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附:正解敦敏“诗八首”
作者:古洞秦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654

其一闭门闷坐感怀

原诗:短檠独对酒频倾,积闷连宵百感生。近砌吟蛩侵夜雨,隔邻崩雨堕垣声。故交一别经年阔,往事重提如梦惊。忆昨西风秋力健,看人鹏翮快云程。

陛曾云快核,彭任看监,历求弘皙作一经,蒙语题总,时往刻,连竟毙矣,交孤审,原多余。删彭(拆“崩”谐音)临哥语矣。清宫重(拆“蛩”字谐音)印,且经圣杠跛校,连《梦》己清评、旧堆牍尽断坏,杠作蒙耳。】

读评:这段话谐音倒读时,需与诗题并看,首字“闭”连尾字“程”谐音倒读,译成现代汉语即是:乾隆曾命敦敏加快校书的进度,此时福彭调任监狱看守,乾隆请弘皙另作一本《红楼梦》,乾隆以御笔蒙文题总。正要付刻,曹?却死去。曹?的书稿,交给乾隆审核已属多此一举。删福彭仿曹?摹本时,宫中重印宫廷本,仍然采用曹?初稿本,还是由曹?负责校对,不过已经经过乾隆圈杠,而曹?的本子,本来由曹?自己清对作评。而他死后遗留的“一大堆”文稿,多半已经损坏,无法情理,所以包括乾隆先前的御笔杠册在内,全部遗失殆尽。

此段话隐含的史料信息,弥足珍贵。从此本事诗创作的时间看,当在曹?死后不久。敦敏奉命清理曹?遗物后,就事而记。显然,曹?死前,已经受到乾隆的监视,他可能曾命敦敏收集曹?独立修订的本子进行删改,以免流入社会,造成负面影响。曹?既死,删书便成为多余,只需收缴曹?稿子一了百了。但乾隆想错了,此时曹?改定的本子早已“外献”他人珍藏,无法追缴。而他留下的手稿,又早已毁坏,这样敦敏就可以搪塞交差了。从而我们有理由推断,除程乙本之外的其它抄本,均不可能从敦敏手中向外流传。

关于福彭调任“看监”一事,正好为前文“乾隆改诏”作注脚。这是乾隆五年的事,原来乾隆对福彭作了降级使用,看起来这是江宁织造亏空导致曹家一损俱损的必然结果,但此事应另有隐情。我们知道,曹?“骚扰驿站”案即在乾隆五年前后结案,有学者分析,曹?被释放,与乾隆调福彭亲审旧案有关,敦敏的话证实了这一观点。乾隆调福彭任“看监”,是为救曹?而采用的权宜之计,将其降级使用,遮人耳目而已。也就是说,这个阶段的福彭,官爵仍然显赫,并未被乾隆立即打入“冷宫”。直到之后的某一年,乾隆发现彭《梦》竟然也冒天下之大不韪,才彻底与福彭反目为仇。所以“彭临哥语”也被敦敏列入删书黑名单。

乾隆对弘皙的态度却绝然不同。他是“请”弘皙写了《金玉缘》,并且自己亲笔以蒙文为该书写了“题记”,无形之中凸显乾隆对《红楼梦》作者和续作者的两种不同态度。原来“和亲”与“睦族”,义近而意殊,在乾隆的潜意识里,血浓于水,非同根同祖者,终属外人。弘皙毕竟是他的叔伯长兄,即使明知自己的父亲死于这位长兄的利剑之下,他也不记弑父之仇。颇有“一笑泯恩仇”之大度。敦敏的这首诗,为研究乾隆初期乾隆帝的执政方略,提供了珍贵的史料依据。

其二西郊同人游眺兼有所吊

原诗:秋色召人上古墩,西风瑟瑟敞平原。遥山千迭白云径,清磬一声黄叶村。野水渔航闻弄笛,竹篱茅肆坐开樽。小园忍泪重回首,斜曰荒烟冷墓门。

皙《梦》目论,掩皇,阅写属废,重垒认元校。正目概佐事,冒历助帝弄文。杭州语谁?也程也。皇审也。幸清经,云跛爹前删,要元评,藏舍耳。弘皙等孤上任,招赦囚,调“说”又笺,挑友人同校。】

