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出城迎战
作者:法拉第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56

生来到大家跟前,转身对跟来的人说:“把矛放下吧。婴,把多余的盾和殳给他们。”然后他开始整理队伍。五个伍,在伍长的带领下排成五列纵队站在他面前,大家都拿着各自的武器,田和几个壮汉还扛着几面旗帜。江海涛发现婴他们除了手上的弓,背后一个箭壶,手上还提着一捆箭。听生刚才的话,那几个人肩上扛的木棍是“矛”。江海涛奇怪地看过去,发现木棍的顶端根本没什么矛头、枪头,只是被削尖了,而且黑乎乎的,好像在火上烤过。我靠!这也叫“矛”?茅草的“茅”吧!

整完队,生转身带领大家向城门附近跑去。附近的其他队伍,也就是两,却在他们的两司马带领下跑向最近的斜坡,奔向城头。江海涛感到有点奇怪,自己这一两为什么不直接上城,难道要去别的地方?前面的婴跑到生跟前,嘀咕了几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江海涛。

城门附近也有一个斜坡。上到城头后,江海涛眼前一亮。这里非常宽阔,足够十几个人并排而行。和旅游中见过的古城、长城一样,城墙的两边有矮墙,带有一个个垛口。江海涛已经知道:这种矮墙现在被叫做“雉堞”;面对城外的叫“外堞”,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高,也就是1.7米左右;面对城内的叫“内堞”,大概1米高;垛口被叫做“俾倪”,一人多宽,底沿在胸腰之间,正好可以让一个士兵站在中间战斗。当然,它们也和江海涛见过的城墙有很大区别,那就是土堆的,不是砖砌的,所以矮墙比较厚,而且没有射击孔。

城墙上每隔二三十米,就摆放了一些竹筐、麻布、石块。路过几个竹筐,江海涛看见有的装着谷壳、灰之类的混合物,还有的装碎石、土块。前面已经有一些队伍在雉堞前忙碌。少部分人穿着皮甲,拿着统一的戈、剑,盾外侧还有鲜艳的图案。大多数人都是像自己这队一样,穿着普通的麻衣,武器五花八门,有殳、叉,所谓的矛,还有一些像锄头、锹。他们有的搬动竹筐,有的在操练兵器。江海涛看看几米外的一堆石头,发现它们不像电影电视中那样比头还大,最大的也只有小半个脑袋那么大,小的则比拳头大不了多少。

生带领他们向南,来到城楼旁,然后回身告诉大家:“我们就负责防守这一段。从这一个俾倪开始。”然后他向右走去。江海涛转头一看,左边的城楼前有一些甲士,装备似乎很精良;右边二十多米外是另外一队人,和自己这一两差不多。生走出去十多个俾倪后,转身对大家说:“一直到这个俾倪。没有我的带领,谁都不准乱跑。婴,你们把弓箭准备好。轸,你们各自准备一堆灰糠、累石,放到这,这,这里,还有这。”

江海涛跟着轸老头一起抬起一个竹筐:“老人家,这里面是什么?”“谷糠,还有草木灰、白垩。”江海涛明白了,这是用来撒下城,迷敌人的眼睛。白垩大概是指里面掺杂的那些白色粉末。放到雉堞附近后,他在白色最多的地方抓了一把,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捻了几下,感觉像石灰。江海涛忍不住问:“这白垩,是不是扔到水里会发热?”轸老头一边走一边回答说:“对啊。”看来这就是石灰。江海涛接着问:“那怎么不都换成白垩,还要用草木灰、谷糠呢?”在他想来,石灰可以烧伤眼睛,自然要厉害多了。“啊!那多贵呀。”轸老头说完,抓住一筐石头。

江海涛赶紧和他一道抬起竹筐,心里有点惊讶:石灰怎么“贵”?但他随后就理解了:现在好像连大米、土豆都没有,说石灰贵,也不算稀奇。化学课上老师说过,石灰是用石灰岩烧出来的。看现在这帮春秋人,连烧个粮草、来点火攻都觉得难,烧石头自然也不便宜。

放下竹筐,江海涛从里面抓起一块石头。比体育课上的铅球略大,但不光滑,形状也不规整,略微呈三角形。江海涛拿在手里转了几圈后,突然感觉它像一个狗头。再看筐里的其它石头,大多是这种狗头状,还有椭圆形,一只手就能抓起来。掂了两下,他感觉这个重量似乎很科学。从几米高的地方落下,这分量足以把头砸开花。就算对方戴着钢盔、防弹头盔,多半也会被砸晕。如果这块石头再重些,自己扔几块后,手就发酸了。要是像电视上那样脸盆大的石头,就成了参加举重比赛,还没砸死两个敌人,自己就得先累趴下,而且肯定不容易砸准。弄不好,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哎,古装电视害死人啊!”他感叹了一声,继续和轸老头搬运竹筐。[注010801]

这些灰糠、累石,被他们放在雉堞后四五米的地方。在一些竹筐里还有几个葫芦瓢。他们刚弄完,婴又拿过来几根竹竿:“你们再练习一下吧。这几个竹竿到时候支到盾下,免得太累。”江海涛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叫:“楚军来了!楚军来了!”

