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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向不知名的方向，殷肆没让司机跟随，亲自驾驶，密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与冷枫两人，沉寂静谧到达了极点。[ 小月手打]

坐在副驾驶位置，冷枫侧脸望着窗外，发觉这条路上没有路灯，除了车子前方的灯光以外，视线所及的世界一片黑暗。

“想不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

淡漠轻忽的声调，殷肆看着前方的路问道。

“属下没有知道的必要。”冷枫回应。

――这不就是他一直希望她能做到的？不发问不质疑，只按照命令完成任务。

“看来，那件事为你带来了不小的改变。”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冷枫默然。

“还记得山口组的佐藤一郎吗？”沉默一会儿，他说，“他已经死了。”

这一点冷枫是知道的，莫然对她说过，殷肆因为佐藤一郎在“齐天城”里的所作所为而下达了追杀令…他不死才怪。

“我让你处理掉的那个日本人，就是他残余的死忠手下。他的出现与实施刺杀都是蓄谋已久，这一点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被你与罗塞琳恰巧遇见，更没想到你因此断送了右手。”

冷枫不清楚为什么殷肆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丝愧疚的意味。

――以他的身份而言，这世上有多少人在为他誓死卖命，流血死亡该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他又何必对她的一只手感到愧疚？没有必要，也并非他性格。正如罗塞琳曾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关心与体谅下属的人，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还有你的第一次任务，机场里的那个男人。如果我告诉你，他正是全球通缉的要犯，他的死只会为这个世界增添和平而非恐慌，你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冷枫闻言，终于愿意转过脸看向身旁的男人。

一袭黑衣的他几乎溶进这夜色里，车灯反射之中，他平静的侧脸，利落而完美的线条散发着矜冷的味道。他淡漠的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有力手指，则透出内敛的控制力。

“既然是全球通缉，又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理？”

她问，暗暗耻笑他的骗人把戏――他以为他是谁？和平主义者？罪恶清道夫？

“当一个人的名声坏到极点，就会与好到极点是一样的，会得到众多的拥簇与保护。捉拿他的悬赏金额高得可以买下一个中东小国，重大的利益之下，他的罪过显得已经不再重要。各国都想捉到他，就会开始抑制别国的警力，也就是说，他会因为自身的价值而受到另一种特殊的保护。”

殷肆显然发觉了冷枫对他的不齿，但似乎并不在意。

“那是又为什么，你决定暗杀他？”冷枫继续问。

“他是意大利黑手党的中坚分子，正在密谋招揽以及统一欧洲的黑道力量。简而言之…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个隐患。”

殷肆睨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

当然！！

冷枫嫌恶地别开眼暗忖：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他的个人利益！！

“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你所见过，做过，以及脑子里想象过的事，都不过芝麻蒜皮。你还未曾见过真正的‘黑暗’是什么。”

殷肆的声音像是陡然阴冷了三分。

“不过等一下你就会见识到。所以，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