读评:此诗主要隐写弘皙《金玉缘》的写作背景。《金玉缘》之标题诗,藏宫廷史实,围绕康熙朝令夕改,废太子几立几废,至康熙祖孙三代积怨难释,最后逼弘皙剑刺雍正。这段历史本是《红楼梦》必写的素材,是全书的“卖点”。但按曹寅的总体规划,最先是安排允?写创,因允?年寿不永,最后轮到弘皙执笔。弘皙志大才疏,在写作过程中,曹?给予了不少关照,除帮助雠校之外,他还为《金玉缘》拟写标题诗。将与弘皙相关的大事收入正目。这些工作早在雍正年间就已秘密进行。乾隆称帝后,弘皙变得肆无忌惮,公开招揽刚被乾隆大赦的囚犯续写《红楼梦》,还收罗当朝有一定影响的文人帮助他校书评书。他这样作,显然是与弘历唱反调,是对宫廷本的公开挑战。

逆案发生后,弘皙并未心灰意冷。他依曹寅的计谋行事,顺从弘历安排“画地为牢”,暂且隐居河北乐亭过起尊荣富贵的爵爷生活来。这期间曹?去那里小住了一段时间,估计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曹?为《金玉缘》作了标题诗。

至于弘皙“挑友人同校”的本子,目前我仅发现一部,那就是在红学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徐传经本。此本至今却被陈林列入“民国假货”的黑名单,甚至让蔡义江先生因拿不出此本客观存在的证据而陷入难堪。其实,徐传经本不仅存在,且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系弘皙与他的友人同校过的本子,此是后话。

其三题记:芹圃曹君沾别来已一载馀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喜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

抄经句,仗程杠。时旧话旧赋印外矣。皙经换香旧《记》,经早失矣,圣叹高(鹗)文远隔,选诗样临,经敏哥藕矣。语载矣,已来别?,经照补。】

读评:此题记在红学界一直作为“曹雪芹”与明义明琳诗酒唱和的“硬证”,常被研究者所引用。其实此题记为暗语,隐敦敏校程乙本时遇到的麻烦。此前,宫廷本所用的原始底本为竺香玉抄本,这个底本,随着竺被逼离曹家,可能被曹?带走交给弘皙,也可能被曹?收藏,最后归入遗留的一大堆“坏牍”中,总之散失了,高鹗手中虽有样稿,但一时拿不到,而此时曹?又避而不见,无人商量某些敦敏不太清楚的细节,外面的情况十万火急,曹寅私散的八十回抄本正走红,程甲本二刻已悄然入市,故乾隆频催校书进度。敦敏的所谓“题记”,与明琳无关。

原诗:可知野鹤在鸡群,隔院惊呼意倍殷。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忽漫相逢频把袂,年来聚散感浮云。

客云?敢删著,赖年枚把评,冯想瞒?,顺译舅哥背诗,砚斋又认《梦》,久怀清经,参字敏,是经坦稿,附泰著,参我诗,哑寅悲矣。?今远隔,曾记灾祸,也字。】

词诗原意说曹?续书事。大意为:曹?也想接替曹寅的未竟事业续写《红楼梦》,求曹?和袁枚给本子把他作评,而弘皙则拿昌龄写的夹诗忽悠他,曹?终于弄出了一个评本来交给曹寅审,敦敏也参与了这个本子的校评,此本的底本即后来刘位坦持有的甲戌本,里面不仅有鄂尔泰的文字,而且夹有敦敏的诗。如今曹?已不在人世,他曾将自己经历的不幸遭遇撰写成书,也续作过《红楼梦》。

