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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总结表彰大会结束后，玉梅召集三位班长商讨如何强化训练等问题。

会议刚刚开始，玉梅和山子便在意见上发生激烈对峙。

山子说，自卫队关起门来搞训练，就好象大姑娘学绣花，中看不中用，倒不如真杀实砍，在实战中学本事。

玉梅说，不经过严格训练而急于求战，是轻敌思想，冒险行为，说到底是自我伤残。

山子又以黄狼山和老私塾两次伏击战为例，炫耀说，只要打仗，吃亏的总是鬼子，胜利都属于自卫队。

玉梅则说，那是机会主义。

山子不知道机会主义是啥玩艺，从直觉上听，好象骂人的意思，因此强词玉梅作解释。

玉梅显然赌气，敷衍地说，瞎猫撞上死老鼠，这就是机会主义。

山子一听这话，更是激愤不平，说玉梅不但瞧不起他本人，而且小看了自卫队，进而站起身来，要求退出会场。

金叶也随山子站起来，笑呵呵地说：“山子，你可是自卫队副队长，如果你都可以退出会场，那我们这些当兵的就可以退出自卫队，你看行不？”

山子转而瞠瞪着金叶，说：“这不是一回事，没你掺合的。”

金叶又说：“咋不是一回事，人家玉梅说的也在理，就拿俺说，当初要不是崔教员搞训练，别说打鬼子，恐怕枪都拿不动。”

山子无言以对，一屁股坐下去，但心里仍不服气，阴森着脸儿闷闷不乐的，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窘促和尴尬。

金叶看看山子，又瞧瞧玉梅，磨揣半天突然说：“玉梅，俺给你出个好主意，自卫队该训练的搞训练，但趁日本鬼子大扫荡，咱挑几个精明能干的人去县城，在哪儿偷偷摸摸放黑枪，这就象狼窝里放鞭炮，让小鬼子不得安宁。”

金叶的“鬼点子”顿时激活了现场的气氛，不但山子率先赞成，连春儿和石榴都主动发起请求，坚决与山子一起去县城。

玉梅也夸金叶的“鬼点子”是骚扰战，还说有历史根源，但又说，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执行起来有困难，村长他们肯定不同意。

山子一听这话又来气，火冲冲地说：“玉梅，你是自卫队一把手，有权力做决定。”

玉梅解释说，这涉及到组织问题，必须经过请示和批准。

在山子看来，包括春儿和石榴都认为，玉梅所说的组织，无非是要听村长的话。而在金叶看来，玉梅所谓的组织并非村长其人，这里面隐藏着比村长更权势的人物。因此，金叶故意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玉梅又说，金叶的建议可以报请，但今晚只把训练的事定下来。

山子不再说什么，与大家仔细规划训练科目，以及时间地点等。

时辰不大，会议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玉梅刚要吹灭油灯，金叶借口有事，又把玉梅挽留下来。

山子几个人刚走出门外，金叶悄着声问：“玉梅，您刚才说的组织是谁？咋怕他来着？”

玉梅沉吟半天，说：“金叶，事到如今，玉梅不在隐瞒你，我说的那个组织，概括地说就是**。”

金叶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地问：“玉梅，你是党员吧？”

玉梅接着说：“入党都快半年了，但在咱们这地方，**员就象自卫队一样，还处于保密状态，也希望你对任何人保密。”

金叶寻思片刻，又问：“玉梅，俺也加入**行不？”

玉梅微笑着回答：“只要服从党指挥，积极抗日，为咱老百姓做好事，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加入**。”

金叶说：“这些俺能做到。”

玉梅认真地点点头，鼓励金叶继续努力，接受党的考验，并答应做她的入党介绍人。

谁知金叶扑哧一笑，说：“玉梅，你瞎咧咧么，入党又不是相婆家，要介绍人干吗？”

玉梅刚要解释，但情绪忽而焦躁起来，忙乎乎地说：“金叶，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天都很晚了，快回家去吧。”

说完，玉梅一口气吹灭油灯，急煎煎地走了出去。

3

从祠堂回家的路上，金叶突然觉得，玉梅刚才忙乎乎的好奇怪，又想起山子临走时，玉梅欲言又止的样子，因此心生疑念，一转弯直奔老私塾走去。

走到老私塾门口，正赶上春儿去村外查岗。

金叶问山子在不，春儿说，山子刚被玉梅约走了。

金叶又问山子和玉梅去哪了，春儿模棱两可地回答，估计在玉梅家。

金叶愤懑地折回身去，与春儿边走边说：“春，今个你给说实话，还想不想玉梅给你做媳妇？”

春儿说：“金叶，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玉梅只跟山子套近乎，俺在她眼里算个鸟，拉倒吧。”

金叶冷笑一下，嘲弄的语气挖苦说：“春，不是俺寒碜你，就你这憨巴叽的傻样儿，活该玉梅看不上，打一辈子光棍吧。”

春儿问：“那咋办？”

金叶此时没心情搭理春儿，烦躁地说：“笨鸭子赶不到树杈上，说啥都白搭，你要是男人的话，自己看着办。”

说完，金叶疾步走出几十米，匆匆消失在狭窄的胡同里。

赶到玉梅家的大门口，只见门扇关得紧紧的，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金叶一着急，又赶到山子家的院门前，但结果同样让她沮丧，让她恼恨。

回家后躺在床上，金叶的眼前居然飘浮出男女情爱的场面，而情爱中的男女正是山子和玉梅。

金叶的心象被蒺藜刺扎了一样，疼痛中，一个荒唐而邪恶的念头骤然而生。在以后不长的时间里，这念头如同魔鬼朝玉梅猝然扑去，给玉梅的身心烙下终生难愈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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