江海涛和大家一起涌到俾倪前,看见远处飞扬起一片尘土,隐约还能看见一些黑点。此时,旁边的城楼上竖起一面大旗帜,中间写着一个奇怪的大字,周围是一些图案。随后,大旗旁竖起一面黄色的旗帜。生立刻冲大家喊道:“准备啦!准备啦!”他和四个弓手各自站到一个俾倪后,其中三人把放在地上的旗帜竖起。然后生指挥大家排好队型。每个伍的五人成为一个小组,站成两排,五个小组一字排开,各自对着两个俾倪。轸、田、黑子三人左手扶盾站在前面,脚边放着叉、矛、殳、连杆殳。田的右手还握着那把青铜剑。江海涛和井站在后排,杵着戈和连杆殳。他们身后不远,就是放着灰糠的竹筐,还有一堆累石。江海涛仔细看看前面的旗帜,发现它们比城楼上的黄色旗帜高,上面绘制的图案似乎没什么规律。

他悄悄转头问井:“你知道这些旗帜干什么的吗?”“不知道。”“那楼上的黄旗呢?”“黄旗一般代表准备。赤旗是进攻,苍旗是防御,黑旗是撤退。打起来后,生会根据楼上旗帜的颜色,指挥我们。”“哦。”江海涛点了点头。现在他们这25个人中,只有生和婴那五人可以比较清楚地看清城外的情况,其他人都被雉堞、盾牌挡住了。他正想怎么能往前挪一挪,看一看楚军,身后传来一阵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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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涛转身一看,养敖和另外一个将军向城楼走来。两人似乎都很生气。他们转到了城楼后面,江海涛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有人猛力推开了房门。“公子,你怎么能……”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吼叫,随后传来“咣”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那是将军庚。”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江海涛的身旁,低声说道。“将军庚?官很大吗?”“他可是公子的族人。将军敖要不是射术超群,可就没法跟他比了。这家伙据说脾气很急,连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有公叔贝给他撑腰,他胆子当然大。”“公叔贝?”

随着生的低语,江海涛逐渐明白:公叔贝是归豹的三叔,当年归豹的父亲归宁亡故后,他就一直反对归豹继承爵位,而是主张由归宁的二弟,归章继承。而且归家的很多族人都支持归贝的提议,不支持归豹。所以归豹说起来是胡国的一把手,实际上受到二把手、三把手,也就是公叔章、公叔贝的很大制约。这次胡国来到蓼城的甲士中,大多来自公叔贝、归庚等人的小家族,只有少部分来自归豹本家,还有养敖、养锜所属的养氏家族。江海涛有点奇怪生怎么知道这些,但又不敢追问,只能用话引着他,以了解更多情况。这次楚军来袭,养敖他们主张闭城坚守,只要保住城池就行。归庚他们几个将领却说胡国不能丢失这些粮食,必须打败楚军。归庚甚至让手下人到处说:公子归豹如果让楚军随便收刮粮食,那还有必要守城吗?

这下江海涛终于明白:那个公子归豹,现在正面临一场内外交困的危机。打,多半打不过,弄不好还会被楚军俘虏,甚至杀死;不打,又会被国内的反对派攻击,爵位不保。江海涛现在是万分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装成一个傻子,没准还能被楚军“解放”呢!

江海涛正在六神无主,就听到城楼后面发出很大响动,归庚大步走了出来。养锜也追了出来,大声对他说:“庚,你太没礼数了!”归庚转过身:“哼!他不敢出战,我去!他父亲胆小如鼠,我看他更胆小,根本不该继承爵位!”养敖也出来了:“公子怎么胆小?是你不懂兵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楚军人多势众,出去迎战只会白白损失战车和甲士。等到楚军退兵时,我们再追击,那样才对。”“追击?如此战阵,又是什么礼数?”养锜大吼道:“你!简直是胡搅蛮缠!战阵之上还讲礼数,当年吴军怎么能大胜楚军呢?”“是啊,吴军当年以五千甲士,连战车都不用,就打败了数万楚军。我们胡国乃世代造车制弓之国,难道还不如吴国吗?”

