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花旗银行的新股东
作者:老猫说故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21

第33节花旗银行的新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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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决定买下西斯的债务,本来他还以为要到上海去办理,不想在营口就有花旗银行的分支机构,不过这个分支是设在汇丰银行里。

汇丰银行是为了向从事对华贸易的公司提供融资和结算服务于1864年在香港建立的。1第一家分行,而后在天津、北京、汉口、重庆等地设立分支机构。汇丰银行在旧中国的业务主要有国际汇兑、发行纸币、存贷款业务、经办和举放对中国政府的外债、经理中国的关盐税业务等。该行是英国人更确切地说是苏格兰人建立的。它是英国资本对旧中国进行经济侵略并控制旧中国金融市场的机构,在中国发行纸币,垄断外汇市场。

汇丰银行在其建立的最初年代里就加紧海外活动。第一家分行,并且在泰国开办第一家银行。第一家英国银行。19世纪、20世纪之交,汇丰银行在菲律宾、新加坡、斯里兰卡、印度和马来西亚设立了更多的分支,同时还在伦敦、里昂、汉堡设立了分支机构。

营口的汇丰银行分行刚落成不久,典型欧式风格的洋楼。

下午时分,三十一台大车在百余人的护送下,停在门口,一只‘大公鸡’(雇佣的印度阿三,头戴红帽)摇摇晃晃的过来,挥手驱赶,因为这些人都是留着辫子,穿戴普通的大清子民,半点不像有钱人。

谁知从这些衣着普通的人群,步出一位衣着鲜亮的西洋绅士,印度阿三弯腰赔笑,点头哈腰。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找不到北了,这位衣着鲜亮的绅士朝旁边一站,鞠躬礼让,一名穿戴土气的农家子弟慢悠悠的走出人群,顾盼之间,土气十足,因为满脸都是好奇,没有一点见过世面的模样。

在绅士的引导下,领先在前,绅士在后,后面还跟着两个撅着嘴巴的年轻人,一副土匪进村的架势,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正是李玉堂一行。

营口分行奢华繁复得难以想象,门前的台阶和大厅地面都是阔气的水磨石,室内铺着棕色木地板,金丝绒的窗幔垂及地表,头顶上的吊灯华美而庄重,楼梯扶手宽大而光洁,手触上去会有一种难言的质感。

门厅的廊柱或立面都附有装饰,石柱上面刻有精致的石雕,就连木窗也不例外,建筑如同它的主人,一举一动都在体现严谨的贵族特征,都在竭力靠近艺术。

端坐在柜台里面的职员,个个衣着楚楚,彬彬有礼,最叫人惊奇的是汇丰银行居然有女职员,包括穿旗袍的中国女职员。女人居然可以出来谋事,这叫李双喜等人足足惊愕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百般不解,想得久了,不免浑身燥热。女职员寥寥几人,她们不坐柜台,而且也只是偶尔出现,一走一过恍如文弱的微风,袅娜的背影像遥远的诱惑。

空旷的大厅响起皮鞋走在地板上囊囊的响声。李双喜等人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这里摸摸,那里噌噌,看不进的稀奇,每次走过的西洋人,他们嗅着散发的香水味道,说不出的猥琐。

汇丰银行颇具绅士风度,对客户礼遇有加。大厅里摆放着沙发,既不像床又不像椅子,肥头肥脑的样子,李双喜和麻贞坐在上面摸摸,坐坐,新奇的不得了。

柜台里面的洋妞职员彬彬有礼站起,操着一口清脆的英语,朝着西斯问道:“先生,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丝毫没有理会李玉堂,这个时候的汇丰银行是十分的歧视华人,加上一般大清平民不会到洋银行办理存取,而是到钱庄和当铺。也有个别的,主要是官员和商贾大户买办,李玉堂的穿戴怎么看怎么像苦力,不像老板,更不像官员。

李双喜稀罕够了沙发,剩下麻贞这个土包子在哪旋魔呢,他的目光被洋妞吸引住了。

这位洋妞穿戴一身粉红色的长裙,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湛蓝色眼眸,牛奶般的肌肤,气质高雅,亭亭玉立,十分抢眼。

要知道在当时的年代,女人除了欢场那种,绝少穿红挂绿,艳色那是内衣、肚兜的“专用色”,是暴露给最亲近的男人看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自然更近“亵衣”。正经女人的外衣都是非青即灰,有点杂色就已经很时髦了。至于款式,均是长长的大襟褂作上衣,而且一定得过膝,只露出裤脚很宽的长裤,盖着三寸金莲。很少有不缠足的女人,“天足”是没有“家教”的表现,不是妈妈早年守寡而娘家又没人,就是从小得干活的穷人家的女儿。

