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羊。

那个跟我一样温婉的苏小梅，甩掉我的时候说，你这个人不温不火，就像一只羊，跟你一辈子，也就跟喝一辈子的白开水差不多少。

牙痛上火整整一个月，没有一点胃口，都是因为恨她恨的，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知道我不是羊，至少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女人这东西就是善变。前两个月，苏小梅还柔情蜜意地跟我说：她喜欢我的眼神，忧郁而又温柔；喜欢我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翻了脸，我就成了羊？

其实，苏小梅也不过中人之姿。瘦得像一苇草，小小的薄嘴唇，长长的单眼皮，眼角向上翘起来。我妈第一次见过之后，说这女子有些狐狸精的味道，要我多长个心眼。我不信，可是，仅仅过了个春节，非我不嫁的苏小梅竟然屁颠颠地嫁作商人妇了。爱钱就是爱钱，爱嫁谁嫁谁，还要说跟我过一辈子像喝白开水。装什么清纯？呸！那个男人肥得像头猪，脖子里的横肉一圈一圈的，脑门上的头发只那么几根了，像一盘才腻旺旺的红烧肉，肥得流油，能给她当爹。

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如果没有钱，他的温柔就是窝囊，而有钱男人的赘肉，在女人眼里的都是财富。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钱，女人无论如何不会爱的，更不想嫁给他了。

二

大学毕业以后，我进了乡政府，我以为自己是国家公务员了，可每月工资却只有300多块钱。我很失落，骨子里的不羁开始一天天的疯长。我是一只羊，却有着狼一样的野心。半年之后，我没有听父母的劝说，带了二千块钱，辞职去了深圳。我不是英雄，却想独行天下，不论成败。

三年，我没有回过家。

深圳是繁华的，繁华掩藏了它的冷漠；深圳是物欲横流的，有钱人挥霍着他的钞票和美人，我却找不到一席生存的空间。

如果说，初到深圳的我是穷人，可我踌蹰满志，而三年以后的我，依然是穷人，却穷到了骨子里，心灰意冷。经了三年的挣扎，我终于承认，我是一只羊。羊一样的我，永远当不了那个城市称霸的狼，却将我的温顺慢慢变成了僵硬，不再温软。虽然我也学会了像文明人一样，斯文地拿着刀叉吃肉，穿笔直的西装，将领带打成精巧的小结。可我仍旧是穷人，口袋里没有多余的钞票任意挥洒。

经受过在街头露宿的日子，经受过一天只啃两个大饼的饥肠滚滚的日子，也经受了给搬家公司当小工的日子，甚至在建筑工地一身臭汗，进了窝棚倒头就睡，不像一只羊，简直猪狗不如。只有阴雨天的夜晚，我可以换件干净的衣服，去就近的网吧，研究上大学时仅有的一点点计算机知识，不懂的地方，我回去抱着书自己慢慢啃，给自己落迫的生活里填充一点点的自信。尽管如此，在每一个即将走头无路的日子，我都想要逃回家，结束这场可怕的流浪，可是，每一次我都退缩了。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破衣烂衫，挣扎在最底层，没人瞧得起我，我无所谓，可是，回到家，这样一个我，会让父母抬不起头。我咬着牙硬顶着，支撑着。我在坚持，必须坚持。寒冷的冬夜，和外乡人守在窝棚里，我不敢想什么叫活着，什么叫痛苦。惟一支撑我的，就是父母，再苦再难，我会省一点给他们寄回家。

三年的苦难击碎了我的梦想，却不能击碎我的虚荣，我以为如果混不出个人样，即便是死，我也会死在那个城市。可是心高气傲的我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城市，只有一股心气是不够的，要有实力，我却没有。

2003年，过了春节，非典开始漫延，外乡的打工族来了，又都回去了。我一个人仍旧守在窝棚里，我想回家，却又惧怕。母亲打电话要我回家，我说我不能回，我不能给你们丢脸，母亲在电话的另一端哽咽起来：孩子！回家吧！什么叫丢人？你没偷没抢，靠力气吃饭不是丢人。回家吧！我和你爸成天担心你，如果真为我们好，就别让我们再担心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爸怎么活？那一刻，握着电话的我也哭了，面临这场突然而止的生命灾难，我也突然醒悟过来。在父母身边，哪怕自己是一条狗，至少可以看家护院，而这个城市，自己什么都不是。我要回家，给父母当一条狗，至少可以尽自己的一点孝心。

