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美到那种叫男人非她不可的地步。

“那天从他看你的眼神中我感觉得出来，他心里有你。”语气酸酸的。

不管有没有都没关系了，她已经明确的拒绝。希望紫月别误会才好。

“你看错了。”她就是不承认。

李瑞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去趟香宝斋吧！之前做的湿粉快卖完了。我新磨了珍珠粉，这次多做一些。”

甘草惊讶：“这么快。”这才几天，看来王府郡主的广告效益不容小觑。

“你可能不知道香宝斋名气有多大，京城里达官贵人的家眷都是常客。当然主要还是东西好，我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这么神奇的东西。”

那是，几百年后的做法你去哪见。甘草不想再跟他墨迹了。看这样子紫月是不可能再梳妆了。

她对李瑞说：“我就不回去了，你替我跟她们说一声儿。”

“心虚了？”他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甘草气乐了：“我干嘛心虚，又没做亏心事。”

见她真要走，李瑞突然拉住她，眼神里透着一点点忧伤：“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甘草顽皮一笑：“我订亲了。”借那个死鬼用一下。

“我不相信。”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拿这种事来糟践自己吗？”

李瑞无话可说……

紫月郡主的情绪低落了很久，不化妆也不出门。每次甘草去了只陪她坐一会儿，聊聊天儿，听她发着牢骚，抱怨命运的不公平。

每每此时甘草都会想到自己。若说命运不公平，她才是最有资格的。本来生活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扔到这陌生的空间。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一却都要从零开始。

她也想找个人发发牢骚。可这种事说了谁会信？只能憋在心里，憋久了就渐渐地淡忘了。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她全接受了。

现实也不允许她整日抱怨，她得活着，还得好好的活着。

她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目标，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宅院，这是她的动力，即便是再辛苦再委屈，也是开心的。

和李瑞的合作还算顺利，这日她去香宝斋，一进门就看到一位穿着华丽的小姐在买粉底液。

“先给我五瓶吧！我要拿来送人。”

伙计却为难地说：“对不起姑娘，我们这儿的货不多，一个人只能卖一瓶。”

甘草心中一喜，她上次做出来几十瓶，都卖完了？

眼看着那位小姐付了一张银票，一脸失望地走了。

伙计送到门口：“下次有货会给多留几瓶，再来啊！”

待人走远，甘草走了过去。

伙计认识她，笑着说：“甘姑娘来了，您到后堂先坐一会儿，老板一会儿就回来了。”

甘草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张纸票，二十两银子至于用银票吗？李瑞不会又漫天要价了吧？

她问：“湿粉都卖完了？”

“没有，还有十几瓶。”

“那她要五瓶为什么不给。”

伙计笑了，扭头看了看门外。然后小声说：“这是爷订的规矩，客人想多买的就说没货，这样她们就会觉得咱的东西紧俏，买着更痛快。”

没想到这古人还懂营销，紧俏说明东西销路好，大家买得积极性也就越高。

女人都喜欢八卦，三、五个姐妹凑到一起喝个茶聊个天，不花钱不费力的就宣传出去了。

李瑞没在，甘草不想自己去后堂，先在店里逛逛。

这年代的化妆品虽不怎么样，外包装却都不错，除了瓷盒，铜盒，还有漆器和玉雕的器皿，都是相当精致的，很难相信这纯手工的东西能做得这样漂亮。

甘草挨个儿柜台欣赏，看到特别的就拿起来看看。

“喜欢上哪儿个了，我送你。”突兀声音吓了她一跳。

回身瞪了李瑞一眼。

李瑞诧异，问：“怎么了？”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抱怨，但凡出一点儿声，她也不至于被吓到。

李瑞笑着解释：“习武之人走路都没声音。”

“哦哦哦！”甘草撇了撇嘴，指着去后堂的门：“开始吧！”

李瑞走前面，她紧跟着。一前一后穿过院子进了正房屋内。做粉底液的原料容器已经预备好了，一大坛子的珍珠粉。

土豪啊！甘草感叹这么多的珍珠粉得值多少钱。她突然想起那位小姐付的银票，问：“你定价多少？”

李瑞大爷似的斜靠在床榻上，听到这话“嗤嗤”笑起来。

“笑什么？”甘草有点毛。

他起身，走到桌子前拉出一张椅子坐下，色眯眯地盯着甘草看：“你若是做了我的女人，我这香宝斋的账本都是你的。想知道什么，自己就能查。”

甘草把手里的小瓷瓶往桌上一摔，红着脸说：“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瑞哈哈一笑：“能……能。”

怕真惹急了她，他不敢再开玩笑了。回到床榻上坐着，默默地看着甘草干活。

他已经调查过，她所谓的未婚夫早就不在人世。没想到她的身世比他想象的还要惨，还没出嫁就落个克夫的名声。

他想对她好。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倾尽所有对她好。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甘草动作娴熟地把几样原料倒在一起搅拌，她最发愁的是胭脂的用量，没有工具可以称量，全靠估摸着添加，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试了几次。终于把颜色调匀了。不稀不稠的粉底液，做了满满一大罐子，拳头大的瓷瓶装了整整52瓶。

李瑞满意地去暗格里取来一沓银票。

“这是你的分成。”

甘草接过来，一张张地看着上面的金额，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多。”

这些银票加起来有五、六十两。

“以后会更多，湿粉在京城里的销路基本上算是打开了，好多人都慕名而来。买得起的都是有钱人，东西越贵她们用着越踏实。”

照这样赚钱的速度很快就能买上小宅子了。

最近和甘家人相处还算融洽，她倒是不急着搬出去了。不如多存些钱，将来能买个更好的。

她想到了那个荒宅，焕然一新后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只是有点不明白，新主人自己又不住为什么要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