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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了。[听风手打 ]”

冷枫凛声说――要怎么处置这个人是殷肆的事，与她无关。

“直到他流尽最后一滴血，你哪儿都去不了。”

殷肆撇起一侧唇角，似是打算与她杠到底。

他不顾冷枫的挣扎，拉她过来按住双肩在自己面前，贴近她的耳边邪气地询问。

“你来？还是莫非来？”

看样子，她已别无选择。

她不想就这样杀掉一个人，虽然他的确是导致她受伤的罪魁祸首，而她的右手也真的存在无法复原的极大可能，可那也是在当时双方对峙中的突发意外，况且，伤已经伤到了，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冷枫干脆来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紧闭上双眼，不看脚下仅剩一口气的男人，也不再理会殷肆的任何催促唆使。

只是，下一秒，她便知道这样的对抗方法有多徒劳。

“莫非。”

淡漠语调如同魔音，冷枫闭着眼听到莫非迈开步子走到不远处，很快回来，像是推了一辆小车子，吱吱呀呀的声音，接着，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细小器械互相碰撞的声音传过来。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终于发出了声响，他开始哀嚎，声音顿挫颤抖，像是喘不过气一般，极度的恐惧。

他突然抱住冷枫的腿，叽里呱啦地喊起了日语。

冷枫睁开眼，被他满是血迹的面孔吓了一跳。视线移向旁边的莫非，见他正满面冷酷地擦拭着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这情景与气氛都实在太过恐怖。

“怎样？要不，我们一同坐下来欣赏一出‘剐肉记’？”殷肆笑眯着细长的凤眸，弯起唇畔，玩笑般道，“我叫人送进一壶茶吧？”

冷枫觉得浑身的汗毛直竖，握枪的手已经抑制不住地抖起来。

莫非一脚踢开那个男人，他却还连滚带爬地回来重新拉住冷枫的裤脚，血泪横流的模样好不骇人，他从最初的哭号，已经变为连连的哀求，即便不懂日语的冷枫，从他的眼神也能看出他对即将面临的酷刑的惊惧。

“一定要这样吗？你…放过他好不好？”

冷枫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般低声下气。

“他在乞求你赐予他一枪解脱呢。”

殷肆只是这样回应了她。

冷枫知道，即便她再害怕，说再多的话，也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除非尽快按照他要求的去做，否则将会一直这么耗下去，没有止境。

“好…我做。”

她深深呼吸这样说道，看到莫非已经放下了手中冰冷的刀械。

这幽暗阴森的密室之中，开始散发诡异的静谧，她能够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看了眼手中的枪，她把它轻轻抵在那男人的头上，却见他露出释怀一笑。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面对死亡的人，竟是这样感恩地望着即将送他去死的刽子手。

“对不起。”她喃语。

一声闷响划破持续许久的静寂，**的气息霎时扑面而来，脚下的男人随即倒地。冷枫不敢呼吸，定睛一瞧蓦然惊悚起来。

――这男人的头已经被她轰掉一半，他的血液连同崩开的脑浆，伴随着热气溅了她一身。

肩膀上的钳制缓缓松开，她木然地丢下手里的枪，朝着门口走去。没走几步便腿软地跪倒在地上，剧烈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