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黄帝第二
作者:心随梦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71

黄帝即位十有五年喜天五戴己养正命娱耳目供鼻口焦然肌色&1t;;皮干;黣昏然五情爽惑。又十有五年忧天下之不治竭聪明进智力营百姓焦然肌色皯黣昏然五情爽惑。黄帝乃喟然赞曰:“朕之过淫矣。养一己其患如此治万物其患如此。”于是放万机舍宫寝去直待彻钟县。减厨膳退而间居大庭之馆斋心服形三月不亲政事。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者无的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黄帝既寤怡然自得召天老、力牧、太山稽告之曰:“朕闲居三月斋心服形思有以养身治物之道弗获其术。疲而睡所梦若此。今知至道不可以情求矣。朕知之矣!朕得之矣!而不能以告若矣。”又二十有八年天下大治几若华胥氏之国而帝登假百姓号之二百余年不辍。

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心如渊泉形如处*女;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不畏不怒愿悫为之使;不施不惠而物自足;不聚不敛而已无愆。阴阳常调日月常明四时常若风雨常均字育常时年谷常丰;而土无札伤人无夭恶物无疵厉鬼无灵响焉。

列子师老商氏友伯高子进二子之道乘风而归。尹生闻之从列子居数月不省舍。因间请蕲其术者十反而十不告。尹生怼而请辞列子又不命。尹生退数月意不已又往从之。列子曰:“汝何去来之频?”尹生曰:“曩章戴有请于子子不我告固有憾于子。今复脱然是以又来。”列子曰:“嚷吾以汝为达今汝之鄙至此乎。姬!将告汝所学于夫子者矣。自吾之事夫子友若人也三年之后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始得夫子一眄而已。五年之后心庚念是非口庚言利害夫子始一解颜而笑。七年之后从心之所念念庚无是非;从口之所言庚无利害夫子始一引吾并席而坐。九年之后横心之所念横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夫子之为我师若人之为我友:内外进矣。而后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无不同也。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竟不知风乘我邪?我乘风乎?今女居先生之门曾未浃时而怼憾者再三。女之片体将气所不受汝之一节将地所不载。履虚乘风其可几乎?”尹生甚怍屏息良久不敢复言。

列子问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空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栗。请问何以至于此?”关尹曰:“是纯气之守也非智巧果敢之列。姬!鱼语女。凡有貌像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也?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夫得是而穷之者得而正焉?彼将处乎不深之度而藏乎无端之纪游乎万物之所终始。壹其性养其气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郤物奚自入焉?夫醉者之坠于车也虽疾不死。骨节与人同而犯害与人异其神全也。乘亦弗知也坠亦弗知也。死生惊惧不入乎其胸是故忤物而不慑。彼得全于酒而犹若是而况得全于天乎?圣人藏于天故物莫之能伤也。”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之镝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也犹象人也。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当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举国服之;有宠于晋君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目所偏视晋国爵之;口所偏肥晋国黜之。游其庭者侔于朝。子华使其侠客以智鄙相攻疆弱相凌。虽伤破于前不用介意。终日夜以此为戏乐国殆成俗。禾生、子伯、范氏之上客。出行经坰外宿于田更商丘开之舍。中夜禾生、子伯二人相与言子华之名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商丘开先窘于饥寒潜于牖北听之。因假粮荷畚之子华之门。子华之门徒皆世族也缟衣乘轩缓步阔视。顾见商丘开年老力弱面目黎黑衣冠不检莫不眲之。既而狎侮欺诒扌党挨扌冘亡所不为。商丘开常无愠容而诸客之技单惫于戏笑。遂与商丘开俱乘高台于众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赏百金。”众皆竞应。商丘开以为信然遂先投下形若飞鸟扬于地&1t;;骨几;骨于为。范氏之党以为偶然未讵怪也。因复指河曲之淫隈曰:“彼中有宝珠泳可得也。”商丘开复从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众昉同疑。子华昉令豫肉食衣帛之次。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华曰:“若能入火取绵者从所得多少赏若。”商丘开往无难色入火往还埃不漫身不焦。范氏之党以为有道乃共谢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诞子吾不知子之神人而辱子。子其愚我也子其聋我也子其盲我也敢问其道。”商丘开曰:‘吾亡道。虽吾之心亦不知所以。虽然有一于此试与子言之。嚷子二客之宿吾舍也闻誉范氏之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吾诚之无二心故不远而来。及来以子党之言皆实也唯恐诚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体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已。物亡迕者如斯而已。今昉知子党之诞我我内藏猜虑外矜观听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内热。惕然震悸矣。水火岂复可近哉?”自此之后范氏门徒路遇乞儿马医弗敢辱也必下车而揖之宰我闻之以告仲尼。仲尼曰:“汝弗知乎?夫至信之人可以感物也。动天地感鬼神横**而无逆者岂但履危险入水火而已哉?商丘开信伪物犹不逆况彼我皆诚哉?小子识之!”

