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忍痛受辱
作者:地瓜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63

1

临近天晌,衣粮推一辆木轮车回到家门口,车子上捆绑了两个饱鼓鼓的大麻袋,另外还有一只白布袋。

玉翠听到男人的叫喊声,忙从院子里迎过去。

衣粮憨笑着说:“孩他妈,这是大叔给的瓜干和白面,光瓜干就有一百五十斤吧?”

玉翠问:“大叔没称个准数?”

衣粮说:“这一次是给,不记账。”

玉翠不再说话,但泪水从眼眶里直打转。

不一会,衣粮和山子将瓜干抬进西草棚,又倒进土囤里,回堂屋望着刚把白面腾出来的媳妇说:“孩他妈,孩子都饿了,你快做饭吧,俺把车子啥的给大叔送过去。”

衣粮刚走出家门,玉翠禁不住呜呜地哭,她觉得,这受人救济的日子很羞耻,比打耳光还难受。

更何况,人帮帮一时,却不能帮你一辈子,这样的穷日子哪天算个尽头?

再看看三个孩子,玉翠想,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眼巴巴的饿死不成?

想到这,玉翠哭得更厉害。

趁王一才给的地瓜干支撑着身子,玉翠和衣粮带山子起早贪黑,花三天时间刨完一亩春地。

按照玉翠的打算,把这一亩春地留出二分?花生,其余的全都种地蛋。

对于穷人来说,种地蛋最划算,既当菜又当饭,清水煮出来就能吃。

关键是,地蛋这玩艺不出末九就下种,麦收前后就能收,如果饿急了眼,那*刚长到杏子大就可以刨出来吃。

想是这么想,但玉翠又为地蛋种的事犯愁思,算来算去,八分地至少用得上一百斤,家里没有,更没钱买。

虽然王二贵早早夸下海口,玉翠用多少地蛋种他都借,但玉翠提起他来就恶心,压根没当一回事。

王二贵跟他大哥不一样,刁钻鬼怪,又黑又狠,春上借一升,秋后还一斗,是村里出了名的二鬼子。

更可恶的是,二鬼子浪得?人,经常对玉翠胡抓乱摸。

有一次,二鬼子当着衣粮的面,从后面抱住玉翠的腰,还做些让人?不开眼的骚动作。

面对二鬼子的辱行,衣粮闷着头,只当没看见。

对于自家男人的懦弱和忍让,玉翠并不怪罪,虽说二鬼子只有几十亩地,比王一才差大截,但在村里也算有钱有势,穷人哪敢惹乎人家。

眼看着再过三天出末九,那地蛋种急等用,玉翠越想越着急,也越想越心烦,末了咬咬嘴唇,一转身走出屋外。

衣粮问:“你干吗?”

玉翠说:“去找二鬼子。”

衣粮知道媳妇找二鬼子做什么,怯声怯色地说:“你自己去多悬乎,俺不放心呢,要不跟山子一块吧。”

山子说:“二鬼子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谁稀罕去他家。”

玉翠心里清楚,山子曾经偷过二鬼子家的地瓜蛋,也从他家的园子里拔过菠菜薅过葱。

虽然玉翠每次都把山子偷来的东西送回去,但二鬼子还是揍了山子好几回,因此,玉翠并不勉强山子,叹口气一个人走了。

天刚过卯时,太阳还在东南角的山顶上懒懒地不动。

玉翠刚走进二鬼子的家院,媳妇告诉说,当家的不在,刚去园子了。

二鬼子家的园子不是一般人家的菜园地,那是上辈留给下来的老屋,老屋的院子很大,连院墙都是青砖砌起来的。

因二鬼子住不着这老屋,便在院子里种些蔬菜之类的东西。

此时,二鬼子两手倒背,正绕着菜畦埂儿转圈圈,一见玉翠过来,龇牙咧嘴地问:“玉翠,你来这干么?”

玉翠抿把头发回答:“二叔,俺找您还是张罗地蛋种的事,如果二叔肯借,今个就把这事定下来。”

二鬼子干咳一声,说:“那事没错,地蛋种就在屋里,咱们过去看看。”

走进屋内,玉翠突然感到阴森森的。

毕竟没人住的老宅,墙壁四周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再看地面,屋子里除了存放些破旧家什,还在山墙下堆满了铡碎的地瓜秧,这是冬春季节用来喂牛的草料。

二鬼子带玉翠走到草堆前,指着旁边的竹囤说:“你看看,这都是单个挑出来的地蛋种,个大芽多,一个能出好几棵。”

玉翠问:“今个能借不?”

二鬼子磨揣一会,说:“借一定借,但必须答应二叔的条件。”

玉翠说:“咱都说好了的,麦收后还您五十斤麦子。”

二鬼子突然打个鼻哼,又说:“我说玉翠,你把二叔看扁了不是,直说了吧,只要答应‘那事’,一百斤地蛋白送你。”

玉翠的心象被二鬼子揪了一下,气呼呼地说:“二叔,您再耍花花肠子,这地蛋种不借了。”

二鬼子不依不饶,抱住玉翠接着说:“你这娘们死心眼,不就鼓弄一下嘛,伤不着胳膊折不了腿,怕啥?”

玉翠强忍悲恨,哀求说:“二叔,您快把手放开。”

二鬼子压根不理会玉翠说什么,一使劲按倒在草堆上。

玉翠不敢叫喊,生怕过路的人听见了丢人现眼。

二鬼子四十当年,壮得象头?牛,没费多大力气,便扯下玉翠的大腰裤。

玉翠扭动身子反抗,但每动一下,干硬的地瓜秧扎着柔嫩的臀部钻心疼,因此,面对二鬼子肆无忌惮的蹂躏,玉翠不再反抗,两只手抓住牛草使劲攥。

从二鬼子的园子回到家,玉翠一头扎在床上呜呜地哭。

孩子都不在家,衣粮问她为什么哭?

玉翠赌气说:“生就的苦命,不哭又能咋样?”

衣粮知道媳妇没说根底的话,但心里百分之百地肯定,是二鬼子不着调,又对玉翠耍流氓。

至于二鬼子耍流氓到了什么程度,衣粮从媳妇的哭声里感觉得一清二楚,因此不再刨根问底,更不愿媳妇把根底说出口。

衣粮想,一个连家养不起的瘪男人,就算眼瞅着二鬼子睡玉翠,又能把人咋样,倒不如耳不闻,眼不见,心里落个清静。

想到这,衣粮强颜做笑地说:“孩他妈,苦命的人不光咱,人家过一天,咱也活一日,哭中么用,认了吧。”

玉翠一听男人这话,反而哭得更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