养锜被他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这时归豹出现在养锜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平静地对归庚说:“你非要出战,那就去吧。不过,如果你败了,怎么办?”“败?那我就以死谢罪。”“好!”归豹的神色虽然肃穆,但似乎并没有生气。

归庚带着嘲笑的脸色转过身,突然对城头上的士卒们大声说:“你们是愿意跟随这个胆小的公子躲在城里,还是愿意跟随我出城迎战楚军?”“庚!你太放肆了!”养锜被他这个意外举动气得满脸通红,噌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却被养敖按住了剑把。归豹没什么举动,但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盯向归庚的目光似乎要杀死他。

城墙上的气氛变得很紧张,甲士、步卒们都互相看看,不敢说话。归庚则旁若无人,看大家没什么反应,又大声说:“哼哼,原来你们也很胆小。也许你们中间很多人心里向着楚人,盼着他们打进来呢。”队伍里开始有人交头接耳,只有城楼前那一队甲士不为所动。江海涛听到身后的田骂了一句:“狗屁!老子跟楚人还有仇呢!”

归庚继续进行他的激将法“宣传”:“我看恨楚人,又有胆量的,都已经在城下了,跟你们说也是白费口舌。不过还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日后有人怪我没告诉你们。只要这次随我出战,得胜之后,就能得到良田三十亩。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愿意去的,就去城下。”说完话,他在大家的叽叽喳喳中,昂首走下城头。

看来三十亩良田有不小的诱惑力,连江海涛身旁的井都张大了嘴巴。田放下竹盾,想往前走,结果被轸老头拉住了,俩人开始激烈地争吵。其他队伍中也出现了类似现象,已经有一些人从队伍中探出头来,左顾右盼。

看到这种情形,养锜抽出剑,似乎想阻止这些人离开,但养敖拉住了他。归豹缓缓走过来。队伍里安静了下来,他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愿意下去的我不拦着。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对面的楚军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没用,你们打不过,也就得不到良田。”然后他转身回到城楼里。养锜跺了一下脚,跟了回去。养敖则慢慢地走到城头后面,向城脚观瞧。

一些人退回队伍,但还是有一些人走出来,看养敖没理他们,就壮起胆子向城下走去。田也挣脱了轸和井的拉扯,快步向斜坡走去,只甩下一句话:“我就是要下去,杀他几个楚人报仇!”“大哥!”黑子和井悲伤的喊声让田停下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二弟、三弟,好好照顾父亲。”然后他快步跑到斜坡上。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城墙下时,江海涛看到他微微转过头,脸上似乎有微微的闪光。

江海涛回过身,看到轸老头摇晃着走回自己的位置,抓起竹盾,软软地靠在上面。黑子和井走过去扶着轸,不停地安慰他。江海涛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好静静地走到俾倪前,看看外面楚军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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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大概七八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排战车一字排开,大概三四百米宽。每辆战车都由四匹马拉着,而且那些马似乎都很胖,身上五颜六色的。江海涛正感到奇怪,生来到旁边:“出城和楚军邀战,简直是疯了!”江海涛转头问:“那个将军,归庚吧?是不是带走很多人。”“城上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不过我看不多。这里大多是本地人,不会去冒险。只有像你们这样被楚军赶过来的,和他们有仇,又没有田地,才会愿意出城。不过公子他们从胡带来的战车、甲士,还有一些步卒,恐怕大多被带去了。他们的兵器、甲胄,可要比我们好多了。但愿他们能多杀一些楚军,不然我们就很危险了。”

江海涛把目光转向楚军。这时他明白,为什么城外那么宽的一段区域没有树木、房屋,是给城里城外的双方留一个打战的空间。特别是守城的,如果没有那块空地,敌人就会从树林里一下子扑到护城河边。现代战争中的防御阵地上,不也要除去前面的障碍物,为机枪等“扫清射界”吗?

这时,楚军阵里出来一辆战车,不紧不慢地向城门走来。自己这边的吊桥被放下,然后是一阵咯吱声,他猜测是城门被打开了。江海涛趴在俾倪上向城下张望。土垒的俾倪比砖砌的女墙厚,几乎有半米多,因此他只能勉强看到护城河,还有吊桥的顶头。一辆战车出现在吊桥上,他一下子明白楚军的马为什么又胖又花了。

出城的这辆胡军战车前,四匹马都披着甲,从头、颈、身躯一直到马尾。马头上主要是一块顶在马面上的甲,略微弧形,比马头宽,但在马眼前方有缺口。马头上还有一片锅盖形的甲,顶上插了几根羽毛。马脖子上的甲由十来片近乎环形的甲片组成,前面一片的尾部压在后面一片的前端。说近乎环形,是因为它们上面是开口的,马的鬃毛从上面那条缝中伸出来。鬃毛还被编成了十来个像发髻一样的东西,像一个个小球立在马脖子上。