李双喜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靓的洋妞,眼珠直瞄瞄的盯着,这位金发洋妞也是十分的好奇,因为这位农民工小哥哥实在是大胆,在洋妞最初来清朝的时候,还以为到了女儿国呢,曾经闹出不少笑话,印象中大清这些长辫子爷们看待她们,一般很少有像这位农民工小哥哥直眉瞪眼的看她,一般都是漫不经心的瞥一眼,然后飞快的转过头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种场面常常被洋妞当成笑话议论。

“小姐,我这次来是陪李先生办理业务,”西斯十分的敬业,不敬业行吗?现在李玉堂是爷,要是不乐意,你还继续伟大的乞讨生意吧,“这位李先生才是我的老板。”

今天,洋妞又一次看走眼了,西装革履的绅士竟然称呼身边的农民工哥哥为老板,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点天方夜谭。

洋妞眨巴着幽幽的蓝眼珠,很煞风景的说道:“呃——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办理小业务,如果少于一千两的业务,我们不予受理。”

叔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李玉堂心道:“奶奶的,老子那里不像老板,第一次你漠视我可以谅解,第二次,我的洋马仔都介绍了,你还这样瞧不起人,奶奶个熊。”

李玉堂没有吱声,掏出烟袋,装上一锅烟草,吧唧一口,喷出蓝色的烟雾,轻声道:“我说这个洋妞,你信不信今儿我把你这个破银行买下,明天改成茅坑!”跟着又吧唧一口喷出,香喷喷的烟草形成一道乌龙把洋妞笼罩起来。

这位洋妞倏地捂住嘴巴,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玉堂。

这时候的银行业务量小,一般都是集中办理,而且业务一般很大,所以大厅里从来都是静悄悄的,很少有人高声说话,这和门外喧嚣的市井判若两界。

流利的英语,粗俗的语言。

大厅内的一幕被人很快的告知银行的大班襄理,这位大班一听有人闹事,而且狂言要把汇丰营口分行买下,改成茅坑,这位大班觉得不是叔叔、婶子的事情,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下了楼,同时招呼银行的保安。

谁知下了楼,发现还有自己的同胞,觉得事情蹊跷,挥手止住,上前傲慢说道:“先生,那位是要买下我们汇丰银行,准备改成茅坑的。”

“我!”李玉堂蹲在沙发上,吧唧着烟袋,瞅了一眼这位大班,旁边的职员唔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介绍一下,当然处于维护洋妞的考虑,语言不免偏袒。

大班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李玉堂,一身农民工的打扮,腰间鼓鼓的,浑身上下一股匪气。要说当时的年代,洋人最怕谁呢?不怕煌煌大清朝,最怕的却是土匪、山寇之流,奇怪吧,不怕政府,怕胡子,这也就是大清有这样的前例。

“先生是做什么生意,准备办理什么业务?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这位大班也是见风使舵的主,既然这位类同胡子的农民工上门啦,还是笼络一下为好,毕竟自己还要在这里做事,要是得罪了,那天出门挨了黑枪,死了都找不到坟头。

李玉堂吧唧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花旗银行的股东,今儿来一是办理一下股份转让,二是存点钱,能办不?”李玉堂装足了老粗。

这位银行襄理(相当于经理助理)顿时肃然,因为他就是花旗银行营口代办人,尽管他不相信,不过语气变得舒缓,道:“我是这里襄理约翰,也是花旗在此地的代办人,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这位西斯先生决定将花旗的股份转让给我,同时也将他在花旗的部分债务一并转给我,这不就来了,你既然代理,就麻烦了。”李玉堂一面吧唧着烟袋,一面回答。

约翰咕噜着蓝眼珠,寻思其中的奥妙,当然也是看看能不能从中渔利,换上一副职业的笑容,天下的银行从业人员古今中外都一样,看见有钱的大爷,两只眼睛立马变成孔方兄,一门心思寻找渔利的机会。

可当约翰听到西斯的债务数目,顿时有些不自然,心道:“花旗的股份是不错的投资,可是债务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眼前这位自称是花旗股东的大清农民有这么多钱吗?这里面还没有别的机会呢?”一连串的问号挂满约翰的驴脸。

