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

混沌而又空灵的声音从那个白色的躯体里传出来。

董斌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扬在空中，在董斌和白色躯体中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墙，瞬间又消失了。一些散落的雪的粉末飘落在董斌的脸上，凉凉地，使他精神不再恍惚，他再次终于鼓足勇气向那个可怖的面孔上望去。

那面孔依旧地狰狞扭曲，依旧地青灰色。它好像不喜欢像电影中的鬼魂的面孔那样善变。从这点来说，它有独特的个性。

董斌看不清楚那面孔是一副面具，还是面前这幽灵的真正的脸。因为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让血液带动了眼皮的跳动，此时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在微微跳动，都有重影。

董斌鼓足勇气看看他的穿着。那是白色的长衣，质地恍若是棉绸子，也恍若是粗棉布，反正不是林副队长找到的纸质。长衣在北风中飘舞，时而裹紧她的躯体，那躯体恍若没有肌肉，只是瘦如干柴的骨骼。

董斌没有看到他的脚，因为那个长衣太长了，摆尾一直堆到雪地上。不过董斌在想那低下的脚也一定如躯体一样只有干柴样的骨骼，而且也一定是白森森的。董斌也看不到他的手，因为他的两个袖子也是老长，遮盖住了他的手。(逝去手打 shouda8。com)

“你是谁？”

董斌装着胆子问道。他现在手中有枪，而且乌黑的枪口还死死对着眼前的躯体。虽然第一次他由于惧怕没有打中他，但这次他有信心。

“鬼妓！”

混沌而又空灵的声音又传来。

董斌这才知道她是一个女性，无论她是人还是鬼，她的人称都要用她了。

董斌趁机看看她的嘴唇，嘴唇没有一点改变。她的声音不是靠口轮匝肌和声带的收缩发出的，仿佛是从胸腔的部位发出的。

“鬼妓？就是QQ上的那个鬼妓！”董斌惊奇地问。声音中依然还有一点微颤。

白色的躯体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呼呼的北风。

“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几个人？他们和你有什么恩怨？”董斌再次问道。

对方仍然不回答他，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你再不说话我就开枪了！我不管你是鬼还是人！赶快回答我！如果刚才那一枪是为了警告你，这一次就要付诸行动了！”董斌吼道。

尽管他在大吼的时候握枪的手有些颤动，但他还是用尽丹田的气力喊出的这声警告。

“再开枪你真的会后悔的！”

混沌而又空灵的声音又传出来了。董斌这次听到的声音仿佛是从她后面的大橡树树干上传来的。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董斌大声说道。

他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两臂形成了一个三角的夹角，这是为了射击时的稳定。看来董斌是真的要向她开枪了。

“你要的答案在我身后的橡树树根旁！”

混沌而又空灵的声音再次传出来。鬼妓好像屈服于他乌黑的枪口了。

“树根下？别耍花样！你给我取来！”董斌命令道。

他感觉这鬼妓好像被他手中的转轮手枪唬住了，他想得寸进尺。

“晚了！”

这次传出的声音很微弱，也很坚定，也依旧的空灵。

“什么晚了？”董斌惊奇地叫道。

就在他喊出这声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他慌忙向后扭头，但就在他头刚转动还没有看清楚后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的后脑勺遭到一件金属的东西地重重一击。

他的视线模糊了，整个世界顿时都变得模模糊糊。

他昏过去了。

清晨。雪停了，风止了。太阳终于从无聊的梦中醒来，它调皮地眨眨眼睛，可是却没有一个鸟雀附和它。树林里很寂静，只有太阳的光束无聊地照在树上，照在雪地上。

突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这声音是从一棵大橡树的附近的雪地上传来。从那块雪地上钻出一个尖尖的如三角锥体的东西，那东西上面还顶着刚刚和地面积雪分开的雪块。

没有一会儿那东西完全挣脱出来了，那是一个穿着橘红色冲锋衣的男人，那尖尖的东西是他戴的冲锋衣的帽子。他就是董斌，昨天夜里他被人从后面偷袭了，昏倒在这里，积雪覆盖了他。

多亏冲锋衣的保暖和防水，要不然他早就被冻死在这里了。

董斌从雪地里钻出来，坐好，然后拍掉身上的积雪。

他的头痛的狠，而且还昏昏沉沉的。脸色灰白，嘴唇也是灰白色，他的干咳声带着回音，混沌、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他眉头紧锁，傻呆呆地盯着那棵大橡树，他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一件一件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枪！枪在哪里？”他惊叫道，

枪对于警察来说就是生命，他是个警察，枪对于他来说一样重要。况且枪丢掉还会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

他在自己的面前的雪地上拼命地扒着积雪，就像一只刨洞藏食的野狗。

雪，没有多久就被他扒了一大片。一个黑色的东西露了出来，在白色的积雪映衬下特别显眼。那是枪。

他的眼睛里突然闪出兴奋的光芒，宛若发现金矿的淘金者。他捡起黑色的转轮手枪，抚掉上面的积雪，然后塞进怀里。

他来到橡树的旁边，然后仔细地看看昨天夜里鬼妓呆过的地方。

什么痕迹也没有，一切都被积雪覆盖了。

对了！她给我留的答案！在哪呢？她说橡树的树根下？挖开看看……

他用手扒起树根旁的积雪，动作还是像刨洞藏食的野狗一样粗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这个时候几乎把树根旁的积雪清理了一大半，就在他累的直喘气的时候，一个棕色的如指甲大小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是什么？这就是鬼*留给我的答案？还是她在糊弄我？不管它，先挖出来再说。董斌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他把那个棕色的东西周围的积雪清理完后，那个东西完全暴露出来了。

一个小药瓶！和缝在死者胸腔里的盛放骨灰的小药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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