其实，我的乡亲们都是纯朴善良的，他们没有看不起我，是我太自卑，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

那个阳春三月，我开了一家农用产品店铺，开始养家糊口。就是这个时候，我遇上了自己心仪的女子——苏小梅。苏小梅开个理发店，我们的店铺距离不远，没事她就来我的店里转转，我闲了也去帮她给顾客洗头。那些日子，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我以为自己可以和苏小梅天长地久。可是，我又错了，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我是穷人，一个没钱的男人，怎么能留得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年底，我的小店红火起来，苏小梅的小店也红火了起来。我跟苏小梅说，等过了年，我们就结婚，只要我们肯吃苦，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跟苏小梅相爱了整整一年，我宠着她像宠着宝贝，甚至舍不得过于亲密，我怕我不能自禁，超越了底线。分别的那个夜晚，拥着苏小梅纤细的腰，我们不停的亲吻，苏小梅娇喘呢喃，说她永远都是我的人，甚至拉着我的手，伸进她的衣领，虽然我已经欲不自禁，却坚持战战兢兢缩回了手，只是碰到了她娇小的**，软绵绵地，很细腻。就这样分别了，可春节过完，再回小店，她就嫁人，新郎不是我这只羊，而是那头肥猪。她告诉我，不是她想这样，是她的家人，再说我们也不合适，你这个人一点漏*点也没有，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却明白，她在恨我那个夜晚没有剥下她的衣服，没有跟她男欢女爱，她不懂我是那么珍惜她的初夜。我说，我不会祝你幸福，你也不会幸福的，因为你不懂得珍惜幸福，我也不会幸福，因为我失去了你。

经不起又一次的打击，心灰意冷的我，在姑姑的蹿缀下，和本村的江艳艳结婚了，开始了平平淡淡的日子。江艳艳比苏小梅丰满性感，却没有苏小梅的风情，因为没什么文化，我不喜欢她的浅薄，她也不喜欢我，她喜欢钱，我没有钱。我会偷偷拿苏小梅跟江艳艳比，我还是喜欢苏小梅。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娶了江艳艳，只能像苏小梅说的没有漏*点的抱着江艳艳销魂，我不在乎是不是爱情，不在乎有没有爱情，我只想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三

跟江艳艳结婚两年以后，我们又离婚了，那场婚姻给我留下一个女儿，别的江艳艳席卷而空，连同我的平淡生活。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许是因为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江艳艳跟我离婚的时候，也卷了我半个小店。我的小店只能关闭了，我又一次无路可走，只好又一次开始寻找生活出路。

都说机遇永远都会给有准备的人，是我的朋友救了我，也是我自己救了我自己。那个夜晚，我很苦闷，坐在网吧聊天。我的一个朋友也在线上，他说他想搞网站建设，要跟我一起合伙，我想反正无事可做，就答应了他。生意一开始也是冷冷清清，经过半年苦熬，渐渐有一些起色。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爱上表姐——菊，一个比我大了12岁的女人。不过菊很漂亮，跟我在一起并不显老。

秋末，给一家公司做网站，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夜晚，寂寞而又茫然，百无聊敕，给朋友一个一个发短信息消磨时间，很不经意，给表姐菊也发了一段，只是问候。听说菊也离婚了，自己开个小店，我想一个女人，日子不会比我好过多少。菊回了短信，也是问候，仅此而己。

我很少失眠，向来都是头搁在枕头上，就能入睡，不过偶尔也会失眠，也会突然空洞起来，感觉没了着落。正是一个失眠而又空寂的夜晚，菊给我来了电话，我的空寂顿时充满了一些暖暖的东西。她说要给我介绍对像，是她的一个女友，我笑着说自己虽然一贫如洗，可是挑剔而又好色。她也笑着说见了面再说，挂了电话，心情突然很异样，又给她发了短信，玩笑说：“你别费心了，我不找了。”

