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郁树就带着夏小丽上了去县城的班车。一个半小时后,当他们走进“三株”C县办事处时,林岚有点惊讶。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看了郁树一眼,将目光移到夏小丽身上。
“都搞定了。”郁树意气风发,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为她们俩介绍着,“这就是林主任,这是夏小丽。“
“林主任好!”夏小丽大方地冲林岚笑了笑。
“你好。”林岚有点不自然地也笑了笑。
“我今天带她过来,一是让你过过目,二是再提点货回去。”郁树说着看了看里面堆货的房间,“另外,那盘广告录像带还在吧,还有标语模板、横幅、传单。我等会儿想租个车回去,多带点东西。太远了,后面E乡、F乡我不想一趟趟跑了。”
正说着谷宇从外面走进来,郁树又为他和夏小丽介绍了一下。
“你进来一下。”见谷宇和夏小丽很快亲热地聊起来,林岚碰了碰郁树,两人一道走进了他的卧室。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找结过婚的女人吗!”关上门,林岚压低声音,一脸不悦。
“我、我还真忘了。”郁树心头一沉,“不过,她小孩已经上幼儿园了,而且家里有老人照顾。我、我主要看她跑过保险,和人打交道有经验。”
“有经验怎么不继续跑?”她不依不饶。
“她、她说是因为生小孩才没跑了。”他唯唯诺诺。
“她说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什么?!”他勃然大怒,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被他的高声吓住了,急忙解释,“我是说你在自己的家乡亲戚朋友多,也许碍于情面……”
“我不是那种人!”他余怒未消地打断她,“不要说了,你给我3个月。如果3个月后她完不成定额,不用你开口,我立刻开了她!”
……
“你跟林主任吵架了?”半个小时后,面包车开出好一段了,夏小丽才怯生生地问,“不是因为我吧?”
“不是。”郁树指指塞了一车的东西,临时编了个借口,“她不让我带这么多货,说我想另立山头。”
然而他这随便一说后来差点成为现实――由于难得租车,他那一趟足足拉了20件货,加上各种宣传材料也准备充足,其后他整整半个月没回办事处,真的像“另立山头”了。
郁树先去了F乡,因为他表姐家就在镇上,他可以和以前一样吃住在表姐家。
后来的事实是,那半个月,他不仅吃住在表姐家,更是把表姐家的店当成了那一片的“大本营”――除了在D乡给夏小丽留下3件货和部分宣传材料,那一车剩下的东西全都卸在了表姐家的店里――在表姐夫引荐下很快和F镇药店签了代销协议后,表姐家的店则成了镇上第二个代销点。不仅如此, E乡、F乡工作站成立后,那两个新招的站长,包括夏小丽,无论是为药店补货,还是取传单、横幅或者交换广告带、标语模板等等,都不必长途奔赴县城办事处,而是直奔表姐家的店里。
为了不再和林岚发生龃龉,郁树在E乡、F乡招的两个站长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当然他本人对他们也比较满意――E乡的张帆不用说,是他原来的手下,本来打电话找他是想让他帮着物色个人选,不料他已离开校办厂正无所事事,听说他要人放下电话就跑了过来;F乡的尚兵也很活络,但郁树一眼相中的,是他卫校毕业的哥哥尚文就在乡医院上班――两个月后,郁树正是通过尚文卫校同学的关系,加上他自己妈妈“进修班”老同学的关系,在全县几乎所有乡镇的医院都联系了一位医生,为他们此后全县范围的跨年大义诊准备了最权威也是最核心的“专家”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