“客云”二字证明敦敏的这段记述是道听途说,但情况基本属实。前文分析过,曹?独立完成了王府本的第七十二至八十一回,而且为甲戌本奔忙过。他染指《红楼梦》的时间比我此前判断的还早。最近,我反复琢磨第十三回标题诗,证实了这一判断。原标题: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隆抄抄本同),谐音倒读是:【请?哥另拟写《红》,皙王违禁,龙封(锁)事,请客。】此题隐三件事,一事弘皙犯禁;二是乾隆封锁消息,请王公大臣喝酒摆平此事;第三件事就是请曹?另写《红楼梦》。

曹寅将三件事放在一回写,证明曹?插手写书的时间不会晚于乾隆四年。虽然此回“挂羊头卖狗肉”,实写雍正葬礼场面,但谁都知道,关于雍正之死的章节都是曹?后来插入的正文。可想而知,最初的文稿可能题文一致,或许写的就是这三件事,或者将此三本事转移到其它章回去了。难怪至今仍有研究者一口咬定《红楼梦》作者为曹?。他很可能在狱中就发誓著书了。

其四题芹圃画石【题诗话,补曹经。】

原诗: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

奥事内诀中,兄出谐笔,圈语稍混,余整理,只词笺,庚辰连弃矣,诗均如故。】

读评:此诗读法稍异,诗题可独立谐读,开门见山道出诗意。名曰“题画诗”,实则“补曹经”未尽事宜。言隐事于秘诀,谐笔出自曹?。敦敏所做的工作,只是整理章节、廓清谬误,兼清前人圈杠语句。他特地提到删去词笺的理由,原为曹?在重修庚辰本时自己删掉了,责任不在敦敏。而诗一字不漏照录庚辰本。

这是一篇关于文本异同的说明文字,事无巨细,敦敏均交代明白,以免后人见责。我想倒不是敦敏怕担当文责,他既接受重修《红楼梦》这项史无前例的任务,不仅责任重于泰山,且名冠千古,他来不得半点马虎。可二百多年后的今天,文人相轻乃至“相欺”,文化人缺少修养,道德沦丧,其良心早已被名利收买。对比古人之高风亮节,我辈汗颜,红学界当以此为鉴。

其五赠芹圃:

原诗:碧水青山曲径遐,薜萝门巷足烟霞。寻诗人去留僧舍,卖画钱来付酒家。燕市哭歌悲遇合,秦淮风月忆繁华。新仇旧恨知多少,一醉??白眼斜。

陛写言,跛套“帽”,贼矣。稍夺字,恒舅雠醒话换矣。曰冯淮清祸语,被哥苦死,言假旧赋来嵌。话没射圣,留瘸认事顺写,演竺镶《梦》,曹落笔,写经曲,删请谁?】

读评:此为敦敏的一段牢骚话。他先指谪乾隆续书,用曹?所拟标目,实在匪夷所思。而曹?的隐语,又让傅恒去“醒”,发现“碍语”则换,而弘皙也被任命担当这项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因看不懂曹?的隐意,所以被害苦了。最后拿曹寅以前的旧语句搪塞,当然没有对乾隆含沙射影的句段,但却无法镶入当前本事,最后还是请曹?执笔,“认事顺写”。那就是说,既然谁都看不懂《红楼梦》初作的内涵,手头这套宫廷本的底稿本又出自曹寅,里面的词曲又都是隐语,谁能看懂?又谁能随意删改呢?言外之意:凭你乾隆、弘皙二人的才学功底,还不足以删改续写这部书,你们何必要改动它?

