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失女儿身
作者:地瓜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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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上圈子岭顶,金叶累得气喘吁吁,脸蛋儿红扑扑的,象桃花一样动人。

山子直巴巴地端详金叶一会,心跳也随之加快。

金叶没心情在乎山子的目光,沮丧着脸说:“死山子,你把俺害苦了,这往哪找呀?”

山子闪闪眼皮,说:“你莫急,咱去后坡瞅瞅,没准就在那里呢。”

金叶不情愿地努努嘴,连说话都懒得张口。

走到后坡峡谷的入口处,金叶扑通坐在凸鼓的石头上,抹把汗说,“山子,俺的腿酸溜溜的,实在走不动了,你自己去找吧。”

山子应答一声,忙乎乎地走进峡谷里面。

稍过一会,山子大声喊:“金叶,快来看,牛在这儿呢。”

金叶陡然来了精神,急匆匆闯了过去。

谁知山子说:“金叶,这牛是俺故意藏起来的,今个哄你来,想跟你说个事。”

金叶没好气地问:“么事?”

山子忽儿板起面孔,阴森森地说:“你爹不是人,让俺妈给他做媳妇,今天也让你给俺做媳妇。”

金叶骤然打个冷战,通红着脸儿说不出话。

在山子看来,金叶的沉默是从内心应允了他,他似乎刚才发现,金叶的身子高挑丰韵,虽然被一层厚厚的棉衣包裹着,但胸脯和腚臀依然饱鼓鼓的,好象要从衣服里鼓出来。

倏忽间,山子象只兔子似的扑过去,将金叶死死压倒在地下。

金叶大喊大叫,两只手不停地抓挠撕打。

山子逮住金叶的双手大声说:“你喊吧,喊也没用,没有人听得见。”

金叶气得脸唇发青,恶狠狠地骂:“浪山子,你敢动俺身子,让二叔把你剁成肉泥。”

山子一听金叶拿二鬼子唬人,脑袋嗡地响了一声,这响声跟五年前偷地瓜一样,二鬼子一巴掌砸过来,山子的头就这么一声巨响,扑通晕到在地下。

此时此地,山子把对二鬼子的仇和恨全都转移到金叶身上,但刚抡起巴掌,又忽地收了回去。

说真的,山子压根舍不得打金叶,就象平时喜欢的鸟儿一样,不舍得动它半根羽毛。

金叶误以为山子害怕了,退让了,因此变本加厉,拼命抓挠他的腮脸和胸襟。

山子终于恼羞成怒,逮住金叶软柔柔的细手使劲扭,使劲攥。

金叶感觉手指骨粉碎了一样,疼得扎心,疼得窒息,可怜巴巴地哀求:“山子,你快把手松开,俺听你的行不?”

山子松开手,但迟迟没有动作,似乎有意观察金叶是否真的听话。

金叶啜泣一会,悲怆地闭上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又被浓厚的云彩遮掩着,透不出一丝光亮。

金叶恍惚地坐起来,穿好衣服后,哭哭啼啼地说:“浪山子,你不是人,老天爷打雷劈你十八块。”

山子又要说什么,一抬头却见金叶沉甸甸地走开了。

望着金叶走去的背影,山子歇斯底里呐喊:“金叶,是你爹先让俺妈做媳妇,俺让你做媳妇没错,应该的。”

话音刚落,山子的脑海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如同一座漆黑无尽的山洞,在这座无尽的山洞里,山子无忧无虑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子的右腿象被木棒捅了一下,突然一阵疼痛。

山子?开眼一看,金叶冷不丁又踢一脚。

山子立马想到,二鬼子随后就来,这沟谷没准就是葬身的地,或许连爹妈都不愿收尸,故意让野狼生撕硬啃,一口一口吃下去。

山子越想越发怵,也越想越无奈,又干脆闭上眼睛,等二鬼子怎么让他死去。

又过很长时间,峡谷里依然静悄悄的。

山子禁不住坐起来,乜呆呆地问:“二鬼子咋没来?”

金叶答非所问,铁着脸说:“俺爹怕你被狼叼走了,让俺喊你回家。”

山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原地儿,又问:“那事也跟你爹说了吧?”

金叶一听这话,满脸红彤彤的,又骂:“浪山子,你当真没心肺,那臊人的事咋好说出口,算俺命苦,认了。”

说不清山子是感动还是愧疚,眼睛里簌簌地流出泪水。

清明过后,一夜春风吹绿了河岸边的杨柳,也吹绿了村头上的白杨树,顷刻间,天地一片盎然春意。

一段时间里,玉翠悄然发现,金叶与山子的接触很微妙,每逢两个人相遇,金叶总是羞答答的,虽然极少说话,但目光有时象水一样温柔,有时又象火一样炽热。

凭一个女人的感觉,玉翠看得出,金叶和山子完全超出了正常情态,这情态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从这时开始,玉翠的心绪一直乱糟糟的,生怕金叶和山子闹出臊人的事让人笑话,更不希望金叶和山子搅乱她和王一才的默契。

但对金叶来说,山子象是黑夜里的幽灵,是她无法摆脱的魔鬼。

打从山子强迫金叶做了媳妇才做的事,一段时间里,金叶表面上气呼呼的,故意使脸子给山子看。

但时间一长,金叶又主动跟山子搭讪,还有意无意地接近他,每当山子走出家门时,金叶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山子的心眼贼机灵,断定金叶已经喜欢自己。

这天晚上,山子第一个吃过晚饭,之后有意在院子里徘徊踱步。

不一会,金叶迈出堂屋,直奔闺房走去,山子悄悄迎上去,攥住金叶的细手使劲亲。

金叶闷着头儿不吱声,内心却泛起甜腻腻的滋味。

当山子又要拥抱时,金叶一阵慌张,急匆匆回到屋内。

次日早上,王一才嘱咐山子,今天不要放牛,上午劈柴,下午清扫完牛棚后,再去园子挑水浇菜,其实这些活都是周期性的,不用王一才交代,山子也晓得干,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在所有的家务活里,劈柴这活儿最吃累,山子刚劈一阵,浑身直冒热汗,汗水粘着棉袄里子粘乎乎的。

这时候,正赶上金叶从茅房里走出来。

望着山子汗水淋漓的样子,金叶心疼的语气说:“山子,你把袄扣子都解开,透透风才凉快。”

山子象个听话的孩子,顺溜溜地解开衣扣,谁知袄襟一闪,居然露出灰不溜秋的肚皮来。

金叶羞涩地瞄了山子一眼,心里禁不住生出酸楚的滋味。

金叶想,敢情山子家里穷,身上只穿空棉袄,真寒酸。

想着想着,金叶突然萌生出给山子做一件新褂子的念头,当这念头又被金叶确认后,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挂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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