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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二鬼子总是揣揣不安的,晚饭后,心情愈加紧张。
按照原定计划,富田良平于今晚前来听取有关识字班的查探情况。
二鬼子忌讳富田再打媳妇的骚注意,因此交代媳妇暂去儿媳家里躲一夜。
崔秀秀却说,躲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既然有了第一次,又何必在乎下一回,倒不如顺顺当当讨人家欢喜,也好求个诸事平安。
二鬼子一听这话,禁不住火冒三丈,骂崔秀秀骚浪下贱,说崔秀秀鬼迷心窍,居然粘上那个年轻毛嫩的小日本。
崔秀秀骄浮一笑,又说,谁心里都明白,嫩黄瓜总比老茄子好,迷上那个小日本情在理中。
二鬼子忍无可忍,忽地抡起巴掌,但崔秀秀一瞪眼,又赶紧收了回去。
崔秀秀接着说:“告诉你王二贵,以后少拿老娘这点破事挑刺儿,要不是秀儿的身子救了你,早没你这条老命了,好生疼着老娘才是。”
二鬼子说:“亏你说得出口,瞧你浪声浪气的,多?人。”
崔秀秀干脆说:“王二贵,今个实话告诉你,老娘找着感觉了,不发疯才怪,咋的了?”
二鬼子一阵恶心,差点儿吐出来,但面对崔秀秀的骄横,憋支支地哑巴了。//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二鬼子将富田良平一行三人迎进屋内。
崔秀秀换一身平日里最喜欢的衣服,也从里屋迎出来,尽然心里高兴,但不好流露出来,只是悄悄勾了富田一眼。
趁崔秀秀泡茶的当儿,二鬼子把打探来的情况与富田良平点点滴滴地说了一遍。
富田良平确认,老私塾或者隐藏着独立营的伤病员,或者是地下武装组织的集结地。
没容斟酌,富田命令其中一个随从与二鬼子一道,速回东黄埝宿营地调集两个班的兵力,于凌晨三时前赶赴河涯村,并于祠堂边的松林里隐蔽待命。
一杯茶只喝了一半,富田良平已被崔秀秀的媚态娇姿撩拨得心荡神摇,目光如同喷发的火苗,欲把崔秀秀燃烧得粉碎。
崔秀秀故作羞状,扭扭捏捏地朝睡房里走去,临近睡房门口,却被突然挡在前面的富田良平弯腰托抱起来。
崔秀秀顺势搂紧富田良平的脖子,将两片柔软湿热的嫩唇主动贴在对方的嘴巴上。
凌晨二时刚过,二鬼子摸黑打开门锁,在他的意识里,此时已经没有了崔秀秀的存在,与随行的鬼子兵急冲冲闯进睡房。
睡房里灯光幽暗,崔秀秀与富田良平相拥而抱,正睡得酣畅。
二鬼子如嚼黄连似的咬咬牙,又与鬼子兵急忙折回客堂。
老私塾地处村西最边缘,门前开阔的空地儿堆放着一堆堆土石和柴垛,私塾后面有一块不大的湿地,湿地里长满了杂草和树丛,只有东面几十米处才有错落不齐的民宅。
根据山子的判断,偷袭的敌人无非来自两个方向,一是沿私塾西面由南往北而来,二是从东面的空巷里由东往西行进,因此,山子在这两个点上各设暗哨,由柿子和槐子分别监视。
如果仔细察看,每个监视人的手里分别攥一根草绳,这绳子足有五十米长,末端拴紧的铁桶安放在私塾里的木桌上,一旦有可疑人出现,监护人迅速拉动绳子,将铁桶牵引到地下。
鸡叫三遍,野外的温度有点清冷,柿子躲藏在私塾门前的草垛旁,禁不住打个寒战,浑身的汗毛随之直立起来。
临近换岗时间,私塾里所有人还在和衣酣睡,只听“哐啷”一响,铁桶从木桌上突然跌落下去。
从铁桶跌落的位置看,山子立刻知道,偷袭者来自西南方向。
在山子的指挥下,石榴和春儿立即随山子冲出院外,隐蔽在石堆后做好迎敌准备。
槐子听见山子他们的脚步声,也从东面的空巷里跑了过来,在一堆粪土后伏趴下身子。
此时,偷袭的鬼子已经爬上漫坡,距离山子他们只有三十几米,二鬼子与富田良平走在最前面。
春儿悄着声问:“山子,可以打了吧?”
山子用枪口挠着额角说:“别慌,等这些***挨到对面再打。”
春儿又说:“那样只隔十几步,太危险了吧?”
山子接着说:“鬼子在明处,咱们在暗处,怕鸟?”
春儿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鬼子。
当富田良平和二鬼子路过山子的眼前,二十几个鬼子成“一”字形横挡在对面,山子一声令下,五只驳壳枪一阵密集点射,七八个鬼子东张西歪,扑通撂倒在地下。
一时间,鬼子兵如鸟兽散,纷纷窜躲闪避,二鬼子更如惊弓之鸟,一拔腿跑得无影无踪。
富田良平懵头懵脑地窜至路边的花生田,下令部下卧倒还击,尽然枪声大作,但都是盲打乱射,没一发子弹击中目标。
交火中,山子果断决定,停止射击,等鬼子爬起来再打。
富田良平果然中计,在他看来,对方已经没有子弹,因此一声咆哮,命令部下疯狂反扑。
但鬼子兵刚站稳脚跟,对面的子弹又象雨点一样嗖嗖飞来,其中一个鬼子倒地,另一个鬼子受伤。
富田良平见势不妙,忙率残余直奔正西方向奔逃。
柿子正打得过瘾,要求山子下令追杀。
山子突然收起枪来,诙谐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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