其六访曹雪芹不值 【访子补经写曹】

原诗:野浦冻云深,柴扉晚烟薄。山村不见人,夕阳寒欲落。

夜录《玉》函,央皙认笺,补程删跛言,挽废猜圣云,冻铺】。

此诗描写敦敏与曹?、弘皙三人通宵校书的情景。他从弘皙那里调来《金玉缘》参校,请弘皙辨析批注,又邀曹?亲临舍下,补写程伟元删掉的句段,兼琢磨乾隆所写的话。“冻铺”指床铺无人去睡,比喻三人校书通宵达旦,毫无倦意。

其七小诗代简寄曹雪芹 【校曹经写抄,寄笺带诗】

原诗:东风吹杏雨,又早落花辰。好枉故人驾,来看小院春。诗才忆曹植,酒盏愧陈遵。上巳前三日,相劳醉碧茵。

栋隐笔最恼,镶日删,前诗上赠程,亏?就纸抄矣,猜诗,曾怨晓刊,乃假骂人。孤王好程话,录照右语,幸吹风】。

读评:敦敏又遇到麻烦,曹寅的隐事诗难解,乾隆删去的诗曲,现在得补上,但原诗难找,又不能率意代作。幸好程伟元保存乾隆赠予的寅诗,曹?顺手抄录下来,还有乾隆御题诗,于是与曹?一起揣摩乾隆诗意,发现乾隆似乎埋怨弘晓刊印了自己的诗,其实乾隆表面责怪,心中暗喜。“孤王”原指弘皙,他最欣赏程伟元写的话,但敦敏还是不带个人成见照录不误,原因是他早已知会程对弘皙事寓褒于贬,巧妙遮盖,量弘皙难解真意。“幸吹风”即含此意。

其八河干集饮题壁兼吊雪芹 【祸抄金,?写调,见壁题,寅畸干】

原诗:花明两岸柳霏微,到眼风光春欲归。逝水不留诗客杳。登楼空忆酒徒非。河干万木飘残雪,村落千家带远晖。凭吊无端频怅望,寒林萧寺暮鸦飞。

话废押目诗,校另函,王藏评段,吾调人记(拆“凭”谐读)。废原带夹。前录称?写,残《红》标目万(岁)杠。合回偷舅矣。恐《楼》敦要刻,使钮补,随诗归御存。?《红》演倒尾回,留额娘名。】

此诗无论从表面着眼,还是从暗处探幽,均为敦诗中最有研究价值的篇章。按前人一知半解的说法,此诗是敦敏面对“曹雪芹”墓地饮酒即兴赋诗,乃实情实写,是研究“曹雪芹”死前的生活轨迹唯一的文字资料。可人们即使如何绞尽脑汁,也未能从中发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而如果按谐音倒读法解读,则仅十个字的标题,就足以让我再写一本书。

先,我将诗题解得的十二字,字字千金,他为研究者们道出了一个惊人秘密:北京西山壁题诗的作者,原来是曹寅曹?父子俩。“祸抄金,?写调,见壁题,寅畸干”,句意确切而干脆,说当时乾隆正追缴曹寅的藏金,这笔珠宝上文多次提到,其中南京老宅藏一部分,或为竺香玉取用,其余则随曹寅住处藏匿。此事的详细始末,见曹?所题墙头诗。

一九七一年春,在北京海淀区香山正白旗三十八号(新门牌三十九号)的一间耳房西山墙的灰皮下面,发现有被掩盖的字迹。揭开表层灰皮,露出一些墨笔书写的诗句(也有对联)。这些诗句的作者属谁?红学界至今存疑,而敦敏则以肯定的语气为我们给出了答案:曹寅和畸笏叟所干。那么,这宗悬案到此可以结案了。

但这只是事情的开端。壁题诗的写作背景如何?诗的隐意到底告诉人们什么?还需我寻找证据作丝丝入扣的研究。只有彻底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此书的所有观点才具备坚实的基础,我的这本书才具有颠覆不破的学术价值,因为将文本文字、敦敏资料、和物证作三位一体的对比、互证研究,是红学研究领域空前绝后的突破。关于这一公案,我在后文将作专章论述,这里只适当引述文本文字作结论性考察。

关于西山壁题诗形成的背景,并不复杂。最初为曹寅将遗言以暗语写在耳房西壁,其中有关于藏金地点的谐音倒读语。曹寅死后,此屋由曹?居住。曹?谋害曹?前,经常有贼光顾这间土墙屋,显然,外界已经风闻曹寅藏金的秘密。最初,窃贼是冲着藏金而来的,尔后,曹?觉得情况不对头,窃贼似乎有夺命劫财之动机,于是曹?将张宜泉叫来作伴,至某一天夜晚,气氛骤然紧张,于是,曹?决定次日搬家,远走高飞。当晚,他重洗笔砚,添加了这些墙头诗,张宜泉也题了几首。为防曹?再在墙上套写,他在字句中用了缺笔,并用布将窗户蒙上,因屋子光线黑暗,曹?凭记忆默写了这些诗句….