她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是啊！就是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小时候，母亲多病，菊常常照顾我。记得有一次，我曾对菊说，等我长大了，我要你给我当老婆。菊并不介意，欢喜地拍拍我的脸说，那你要快点长，不然我就老掉了。可是，等我长大了，菊已经嫁人了，菊出嫁的那天，我很失落，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落，而这个夜晚，我突然发现，我仍旧在喜欢她。

她说：“天哪！要命？你有没有搞错，我比你大很多。”

其实，我也只是试探，如果她不接受，我就说开玩笑，如果接受那就。。。显然她很意外。我突然有点懊恼，又急急地给她回了信息：“没想到会吓着你，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一直埋在自己心里了。”

她回了信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太突然。”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有点鬼使神差。之后的夜晚，只要无聊，我就开始纠缠她。而我心里清楚，菊和自己根本不可能，不过情急乱投医，太寂寞，太空虚而已。

我想菊和我一样，也是寂寞的。果然，她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回信说要我去找她。她的生日。

生日？我心里一喜，菊是在意我的，一个女人要一个男人刻意去给她过生日，意味着什么？我的身体也随之蠢蠢欲动。

初秋的天，开始微微的泛凉。下了车，菊在站台外等我。其实，菊还是很年轻，娇俏的脸蛋仍旧是水汪汪的，细腻而又弹性，有一种不为人觉察的冷艳和骄傲。长长的发，烫了栗子色的大卷，披散在肩上，暗香隐隐。那一天，她穿着浅领的白色毛衫，我第一次发现菊的胸部很丰满，乳沟若隐若现，一对圆鼓鼓**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离婚以后，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的我，竟然羞涩起来，禁不住吞咽起了口水。我低着头，却忍不住，抬眼偷偷瞅着她的兔子，小声说：“菊！你真漂亮！”我没有叫姐，叫了她的小名。她的小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刻却很陌生，陌生到让我以为眼前这个比自己大12岁的女人，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自己只是花季少年。菊似乎也是和我一样，脸上有了粉黛。她白了我一眼，媚然一笑，即而又苍凉下去：“我老了！”

情急之间我抓起了她的手：“菊！你不老！一点也不显老！”这一次叫她的小名，我煽情的声音自己都脸红。菊却显然很受用，脸上荡开了花一样的笑颜，娇柔地拍拍我的手背，却并不抽回她的手。

我们在就近的餐馆吃了饭，聊了一些家常的事，然后打车去了菊的家。

单身女人的家，干净而又神秘。进了门，我老实起来，定定地坐在沙发上，只有眼珠子仍旧不老实地东瞅西探。

菊也沉静下来，温软而又羞涩。开了电视，正在热播《新结婚时代》。她端来几盘水果，泡了两杯绿茶，又拿出来一瓶红酒。然后进了卧室，换了一件纱质透明的浅蓝色睡衣，带着几丝羞怯走了出来。

有人说，白酒是老婆，红酒是情人，啤酒是知己。

我不敢看菊的身体，却不能抑制，一抹浅蓝色下面，她的**隐隐在颤动，我又一次天始吞咽口水，有点迫不及待。我们碰了杯，小口慢饮，我也只好斯文起来。那红色的液体有点涩，也有点酸。我感觉菊就像那杯红酒，有着醉人的红，有着迷人的芬芳，是我熟悉却又陌生的一种味道。我高她低，她低了头，透过她半截裸露的领口，我的目光一直沉落下去，再沉落下去，然后停滞下来，凝固在那道神秘莫测的沟壑之间。菊抬头看了我一眼，只娇羞地低了头，嘴角是一丝娇柔的笑，她的笑是鼓舞人心的。我再也不能自己，放下酒杯，将菊揽在了怀里，一只手落在了她的柔软的**上。菊也不能自禁，软在我的怀里，轻声呻吟。我只语无伦次，喃喃地说：菊！我想要你！我要你！菊靠在我的胸口，开始急促的喘息。我疯了，落在她乳上的手，开始疯狂地揉捏，菊只抱紧了我，肆意而又浪气的颤动着，娇喘吁吁。我一抬手抱起了她，进了卧室。