“既然是这样,可以当然可以,你是——”约翰用试探的语气,怀疑的目光看着李玉堂,转瞬笑着说:“哦,是这样的,这么大的一笔数目,你是现在还是过些时候?你是用现银还是银票?你可能不知道,汇丰银行一般不接受大清普通银票,除非是上海最大的钱庄或者是‘三大恒’的庄票才可以,当然户部银行的庄票更好。”

李玉堂心中骂了一句,说道:“就今儿个,用现银。”

约翰愣住了,瞅瞅李玉堂,四下打量一下,两手一滩,道:“这位先生开玩笑吧,你知道六十万是多少吗?”语气带着几分的蔑视,心道土包子,你还花旗银行的股东,六十万两银子,你放哪?就是用银子铸成和你一般大的人,估计也需要百余个。

李玉堂当当的敲了几下烟袋,朝腰里一插,起身说道:“你们银行自己搬,还是我帮你搬?”

约翰呵呵一笑,揶揄道:“先生,汇丰银行别的不敢说,要说搬银子的人还是够的,不过,你这银子在哪呢?”

李玉堂只想早点办完,赶紧回去,也就不计较了,淡然道:“那就利索点,银子都在车上。”说完转身朝外走去,约翰等人跟随其后。

众人一阵忙碌,一直忙到满天星光,灯笼高挂的时候,这才将手续办完。

这批银子共计八十三万五千九百一十六两六钱,三十一梁大车换成厚厚的一叠汇丰与花旗银票和一张花旗银行股权交割书。

李玉堂拿着厚厚的银票,心道:“这下,黑钱洗成白钱,以后咱就是有钱人啦,奶奶的,将来就算是队伍打散了,老子还可以当个逍遥自在的寓公,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的享受生活呀,当然这是最无奈的一步,眼下还是继续我的计划。”

李玉堂拍着文书,不放心的问道:“襄理先生,这张文书真的能说明我就是花旗的股东?”

现在的约翰再也没有怀疑了,恭维道:“是的,郭先生,这张文书有西斯先生的背书证明,又有汇丰的印记作保,从现在起你就是真正的花旗股东,可以享受花旗银行的股东特权,当然还要到总行股东委员会备案,不过这些都是枝末小节,只需一张电文就可以了,毋须亲自到美利坚去办理。”

说道这里,约翰又道:“不知道李先生打算如何利用这笔资金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先生没有很好的投资方向,汇丰可以提供这样的机会。”

“什么机会?”李玉堂本想拒绝,可想到以后还有事情麻烦人家,不好马上拒绝人家的‘好意’,“说说看,我是有点计划,不过凡是赚钱的机会,我都不想错过。”

约翰眯缝起眼睛,语气和善道:“不知先生对海运事业感兴趣?”

“海运事业?”李玉堂心中一动,他本能与海军联系起来,自从甲午战争后,中国海面上到处都是美、英、法、日等国的船只,对于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无不痛心,况且现在还颇有资财,当然也要有自知之明。

约翰看李玉堂感兴趣,介绍道:“是这样的,营口旗昌洋行的班吉内尔先生有意转让旗昌洋行名下的旗昌码头以及名下的驳船等,李先生要是有意的话,我愿意从中牵线搭桥。”

接着约翰将旗昌洋行的经营以及船只、码头、航线等等一一的介绍:旗昌洋行成立于1862年,由英商班吉内尔投资10万元开办,名下有驳船6艘,货轮一艘,主要从事营口到天津卫,营口到青岛,营口到上海的客货运输业务。

李玉堂听了介绍,觉得不错,可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吗?

“襄理先生,我是个大老粗,不懂海运,加上我的钱还要别用,恐怕没有财力呀。”

“李先生有所不知,大英帝国西斯·法玛中士也有意班吉内尔先生的产业,只是本钱不厚,前些日子到鄙行商洽贷款,今天李先生碰上,也是机会,如果李先生入股的话,则西斯·法玛中士不须贷款,而李先生又可得利,两全其美,不知你可愿意?至于本金,李先生只需二十万两就可占股份的百分之四十。”约翰极力的推荐,因为如果牵线成功,他不仅获得优厚的报酬,而且可以转嫁汇丰银行的风险。

李玉堂看约翰极力的推荐,明白这是于他有利,想了想道:“我不懂海运。要不这样,我就委托你商洽此事,我出资二十万两,但必须占到总股份的百分之六十,我不参与海运经营,我委托西斯先生为我的代理人,从我的股份拿出百分之十,约翰先生与西斯-罗斯福先生各占百分之五如何?”

约翰鼻翼翕动,血涌上脸,心花怒放,西斯更是兴奋。

约翰诡秘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对于李先生的大方,我想上帝也会同意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