读者千万别以为我在编故事。这段话是我根据《红楼梦》文本中一段隐写文编写的。靖本第十五回脂砚斋在回前总批道:秦、智幽情,忽写宝、秦事云:“不知算何账目,未见真切,不曾记得,此系疑案,不敢纂创。”是不落套中,且省却多少累赘笔墨。昔安南国使有题一丈红句云:“五尺墙头遮不得,留将一半与人看。”

清砍人,?半夜将溜,得补这土墙词,吾云句,哄张亦题右诗,各难安,洗笔墨缀内,稍多缺,省瘸种套录补诗,窗粘干布,暗矣,写词得记真,不切真,见伟目,张或删字,补云诗情,“报写”父亲有字。】

此批隐意十分明确,说当时朝廷正在追查刺杀雍正的凶手,曹?闻讯后当即开溜,但土墙上的诗尚未补全,于是重洗笔砚,完成了这项具有永久纪念意义的工作。此前,曹寅或在另一堵墙上留诗,大概考虑到《红楼梦》万一遭禁流传不开,借助百年古屋作载体流传更稳妥,这一创意显然受我国西南古民风的启发,至今,我国边陲农村古民宅的墙上,仍然保留先人的诗文和壁画,记载家族兴亡的历史。看来,西山题壁诗的主人,为曹氏父子无疑,而题诗时间,当在乾隆元年到三年这段时间内,那时曹寅尚健在。

这段批语出自曹?之手也是无可争议的,它唯独出现在靖藏本里,绝非偶然。综合各类文本暗语证实,除甲戌本外,曹寅责成儿子还保留一套家藏秘本,从不轻易示人,我想这套家藏秘本应该是靖藏本。试想,题壁诗算是一间最隐秘的事,诗的内容涉及曹寅藏金地点。还有一点,暗语提到“哄张亦题右诗”,证明张宜泉虽参与了题诗,但他对题诗的目的和动机,包括诗句的隐意,恐怕通通蒙在鼓里,这就有理由让我们相信,他集子中所有与“曹雪芹”有关的诗,均非他本人所作,而是曹?巧妙“塞”进去的。印证了我前文的推测,他的《春柳堂诗稿》被曹?利用,成了《红楼梦》“以书传书”的载体,与西山墙壁并无二致。这就不难解释,后人在研究张宜泉与“曹雪芹”的交往时,为何总有解不开的结。其实张宜泉与曹?是否见过面,还成问题。诚然,当曹?将曹?的遗物交给他无限期保存时,他也许才恍然大悟,知道“曹雪芹”是谁。

靖藏本独载此类隐含曹家私密的批语,其“身价”可想而知,可惜此本失传。尽管曹?后句透露:程伟元编书(程甲本)的回目和曹寅的“报书”(甲戌本)均隐记载壁题诗事,估计都不如曹?亲历所记真切。起码,他忽悠张宜泉这事,是其他人无从知道的。他预计张将来或许再于墙上删字或补诗,是不打自招的愧疚之语,证明曹?确是欺骗了张宜泉。以后在解读西山壁题诗的专题章节里。我将再议这个话题。

到此,敦敏此诗正文的解读便显得无足轻重,与“敦序”一样,他依然陈述各本之间的依存关系,我将放在版本研究章节引述。他的八首诗所隐含的重大事件。与人们已知的稀见材料不谋而合,我拿来作为《瓶湖懋斋记盛》所涉本事的旁证材料加以研究,这已经足够了。前人从诗的正面字义入手,求证《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相关信息,结果徒劳无功,反而愈究愈迷糊,致使纠结难解。其根本原因是未能将敦敏文字当隐语读。因而前人考得的这八首诗的创作时间及背景需从新认定,其他研究者“引经据典”考证出的结论和观点,也就成了一钱不值的文字垃圾。

