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万艳同悲”薄命女??…
作者:古洞秦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01

《红楼梦》的纪实性,是毋庸置疑的。在长达近三十年时间里,三朝更替,难免物是人非,作者总是将写作期间的突发事件忠实地记录在书中,十数次的誊抄、改写、加评,都缘于本事的实时更新。现存上百种不同的版本,归纳为十来个版本系统,正好证明这一独特现象的存在。令人惊叹的是,作者精湛的叙事技巧运用娴熟,稍作修改即可做到总体构架不散而补凿无痕,关键在于作者善于虚实结合,明暗相辅,浓妆淡抹,间色有致,整个故事万变不离其宗,使人读起来妙趣横生,回味无穷,散而不乱,主人公竺香玉的刻画就采用了更老练的技法予以勾勒,但总让人感觉其人有,其事真,但又使人感觉在虚幻中,让人如雾里看花,摸头不知脑。若不精细解读,人们就无法揭示其隐秘,还原其真实。

前文断断续续述说这个人物,在未能确切为她周围的若干关联人物定位之前,对于香玉的分析,我不敢稍加臆断。因而到目前为止,估计读者对她的映像就象隔着毛玻璃相亲,只见个影儿。霍国玲女士的研究,只发现《红楼梦》确实写了竺香玉其人其事,因未能完成将其生平事迹,与文本作对应性考证发掘,故遭来质疑声讨。对我而言,此乃前车之鉴,如今我要还原这个人物,就必须让读者从文本中看清这个活生生的人,不加任何穿凿附会,即可令读者和研究家们口服心服。

此前,我为读者展示的材料支离破碎,只知道竺香玉是原是冒曩的孙媳,曹寅被软禁时,经人介绍成了曹翁之丫环,随后认作干女儿,二人作了五年零八个月的情人。她暗地与弘皙往来生下曹?这个孽种;后来与曹?有一段感情瓜葛;受过曹?的毒打和折磨。曹寅死后,又嫁给曹?。她跟随弘皙参加过谋害雍正;有过小产和自杀经历;她花钱如流水;她水性杨花,见人就爱,最后被曹?忍无可忍,在曹寅去世前,将其害死…

这些简约的论述文字,来自于对香菱的部分诗词、谶谜及《芙蓉诔》的解读,不仅轮毂抽象,且难免误解。其可靠程度连我自己也只能打五十分。作为《红楼梦》“怀金悼玉”的正旦主角,作为一个忠实解读原文的“红痴”(按:莫当花痴哦,自谓比“红谜”更痴),仅交出一幅香玉“素描”,读者当然不会买账。若问:此女姓甚名谁?年岁多少?是怎样进入宫中的?她有亲人吗?她的父亲是谁?她为什么要参与刺雍正?她对雍正有何深仇大恨?弘皙爱他吗?弘皙是否知道他被害?她和贾雨村、甑士隐是何关系?冯渊、霍启、夏金桂又是些什么人?她究竟死于何时?死时多大年龄….

我深知读者还可提出一百条这类问题。然而,坦率地说,就目前我对《红楼梦》的研究进度,还不能将竺香玉的故事彻底还原。理由是:竺香玉乃曹家血史之“祸水”(按:站在作者角度),关于描写她的每一个字,无不牵动曹寅敏感的神经,曹寅对竺的情感,可以用爱、恨、羞、愧、悔五个字概括,我相信他援笔写这个女子时,要么涕泪纵横,要么捶胸顿足,斑斑血泪浸透于纸,抑或涌动在字里行间最深处,不经解密难察其祥。他有意将这个人物分解成三、四个替身,安置在一条隐线上,与其它伏线相互交织,往往在接头处时隐时现,看来他压根儿不让读者触摸这根隐线,恰如一根联接他中枢神经的引爆拉线。稍稍触动就会脑浆迸裂。故不得天机者难以破解。

诚然,对于如此“深埋“的人物,不熟读《红楼梦》百遍难知端的。这是我遇到的最大难题,害的我昏睡数日,试图学包龙头托梦断案,又欲学“红外人”痴人说梦。然终不忍,既解到这地步,宁付阙如,决不欺读我书之人。不知即不知,是知也。何不就我所知,作一番抛砖引玉的解读呢?下面便是我对《红楼梦》第一回部分章节正文及评语的谐音注解。[ ]内为原批,【】内为谐音解语。