我是有过女人的男人，是深入过女人的男人，可是菊让我吃惊。跟江艳艳结婚2年，我不知道，女人会如此千肠百回，花枝怒放。江艳艳的性感只是外在的，她从来都是冷冷地躺我的身体下面，等待我冲动，漏*点，消魂，退潮，然后归于平静。若是不乐意，会一转身，将饥渴如兽的我从身体上推下去。我一直以为，欲是男人的，与女人无关，可是，菊的强烈，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女人，重新审视性对于男人和女人的意义。那一夜，销魂蚀骨，我们缠绵在一起。那一夜，菊花残瓣，一次又一次，从颠峰落到深谷，又回到颠峰，我们的内心依然饥渴，直到我完全瘫软，从菊的身体上溃败下来。

清晨，疯狂了一夜的我醒了，菊还沉沉入睡，像个孩子一样安静，我好想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又缩了回来，我怕惊醒了她。是这一刻，我才发现，这间卧定布置得很不是很华丽，却别具情调。床单，枕套，被子，都是淡蓝色的，有细碎的花瓣，星星点点。蓝色的台灯，蓝色的窗帘，她的睡衣搭在床边的椅子上，是透明的淡蓝色。

我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然后，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在客厅里穿了衣服，留了便条，悄然离去。

四

是谁说过的，除了牙齿，难以自拔的就是爱情了。如果说最初跟菊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可是经过了那样一个夜晚，我却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深深地，不能自拔。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只是肉欲的。可是我错了。

我跟菊说，只若想起她，我的身体就开始骚动起来。有空，我就会搭车去菊生活的那些个小城，跟菊纠缠在肉体的快感颠峰。菊也会给端来煲好的汤，也会给我把衣服洗干净，烫得平平整整，我体验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身体的肉欲到人间烟火的幸福生活。可是当我越来越离不开菊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有了介蒂。和我在一起，她跟另一个男人通电话闪烁其词，QQ上聊天，也异常的亲密。我想菊已经是我的女人，只想她是我一个人的，可是当我酸溜溜地质问她的时候，她却不愠不火地说：“他是我的情人！”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她却无不暗然地说：“除了要我，你还能给我什么？别说给钱，你问过我的生活的吗？你能不能给我是一回事，有没有问过我是另一回事。我是女人，我不是神圣。”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面对菊失望的眼，我无言以对。是啊！我只是在无休止地索取，可是，菊哪里知道，囊中羞涩的我，根本就没有钱可以给她，我不敢过问，更羞于启齿，我怕只若说出实情，她就会离开我，可是，这一天仍旧来了。

跟菊仅仅四个月的爱情宣告结束，那一天，我真的垮了，发起了高烧，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小屋里，我想到了死。跟苏小梅分手的时候，我只是恨，跟江艳艳离婚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解脱，可是，跟菊的绝别，让我痛不欲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爱菊，深深地爱着她。菊给了我一个女人的全部，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宽容，还有她的身体。我错了，是我太浮浅，轻看了她，没有用心好好珍惜她，以为只要当好种马，就足以赢得这个女人，我以为她只是个老女人，不用太刻意，却不曾想到，菊却忍无可忍了。

分手不到两个月，我听说，菊跟了一个男人去了北京，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曾有过的亲密生活。