周宣王文牧正有役人梁鸯者能养野禽兽委食于园庭之内虽虎狼雕鹗之类无不柔驯者。雄雌在前孳尾成群异类杂居不相搏噬也。王虑其术终于其身令毛丘园传之。梁鸯曰:“鸯贱役也何术以告尔?惧王之谓隐于尔也且一言我养虎之法。凡顺之则喜逆之则怒此有血气者之性也。然喜怒岂妄哉?皆逆之所犯也。夫食虎者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碎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之逆也。然则吾岂敢逆之使怒哉?亦不顺之使喜也。夫喜之复也必怒怒之复也常喜皆不中也。今吾心无逆顺者也则鸟兽之视吾犹其侪也。故游吾园者不思高林旷泽;寝吾庭者不愿深山幽谷理使然也。”

颜回问乎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矣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曰:‘操舟可学邪?‘曰:‘可;能游者可教也善游者数能。乃若夫没人则未尝见舟而谡操之者也。‘吾问焉而不告。敢问何谓也?”仲尼曰:‘讠医!吾与若玩其文也久矣而未达其实而固且道与。能游者可救也轻水也;善游者文数能也忘水也。乃若夫没人之未尝见舟也而谡操之也彼视渊若陵视舟之覆犹其车郤也。覆郤万物方陈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恶往而不暇?以瓦抠者巧以钩抠者惮以黄金钩抠者惮。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重外者拙内。”

孔子观于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三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以为有苦而欲死者也使弟子并流而承之。数百步而出被行歌而游于棠行。孔子从而问之曰:“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三十里鼋鼍鱼鳖所不能游向吾见子道之以为有苦而欲死者使弟子并流将承子。子出而被行歌吾以子为鬼也。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曰:“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与齐俱入与汨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道之也。”孔子曰:“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也?”曰:“吾生于陵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佝偻者承蜩犹掇之也。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铢;累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吾处也若橛株驹吾执臂若槁木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吾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孔子顾谓弟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其佝偻丈人之谓乎!”丈人曰:“汝逢衣徒也亦何知问是乎?修汝所以而后载言其上。”

海上之人有好沤鸟者每旦之海上从沤鸟游沤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沤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沤鸟舞而不下也。故曰:至言去言至为无为;齐智之所知则浅矣。

赵襄子率徒十万狩于中山藉仍燔林扇赫百里有一人从石壁中出随烟烬上下众谓鬼物。火过徐行而出若无所经涉者襄子怪而留之徐而察之:形色七窍人也;气息音声人也。问奚道而处石?奚道而入火?其人曰:“奚物而谓石?奚物而谓火?”襄子曰:“而向之所出者石也;而向之所涉者火也。”其人曰:“不知也。”魏文侯闻之问子夏曰:“彼何人哉?”子夏曰:“以商所闻夫子之言和者大同于物物无得伤阂者游金石蹈水火皆可也。”文侯曰:“吾子奚不为之?”子夏曰:“刳心去智商未之能。虽然试语之有暇矣。”文侯曰:“夫子奚不为之?”子夏曰:“夫子能之而能不为者也。”文侯大说。

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曰季咸知人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如神。郑人见之皆避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而归以告壶丘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曰:“吾与汝无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抗必信矣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可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涕泣沾襟以告壶子。壶子曰:“向吾示之以地文罪乎不誫不止是殆见吾杜德几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灰然有生矣吾见杜权矣。”列子入告壶子。壶子曰:“向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于踵此为杜权。是殆见吾善者几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坐不斋吾无得而相焉。试斋将且复相之。”列子入告壶子。壶子曰:“向吾示之以太冲莫朕是殆见吾衡气几也。鲵旋之潘为渊止水之潘为渊流水之潘为渊滥水之潘为渊沃水之潘为渊氿水之潘为渊雍水之潘为渊汧水之潘为渊肥水之潘为渊是为九渊焉。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曰:“追之!”列子追之而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不及也。”壶子曰:“向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猗移不知其谁何因以为茅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犭希如食人于事无亲雕彖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忄分然而封戎壹以是终。