当日地陷东【帝陷栋】南,这东南一隅【栋男一女】有处曰姑苏,[甲戌侧批:是金陵【是今菱】。]有城曰阊门者【友从越藏门者】,最是红【正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之地。甲戌侧批:[妙极【庙寄】!是石头【是时偷】口气,惜米颠不遇此石【昔妇不允此事】]这阊门外有个十里[甲戌侧批:开口先云势利【先?失利】,是伏甄、封二姓之事【竺弘二姓之始】]街【李四姐】,街内有个仁清[甲戌侧批:又言人情,总为士隐火后伏笔。]巷【?相亲】,巷内有个古庙【姑苗】,因地方窄狭【帝房招下】,甲戌侧批:[世路宽平者甚少。亦凿。]人皆呼作葫芦【?借妇作父奴】[甲戌侧批:糊涂也,故假语从此具焉。]庙。

解读:此段交代竺香玉身世。香菱、英莲的原型都是她,也就是后来的小红。她原是曹寅的友人胤?从杭州买来的,开始藏在庙里当尼姑,不久在李煦家寄养,并改名李四姐,太子?第一次被废,曹寅被圈禁之初,由?推荐给曹寅做贴身丫环。1718年,18岁的香玉以李煦之孙女名义送人雍王府,不久被胤?唾弃,后被弘皙救出,随即二人有了私情,在胤?撮合下,再度将香玉还给曹寅。曹寅之妻李氏闻之,竭力干扰。此事发生在1712年至1718年的五、六年间。《芙蓉诔》“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畸”,正是指这段时间。民间关于李煦将丫环冒充孙女送入宫中待选的传说,或源于于此。

蒙侧批:画的虽不依样【说的随布衣养】,却是葫芦。]庙旁住着一家乡宦【作主易嫁相换】,甲戌侧批:[不出荣国大族【不娶雍哥大族】,先写乡宦小家【先写相换璧玉】,从小至大,是此书章法【此书障法】。]姓甄,甲戌眉批:[真。后之甄宝玉亦借此音,后不注。]名费【真悔】,甲戌侧批:[废。]字士隐【悔子时姻】。甲戌侧批:[托言将真事隐去也。]嫡妻封[甲戌侧批:风。因风俗来。]氏【嫡其苏氏】,情性贤淑【请信献苏】,深明礼义【孙命李易】。甲戌侧批:[八字正是写日后之香菱,见其根源不凡。]家【嫁】中虽不甚富贵,然本地便也推他为望【王】族了。

解读:此段隐写的本事令我吃惊。“主着易嫁相换”,明明指九十六回的“掉包计”。在前八十回,写到清虚观打醮祈福那天,张道士要给宝玉提亲,贾母说什么“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又是“不管那家子根基富贵,只要模样配得上就好,便是穷,多给些银子就是了”。显然,曹寅当初的设计,是利用宝黛婚姻影射这件事。通过原型人物的“各就各位”,康熙与曹寅和曹?三个男人之间的嫁娶之事就成了荒唐之言。“掉包计”自然落到曹寅的两个女儿及香玉嫁娶事上,上段中的“?话”是否透露此事呢?回答是肯定的。

原文大意是说:香玉原随布衣生养,(是说她的生父乃布衣出身),出生并不高贵,但曹寅最先打算让她取代曹佳先嫁纳尔苏,曹佳是否为曹寅亲生,本值得怀疑,其时她已与苏定娉,并下聘书催年方十七岁的纳尔苏娶过去【请信献苏】,但孙氏反对,她命李煦将竺香玉生庚八字改过来,让香玉顶替曹佳嫁给纳尔苏【孙命李易】。这一点,与贾母支持“掉包计”的态度,前后是照应的。此指香玉五、六岁之前的事,那时孙氏还健在。

曹家炮制“狸猫换太子”之动机,无非是嫌纳尔苏家地位不够显赫,希望曹佳以后能嫁一个更有前途的王子,那就是胤?。这个周密的易嫁计划,正在曹李两府合议妥帖,准备实施时,正好康熙南巡,觉察了竺香玉的存在,“掉包计”才泡汤。按:第一回甑士隐与贾雨村“方谈得三五句话,忽家人飞报:严老爷来拜”。这个严老爷就是康熙。【“烨”字“火”旁,二“火”为“炎”,“炎”谐“严”】。曹寅悔断肝肠的就是这件事。