马身披的甲也是由一片片组成,穿联它们的红线又粗又鲜艳。大多数甲片是黑色的,但也有一些是红、黄色,在马身侧面组成了简单的图案,就像卫生间里贴的瓷砖。甲片向下垂,不仅挡住了马肚子,连马的大腿也挡上了,江海涛只能看到四条细细的小腿和马蹄。马尾拖在后面,但被挽成了一个节,就像马屁股上用一束面条吊着一个毛线球。

马后拖着一辆双轮战车,方形舆里站着三个人。井已经告诉他,舆就是车箱,轸老头就是制作这个的。战车的另外一个重要部件是车轮、车轴,由轮人制造。连接车和马匹的木杆叫做辀。舆实际上就是一个木制平台,周围有一圈齐腰高的栏杆。江海涛推测它大概1.5米宽,1米长。现在舆里面的三个人,根据身上甲的漂亮程度,江海涛觉得中间站的是一个将军,但不像是刚刚见过的归庚。左侧半蹲着驾驶员,应该叫驭手。右侧站着一个普通士兵,举着一杆大旗,上面画着鲜艳的图案。

两辆战车在三百多米外碰面,车上的两位将军开始交谈。吊桥一直没有收起来,此时城楼内外开始喧闹起来,然后一辆战车出城了。它和先前出去的那辆一样,四匹马拉着,马身披甲,舆上三名甲士。但是驭手半蹲在中间,两侧的甲士都拿着一张弓。江海涛已经知道,左侧的叫车左,主要用弓,是这辆车的负责人,相当于坦克上的车长;右侧的叫车右,用戈、盾,大概相当于坦克上的炮长。如果车上有高级军官,或者贵族,就会站到中间,驭手挪到左边。赶上贵族、将军有两个,驭手就只能跑到右边了。两旁的栏杆上挂着盾,外面绘有图案,看起来就比江海涛他们的竹盾结实。后面的栏杆上斜挂着三支戈,一张弓。

战车后面跟着几十个士兵。前三排15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和甲胄,前胸后背,胳膊大腿,还有脑袋和小肚子,都挂着甲片。随后三排15人穿着简单的甲,就像生穿的背心那样,只护着前胸后背,还有头盔,胳膊和大腿就只剩麻衣了。他们都拿着统一的青铜戈,或者是剑和盾,其中几个还拿着弓,身后背箭壶。最后跟着的六排30来人就只穿了麻衣,手上拿的武器除了戈、剑,还有矛、斧。他们的矛要比江海涛脚边的好,顶端有青铜的矛头。斧就差点了,只有两个看起来是青铜制的,剩下几个都像石头。这队人后面是第二辆战车,也带着五六十人。就这样一辆车带一队人,不断地出城。其中一些战车上还竖着旗帜。战车带着步卒离开吊桥几十米后,向左转弯。约摸出去二十多辆后,随后的战车带领步卒向右转。

估摸着四十多辆战车出去后,一辆华丽的战车走过吊桥,舆的中间站着归庚,后面竖着一面大旗。车后跟的30人都穿着完整的甲胄,10人拿剑和盾,10人拿戈,10人拿弓箭。而且他们的戈和江海涛先前见到的不同,顶端还有一个矛头,看起来既能啄、钩、割,还能刺。戈手、弓手的腰间还插着短剑。30名甲士的后面是一辆驮着一面大鼓的战车,鼓被竖在舆的中间,左边是驭手,右边应该是鼓手。随后又跟出去四辆战车,每辆后面也跟着30名装备精良的步卒。

归庚带领最后这几辆战车排到队伍中间。先前出去的那些战车已经一字排开,间隔五六米,步卒排列在车后。前面和楚军见面的战车也回来了。生轻轻地说:“哎,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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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010801]:现在很多古代影视剧中守城士兵搬起一块大石头砸下去,是极不合理的。中国古人远比这些导演聪明。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就已经有10公斤左右。而中国古代城墙,即使在初期也有10来米高,至少相当于现在的3层楼房。从这个高度落下砸人,10公斤石头的效果并不比1、2公斤的石头强,反倒会大大减少“备弹量”,消耗守城士兵的体力。大型石块,都是用来对付城楼、木驴、轒辒、云梯车等大型设施和器械。早在汉代,砸人的石头就已经被基本定型,称为“羊头石”,因为它的大小、尺寸都像羊头,既便于握持,重量又合适,还适于瞄准、抛远。长城附近的考古中曾出土大量明朝时期的羊头石,形状、尺寸很统一。

在这里,我假设累石的直径在10厘米左右,体积约500立方厘米,按花岗岩密度2.8算,重量1.4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