敦敏胞弟敦诚也有类似诗歌传世,是否为隐事诗暂未作探讨。相信敦氏兄弟之间信息相同,隐语写成的本事诗是存在的。而敦敏,如果真的如果史料所载,活到1796年,他留下的隐事诗也绝不只这八首。奇怪的是,后来纳兰性德编《熙朝雅颂集》,单收这八首诗中的(其二)《西郊同人游眺兼有所吊》,这时敦敏尚健在。从解文看,该诗意义重大,证明此诗为敦敏自荐。而他自编《懋斋诗钞》残本所收诗作,却截止到写《河干》诗的乙酉年(1765)为止,传说以后的诗作都散失了,这是说不通的。

1765年,曹?、曹?已不在人世。时隔一年,程乙本应运而生,而它的编评者敦敏的诗作却“销声匿迹”了,这是何故呢?他是不敢写?还是改名换姓写?抑或私下写过又秘密藏匿了?这些疑问,在我未着手研究《懋斋诗钞》残本前,不敢贸然作答。正史对敦敏生平的描述三言两语,说他“三十七岁时授右翼宗学副管,四十六岁升总管。五十四岁因病辞官。”凑巧的是,他三十七岁那年恰值1766年,他授官的时间正是程、高为程乙本作序之时,那么他的仕途升迁或许与编校《红楼梦》有关。若如此,则他此后写作生涯的终结,也应与这本书有关,进而推测,他后来的官运并非正史所说“四十六岁升总管”,而极有可能出于某种压力,他不得不淡出世人的视线,作一闲云野鹤,隐姓埋名做一个苟且偷生的“太平闲人”。方是保全自己余生太平无虞的最佳选择。

敦敏是按乾隆旨意编书?还是按曹?生前意愿编书?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此前,我偏向于后者,但同样出在第十五回的一句眉批,却透露另外一条信息:原来敦敏是接到乾隆诏令才着手修订《红楼梦》的。

原批:北静王论聪明伶俐,又年幼时为溺爱所累,亦大得病源之语。

背语字(程伟)元并,得大意,累说碍历讳,拾酉年有历令,敏重论网经。】这段暗语的隐意是:《红楼梦》隐语,由程伟元归类整理,稍得曹?大意,但多次提出语句冒犯弘历。“拾酉年”乾隆下令,命敦敏重评被查禁的《红楼梦》。这里的“拾酉年”,无疑指癸酉年(1753),因“癸”在天干排第十位故。敦敏时年二十四岁。那就是说,程甲本修定七年后,乾隆因不满意程伟元所校本,再指定敦敏重修,再六年,曹?四十岁订本完成,敦敏在?订本基础上完成程乙本。他大功告成之后,又度过了春风得意的七年,命运轨迹显然发生了偏移,或许因为他掌握的《红楼梦》本事真相太多,被乾隆软禁是可能的。按乾隆的谋略与心术,这样的知情者,要么“人间蒸发”;要么永远“闭嘴”。不然的话,“醒梦人”在,乾隆岂能安枕无忧?

有迹象表明,程伟元和敦敏晚年的结局并不如意,尤其是敦敏,后来家庭出了大变故,从曹?的“风筝歌诀”和敦诚的隐语诗间接反映出来。曹?虽然未能见证敦敏的结局,但纵观曹?莫名其妙回避敦敏,二人见面“折鲜活树”为暗号这些异常举动,敦敏当时会见曹?是不允许的,这样做需冒杀头之风险。究竟敦敏和程伟元二人后来遭受怎样的*,相信会在乾隆末年的士人文献留下蛛丝马迹,而敦诚的诗歌也会隐藏更多秘密。请读者关注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