若“掉包计”成功,不仅竺香玉的命运将重新改写,曹家后来因这个女子而带来的一切不幸将不存在,这就是曹寅为何抛泪泣血写《红楼梦》,并占用大量篇幅“悼玉”的缘故,“怀金悼玉”缘于他内心深深地愧疚与忏悔。据正史所载,曹家出了两个王妃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 丁卯年)大年初一 丁卯年壬寅月庚辰日,曹寅或有女儿出生于此日。依照《红楼梦》元春生日为大年初一,红学家一直认为元春原型即曹寅长女曹佳。康熙四十五年 (1706年 丙戌) 曹寅有女出嫁, 八月初四日得到传旨,十一月廿六日成亲。“著臣妻于八月船上奉女北上”。十一月二十六日,“王子已经迎娶福金(福晋)过门”。有学者考证为镶红旗王子讷尔苏,生于康熙二十九年,时年十七岁。若如此,曹佳出嫁时十九岁,怎么反而大王子二岁?这个问题先搁置不论。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 戊子) 六月二十六日,讷尔苏王妃曹寅女的长子福彭出生,诞生后曹寅曾向康熙帝专摺奏报。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七月十五日曹寅奏褶:本月十二日…臣接家信,知镶红旗王子已育世子,过蒙圣恩优渥…福彭为曹寅长女21岁所生这一事实不用怀疑。现在的问题是:元春的原型是曹佳吗?答案是否定的。有人从三个方面证明,元春要比曹佳小很多岁。一、书中元春没有生孩子,而曹佳生有四子;二、元春的身份要比曹佳高贵的多,元春是皇妃,而曹佳是王妃,有元春省亲的场面为证;三、元春比曹佳晚出生若干年,下面着重讨论这一条。

小说第九十五回写到元妃的死亡时间: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如果元妃确是死于甲寅年,则康雍乾期间甲寅年有三个:康熙十三年是甲寅年,康熙十四年正月初九日立春(1675年2月3日),正月初十日交乙卯年戊寅月。雍正十二年是甲寅年,雍正十三年(乙卯年)正月十二日立春(1735年2月4日)),交乙卯年戊寅月。乾隆五十九年是甲寅年,乾隆六十年正月十五日立春(1795年),已交乙卯年戊寅月。康熙十三年曹佳尚未出生,可排除。按后两个死亡年限推算曹佳的卒岁,分别是48岁和108岁,均与“存年四十三岁”不合。

有人会问:或许曹佳生年搞错,出嫁时小于十九岁呢?有这种可能。第八十六回有一段叙述:前几年正月,外省荐了一个算命的,说是很准。那老太太叫人将元妃八字夹在丫头们八字里头,送出去叫他推算。他独说这正月初一日生日的那位姑娘只怕时辰错了,不然真是个贵人,也不能在这府中。老爷和众人说,不管他错不错,照八字算去。那先生便说,甲申年正月丙寅…就算元春生于甲申年。只能是1644年或1704年,如过死于甲寅1735年的话,则元妃的卒岁要么91岁,要么31岁。也不可能“存年四十三岁”。

如果铁定曹佳存年四十三岁,按曹氏家谱记载的1687年出生,则曹佳薨于1730年(庚戌),生于1704年,则死于1747年(丁卯),无论如何不会死于甲寅年。那么曹佳是否为曹寅次女呢?家谱确有一条自相矛盾的记载:康熙二十九年 (1690年 庚午) 曹寅年三十三岁;曹寅女曹佳氏约生于本年前后。又: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 己丑) 二月初八日 曹寅有女出嫁,亦为王妃。“臣有一子,今年即令上京当差,送女同往,则臣男女之事毕矣”。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曹佳1709年出嫁,怎么1708年先生福彭呢?作为一个王妃,先孕后婚也不可思议。若将曹佳作为曹寅的次女对待,生于1690年,嫁于1706年,倒说得过去,然而长女生于1687年,嫁于1709年,22岁才出嫁,也是不合当时王室嫁娶之惯例的。

如此又产生新的疑问,到底曹寅次女是否存在?,若存在,姓甚名谁?嫁给那个王子?无论宫廷档案还是曹氏谱牒资料,均为空白。若不存在,那么1709年送往宫中的曹寅次女又是谁呢?诸多谜团联系书中“元春死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使问题变得扑朔迷离。难怪有人固执认为《红楼梦》后四十回为伪作,其实不然,曹寅同样在嫁女的事上做了手脚,正如他的作品,为了达到他预想之目的,他早就埋设了“伏笔”。

