也是极为寻常的概念。我当年的朋友早已杳无音讯失去幼稚的模样,当时的陌生人成为现在珍重的朋友。时间从我们身边撕心裂肺的狂笑着走远,我们内心的兵荒马乱依然没有办法来珍重。蓝色的校服,上体育课时穿得干净整洁,每一本萌芽,是大家那段时间比买的杂志,有一段时期封底碧绿葡萄叶映衬,梁咏琪穿着花衬衣手里拿着鲜的每日C,那广告现在还让我有记忆犹新的清新味道。五月阳光和熙,读丰子恺的随笔,百事不如今天这般广泛,我那时还是喝的红色的可乐(我现在也回到当时的可口可乐),有时候也买水晶葡萄的每日C,喜欢上面有清新衬衣的梁咏琪。我应该不擅长写这类具象绵密的句子,想写出来有人看的时候哭了出来,然而我们还有各自哭着的俗气故事。所以这些东西,还是个自娱自乐的暗叹。

中间有一段省略,因为某段时期的创伤已经不知所云。如此面无表情叙说她一段哀婉凄绝的故事,这少有的稚弱姿态也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我写下一些过于矫情的语言,在现实里它终于又变得面目全非。第二回写在二零零六年四月十五日,全部录自以前所写,中间有大量删节……

第三回此恨绵绵有时尽曾为惊鸿照影来

我不能把这个人的名字嵌进我回目的句子,在过去的一些年来我用一年的时间来忘记对这个女子的恨意,但是仍然无法奏效。有时候在华农衰草连天的阴影里,我依然无法克制的想起我对她的厌憎,习惯了自己这些年来对她绵密的愤恨,再也想不起她的好,我已经把我只能到华农的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为自己找了一个尴尬的辩解理由。

有一束光,那瞬间,我没有去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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