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假装
作者:十月未央      更新:2019-10-06 12:12      字数:2224

倘若是主子一时心软当真给了,那也是后患无穷。只怕是这其中的关系,也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但凡传出去,可不仅仅只是名誉受损的事情,只怕便是有朝一日主子的身份能重见天日,也将会是一大污点,但凡有人有心,就凭着这个私相授受的污点,也能教她彻底的翻不了身!

是以,花溪心下恼怒君无药不分轻重的同时,也是暗暗焦急不已。一看自家主子竟然还在那厢踌躇犹豫的模样,登时心下一惊,几度失声。

“主子,您该不会当真是想要……”

“淡定。”

跟花溪的过激反应完全不同,身为当事人,即便是听到如此无礼的要求,凤茗依倒是依旧显得很平淡。

毕竟在她眼里,一束头发而已,现代的理发店里满地都是,也并没有什么。要是按照她的本性,给了也就给了,并没有什么。

只是换个角度,她毕竟不是刚来的生魂,当真就那么不知好歹,什么事情都不懂。好说也在这个时代生长了这些年,有些东西,还是明白的。

头发的重要性,也心知肚明。

不过换句话说,倘若是不重要,怕是君无药也便不会有此要求了。给了简单,只怕是会引的他胡思乱想,从而生出不该有的念头来,那才是最糟糕的。

犹豫间,就见被花溪质问的君无药面色微变。

倒是也没有露出什么羞愧的模样,只是垂着眉梢,嗤嗤笑。眉角眼梢,说不出的无限落寞。

“自重?我自然也是晓得的。只是人生在世,总是有所执念。我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到底这心里……也有诸多的割舍不下。便是逼着自己看开接受,然而心中,终是不甘!”

前面那几句话说的尚且是清淡,甚至还有几分颓废的淡然,只有最后的不甘两个字,只听得花溪莫名就心惊肉跳。

黛眉一皱,面色已经是明显的不虞。不过神情中却是不解,甚至还有几分匪夷所思的模样。

紧蹙着眉头,几乎是想也没想,心中的疑惑便直接脱口而出。

“你又有何不甘的?”

主子跟逸王之间的情,分明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况且主子从动情到死心塌地,也只是对逸王一个人有过的事情,她全程在身边,自然也很清楚,从未有过任何的逾越。

此前尚在云歆宫,执行任务的时候尚且不说,只是自从回到了京城,便也算是安分守己了。

尤其是对于君无药,从一开始的相遇,到后来的重逢,再到携手合作,从来都是朋友之谊,唯独这君无药的情意,实在是来的莫名其妙。

从一开始,花溪心中便是诸多的不安,现在可好,这明显就是要挑到明面儿上来,哪里还能按捺的住?

至少,也该有个缘由才是。哪怕是一见钟情这等逾越的行为,毕竟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慕?

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一直都是凤茗依心中的困顿之处。只是潜意识中的念头,让她并不想去追问,总觉着那将又会是一场因果。

结果没想到,居然就从花溪口中给溜出来了。等到想要阻止时,已然是来不及,再想着要如何岔开这个明显并不会让人愉快的话题时,却不慎对上了君无药嘲讽的笑。

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异常的尖锐而犀利。君无药的模样,似乎是凝聚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只恨不得一眼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与之相触,盯得凤茗依心下莫名一紧。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移开了脸。

不论是深情还是逾越,明显是并不想去面对的意思,更别说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君无药心里其实一早便知道的清楚。

这一路走来,眼前人对于逸王的情意,他也是看在眼里。对方的眼跟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个事实,也数度令他死心。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儿,真正的面对到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尤其是此刻,盯着凤茗依那张侧脸,他心下明显一痛。随即嘴角一掀,便是一抹说不出的复杂。

“此前你一直都不问,我还道是你当真不曾上心……或者是,不屑。不料,却一直都是在假装不知而已。呵呵……其实,这也挺好。

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本就同你无关。是我不该听信旁人言语,是我不该魔怔了……”

与其说是对凤茗依的嘲弄,倒更加不如说,其实是君无药的自嘲而已。也是今日实在是冲动了,这样的话,本该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再也不提。

况且此前才刚刚有所表露的时候,便被凤茗依言辞警告过。

会陷她于无情无义,且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落得个水性杨花的下场,君无药一直都是明白的。

只是莫约压制的太久,而这段时间以来,也是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才彻底的爆发了。

说出来的一瞬间,还有几分轻松感,想着总算也任性了一回。可是等到一一看清在场众人的面色之后,君无药这厢,却又只剩下了无限的懊悔。

不论是神情,还是言语之间所带出来的那股子落寞,无不让人动容。看的凤茗依略一沉吟,忽然朝着花溪挥了挥手。

“你先带着子焉去隔壁,替他好好拾掇拾掇。这身女装虽然也可掩人耳目,可是到底还是扎眼了一些。”

“主子?”

所以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支开他们,剩下两人单独谈论?

凤茗依这话,只听得花溪神色一紧,明显是十分不赞同。然后对上自家主子那眼神,最后却又是不得不妥协了。

只能沉沉地吸了口气,到底还是转了身。

要说起来,在场数人当中,恐也就凤子焉最是事外之人。虽说这话题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在围绕着他而展开,然而论及到君无药这个突兀的要求,却是让他有点儿懵。

此时听闻让他出去,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朝着凤茗依拱拱手,也就乖乖跟着花溪走了。

一直到随着花溪进了隔壁房间,看着她从袖中掏出几样物件来,才犹豫着吐出了心底的疑惑。

却是听的花溪五指一松,拿在手上的东西,就那般直直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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