失望到了极限，就是希望的开始。我没有死掉，死掉的只是我的爱情，我对女人完全失去了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了信心。我开始整天整夜的盯着电脑工作，有空就浏览网页，也会给自己喜欢的歌曲设计FLSHI动画，编辑一些伤感的爱情故事，无聊的时候，在QQ里找女人聊天。进了聊天室，我总是说，我是个又穷又没有味道的男人，谁跟我聊天？有一些女人好奇，反而缠着跟我聊天。跟残红却不是在聊天室里瞎碰的，而是，她看了我的动画，要求加我当好友。跟残红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她赏识我的动画，能解出我作品中的忧伤和落寞。残红的欣赏满足了我已经完全失却的自信，让我找到了一些虚假的尊严。只是这个女人一直拒绝视频，拒绝谋面，我问：“为什么？”她总是呵呵一笑说：“悲哀啊！本人实在恐龙，不敢见人。”我说：“我是一只又穷酸又没有味道的青蛙，吃不上天鹅，如果有恐龙，实在也是生之幸事。”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开始只跟她一个人聊天，只若一上网，只若遇见残红，我们就会这样侃侃而谈，而我也越来越渴望能够看她一眼，只是她每一次都被她拒绝。我说：“青蛙可能爱上恐龙了。”她却说：“你怎么像个情种？是不是见了女人就想谈恋爱？”我顿时很恼火：“你不可以轻视我！跟你在一起，我觉的自在，有一种柴米油盐的温暖。”她却接茬说：“我真的很丑！”我问：“有多丑？”她说：“是男人不能容忍的丑。”我想像不出来她的丑，走在大街上，冲着所有的丑女人发痴，想像如果是残红，我会不会亲她的脸，我还会不会说爱她。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就这样潦倒了，能够成功，却是我没有料想到的事。我制作动画故事，只以为信手涂鸭，有一家影视动画制作公司，说他们看过了我的作品，很赏识，邀请我去他们公司搞专业制作，我没有答应，因为这时候我的公司也渐渐火起来，生意越来越多，最后跟那家影视公司约定只是兼职。这一点点的的成绩，让我这个穷了半辈子的男人，渐渐有了票子，随之也有了车子房子女子。只是这些女人倾睐的目光，不是冲我这只羊，而是冲着我的大房子和大车子。不是我想要的，我就不会要，只是，每一次的拒绝，也会让我痛心疾首，那样的夜晚，我会又一次给残留下一句话：“残红！我在等你！”

我常常纠缠着她问：“你为什么不找男人？我就是在等我吧？”

她会反问我：“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你为什么不一样？”

我说：“以前遇到的女人个个漂亮，可是，个个都嫌我穷，嫌我没有味道。咱俩一个歪瓜，一个裂枣，你很丑，我很穷，狼才女貌！你不会是也是个爱财分明的女人吧！”

残红说：“不是我爱财！实在是我很丑！”

我说：“可是你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能相信，残红会很丑。她的感觉，她的气息似乎是一个光圈，环绕着她，笼罩着我。

是一年一度的圣诞，我跟她说：“残红，今天晚上，和我一起过平安夜吧！跟你在一起，我心里踏实。”

残红在荧光屏的另一端突然停止了敲字，很久，她回我说：“谢谢你！明天我要送你一样礼物，也许是你想要的，也许是你最不想要的。”

我问：“什么礼物？会这么神秘？”

她发过来一个眨着眼睛的图片，不再解释。那一夜，我们仍旧只是敲字，闲侃直到夜深。

圣诞节的早晨，我起得很迟，直到了近午，才开了电脑，残红在线上，她发过来一张照片，然后才说：“我一夜没有睡，又等了你一上午。”

我发过去一句话：“发什么神经？想谁呢？”然后，随意点开一看，竟然是菊，我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凑近荧光屏再看，没错！就是菊，那个我曾经熟悉，现在却已然陌生的女人，不由得纳闷：“红！你怎么认识她？”

残红说：“我就是菊！”

那一刻，我的思绪突然一片空白，看着菊微扬的嘴角，沉静的目光，略显得有点肥大的白色短装，还有她浅浅的衣领。昨日重现，我的眼渐渐模糊了，我问：“为什么？怎么会是你？”

菊说：“离开你之后，我来了北京，跟几个人合伙做生意，遇见过一些男人，但是，都不是我想要的，只有你，我一直忘不掉。如果你不恨我，就来北京和我一起做生意吧！那时候，我只是恨你自私，却不知道你太要面子，是我伤害了你，也许我已经没有资格跟你再说这些话了。”

看着菊的素淡和沉静，我心里一阵阵地泛酸，终于泪流满面：“菊！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

菊说：“你还爱我吗？”

我的手颤抖起来：“菊！为了爱！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我爱你！”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