曹寅被软禁之初,为竺香玉的前途计,他窜改了她的生平资料,准备提前送入宫中,1709年,他以次女名义并虚报香玉年龄,请求康熙为年仅九岁香玉指婚,得到批准。三年后,他失去人生自由,香玉一直养在身边使唤,直到1718年,香玉进宫之事才在李煦的周密安排下尘埃落定。这次安排香玉进宫,是曹寅的一着“险棋”。开始,他凭着敏锐的政治眼光,看准胤正夺嫡在望,纯是为了贪图富贵,后来康熙驾崩,随着李煦失势,曹寅与胤?之间的借贷关系升级,关系日趋紧张,雍正翻脸查抄曹家,香玉不觉之中成为曹寅手中的“一枚卒子”。最终成了雍正身边的一枚“人肉炸弹”。

可以肯定,元春的原型不是曹佳,也不是曹寅所谓“次女”,而是曹寅后来认的那个“干女儿”竺香玉,作者只是借用了曹佳“出生在正月初一”这一条信息,香玉的生卒年必须重新认定,一切秘密全在第九十五回那段话里,必须联系“掉包计”进行破译解读。为了便于读者理解,我先解读同回描述元妃死因的一段文字:

原文:且说元春自选了凤藻宫后【自悬了,弘遭攻后】圣眷隆重【甚眷龙种】,身体发福【甚惕猾笏】,未免举动费力【据栋非礼】。每日起居劳乏【器具闹翻】,时发痰疾【时话潭机】。因前日侍宴回宫【时延费供】,偶沾寒气【呕?憨气】,勾起旧病【垢起旧柄】。不料此回甚属利害【属利(刃)害】,竟至痰气壅塞【滩弃墉塞】,四肢厥冷【死之镢抡】。一面奏明【已眠烛冥】,即召太医调治【抬野吊辞】。岂知汤药不进【堂摇布旌】,连用通关之剂【捅管之击】,并不见效【并补尖削】。内官忧虑【内官游缕】,奏请预办后事【竺清?办后事】。

译解:雍正被刺不久,弘皙处境不利外逃,他很想念曹?。香玉则成为寡妃,又辗转回到曹寅身边,他担心狡猾的曹?曹?兄弟俩虐待儿子,整天在曹寅面前吵闹,甚至动不动摔东西,有时还提起雍正头颅的事,且长期不交生活费。偶尔因曹?与天佑不和怄气。因老提曹寅主谋刺雍之事,曹?结果了她。先是抡起?头猛击,再补以利器刺穿内脏。香玉已气如游丝,如灯泯灭,简单写了灵牌,布置孝堂祭祀一番,抬到滩头野外葬了,整个葬事由曹?一手操办。曹?通过精心设计的这段隐语,再次自述了杀死香玉的详细经过。随后交代她的生卒时间。

原文:稍刻,小太监传谕出来说:“贾娘娘薨【红】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识连枷寅,年十二,约十八而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谐乙】交卯年寅月【乙卯年(1735年),存年四十三岁【倒读:存年三十四岁】。

解读: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死去的皇妃就是香玉。曹寅父子认识香玉那年,她才十二岁,大概十八岁选妃进宫。她死于乙卯年(1735)十二月十九日,享年三十四岁。于是我们间接得知,竺香玉生于1700年。《芙蓉诔》“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六载”,若从香玉十八岁入宫算起,至三十四岁被害正好十六年。他认为这个女孩十八岁之前美玉无暇,如宫之后才“自临浊世”。她死于雍正被刺的同一年,不仅与《葬花吟》暗藏的“命三娘(香玉)冥去,依弘命”相吻合。而且正值《红楼梦》前八十回初稿出炉,故曹寅在第一回特以五个书名的第一个字暗示:今逢红卿死。以纪念这位薄命红颜,并发出“牵红一哭,挽寅同悲”之浩叹。

到此,元春判词之谜便不再成为红楼“死结”。 “二十年来辨是非”的“二十年”即指从香玉入宫(1718年)算起,至曹寅写《芙蓉诔》悼念香玉(1738年)止的二十年。“虎兔相逢大梦归”则是暗指香玉死于乙卯年交寅月,也就是兔年交虎月,主人公竺香玉生命走向尽头,《石头记》也写完了,曹寅也将告别人世 。曹氏父子在《红楼梦》中所描述的人物事件,与史实是契合贯通的。下节将再回到第一回继续解读竺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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