子列子之齐中道而反遇伯昏瞀人。伯昏瞀人曰:“奚方而反?”曰:“吾惊焉。”“恶乎惊?”“吾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伯昏瞀人曰:“右是则汝何为惊已?”曰:“夫内诚不解形谍成光以外镇人心使人轻乎贵老而敕其所患。夫浆人特为食羹之货多余之赢;其为利也薄其为权也轻而犹若是。而况万乘之主身劳于国而智尽于事;彼将任我以事而效我以功吾是以惊。”伯昏瞀人曰:“善哉观乎!汝处己人将保汝矣。”无几何而往则户外之屦满矣。伯昏瞀人北面而立敦杖蹙之乎颐立有间不言而出。宾者以告列子。列子提履徒跣而走暨乎门问曰:“先生既来曾不废药乎?”曰:“已矣。吾固告汝曰:人将保汝果保汝矣。非汝能使人保汝而汝不能使人无汝保也而焉用之感也?感豫出异。且必有感也摇而本身又无谓也。与汝游者莫汝告也。彼所小言尽人毒也。莫觉莫悟何相孰也。”

杨朱南之沛老聃西游于秦。邀于郊。至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教也。”杨朱不答。至舍进涫漱巾栉脱履户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夫子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教。‘弟子欲请夫子辞行不闲是以不敢。今夫子闲矣请问其过。”老子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杨朱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迎将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杨朱过宋东之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乾贵而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

天下有常胜之道有不常胜之道。常胜之道曰柔常不胜之道曰强。二者亦知。而人未之知。故上古之言:强先不己若者;柔先出于己者。先不己若者至于若己则殆矣。先出于己者亡所殆矣。以此胜一身若徒以此任天下若徒谓不胜而自胜不任而自任也。粥子曰:“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积于柔必刚积于弱必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乡。强胜不若己至于若己者刚;柔胜出于己者其力不可量。”老聃曰:“兵强则灭。木强则折。柔弱者生之徒坚强者死之徒。”

状不必童而智童;智不必童而状童。圣人取童智而遗童状众人近童状而疏童智。状与我童者近而爱之;状与我异者疏而畏之。有七尺之骸手足之异戴含齿倚而趣者谓之人;而人未必无兽心。虽有兽心以状而见亲矣。傅翼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飞伏走谓之禽兽;而禽兽未必无人心。虽有人心以状而见疏矣。庖牺氏、女娲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虎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夏桀、殷纣、鲁桓、楚穆状貌七窍皆同于人而有禽兽之心。而众人守一状以求至智未可几也。?频塾胙椎壅接谮嫒埃锜堋㈩肌⒗恰112豸区;、虎为前驱雕、鹖、鹰、鸢为旗帜此以力使禽兽者也。尧使夔典乐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箫韶九成凤皇来仪此以声致禽兽者也。然则禽兽之心奚为异人?形音与人异而不知接之之道焉。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通故得引而使之焉。禽兽之智有自然与人童者其齐欲摄生亦不假智于人也。牝牡相偶母子相亲避平依险违寒就温;居则有群行则有列;小者居内壮者居外;饮则相携食则鸣群。太古之时则与人同处与人并行。帝王之时始惊骇散乱矣。逮于末世隐伏逃窜以避患害。今东方介氏之国其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者盖偏知之所得太古神圣之人备知万物情态悉解异类音声。会而聚之训而受之同于人民。故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末聚禽兽虫蛾。言血气之类心智不殊远也。神圣知其如此故其所教训者无所遗逸焉。

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而怒。俄而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伏而喜。物之以能鄙相笼皆犹此也。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公之以智笼众狙也。名实不亏使其喜怒哉。

纪渻子为周宣王养斗鸡十日而问:“鸡可斗已乎?”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也犹应影响。”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鸡虽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耳。”

惠盎见宋康王。康王蹀足謦欬疾言曰:“寡人之所说者勇有力也不说为仁义者也。客将何以教寡人?”惠盎对曰:“臣有道于此使人虽勇刺之不入;虽有力击之弗中。大王独无意邪?”宋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欲闻也。”惠盎曰:“夫刺之不入击之不中此犹辱也。臣有道于此使人虽有勇弗敢刺;虽有力弗敢击。夫弗敢非无其志也。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志也。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也。臣有道于此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驩然皆欲爱利之。此其贤于勇有力也四累之上也。大王独无意邪?”宋王曰:“此寡人之所欲得也。”惠盎对曰:“孔墨是已。孔丘墨翟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今大王万乘之主也;诚有其志则四竟之内皆得其利矣。其贤于孔墨也远矣。”宋王无以应。惠盎趋而出。宋王谓左右曰:“辩矣客之以说服寡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