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作者:小朵儿      更新:2019-10-05 16:42      字数:2177

一切幻象散尽,聂冗拉着我跨了一步,身后立即变为藏区的样子,央金坐在水池边看着我们,惨白的月光照在她那半边被毁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悚人。

“她的脸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些日子她的脸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山坡上那个泥人吗?”聂冗说。

“可那不是泥人吗?难道不是替身吗?”我问。

“那种段位的术,她做来难把握,自然会反噬在她自己身上,她这样子是被反噬了。”

我心里想着聂冗说的反噬的事情,眼睛里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空旷的地上,一堆堆火把摆回字形,回字中间是一张长形案桌,案桌两边两头牛骨头被削去骨盖,一根灯芯立在其中,火光跳跃一股浓重的臭味传出。牛骨中间摆放着六道黄旗,青、红、蓝、白、紫,

案桌后多了一个人,黑色的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分不清男女,他或她戴了一副口罩,坐在黑暗中。

央金站在那人的旁边,穿着那身藏袍,**里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黑衣人的身后放着七口黑色木棺,她嘿嘿笑着,一边笑一边站起来打开棺材盖。

“顾北想不想见见你同事,和邻居。”聂冗突然问我。

“什么意思?”我直瞪瞪的看他。

“就是这个意思。”聂冗用下巴点了点棺材。

“你就是幕后人吧?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养蛊鬼的人。”聂冗眼眸冷怒的火光燃起,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冷杀气。

“她会不会是柳卿?”我看了看聂冗又看黑衣人,可是没人回答我。

“不错是我,而你们很快也会死在这里,包括你的血奴。”黑衣人的声音嗡嗡的闷声响,应该是装了变声器。

“那就来较量、较量。”聂冗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着血咒,便让我站到一边去,我知道这种事情我帮不了忙只好走到一边看着他们,不能帮忙,也不能给聂冗添乱。

黑衣人马上拿起一个小木盒子,盖子揭开盒子放到牛骨上方,那只没有一块好皮的手一翻,盒子里倒出一堆活生生正蠕动的尸虫,尸虫掉入火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炸响声,一股股让人恶心欲吐的味道飘于上空。

倒完尸虫放下盒子,只见他又拿起桌上一只巨大铜铃,托在手中边摇嘴里边吟唱着咒语,聂冗持桃木剑丝毫不敢怠慢的眼观四方,在她吟唱咒语时,身后的一具木棺盖子“嘭……”一声掉在地上,好似被人往里边推开,激起一阵不小的灰尘,被剥了皮的小丽缓缓坐起身,她僵硬的扭着头像在找什么,当她的视线对上我的时候,小丽诡异的笑了一下。

第二个棺材被推开,憨二也坐了起来,只见他面部浮肿发青,双眼无神呆滞,双手直直的往前伸着,好似已僵硬一般。

我心中怒火瞬间被点燃,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人啊!我冷冷的看着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憋了一句,“卑鄙。”

“呵,这并无卑鄙与否之说,只有生死胜负四字。”黑衣人咯咯笑着回我的话。

“我会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得盯着我,让你的鬼骚扰我。”我心里一直不解,不问清楚,我肯定死不瞑目。

那黑衣人的眼睛在我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个遍,“阴rh血,稀罕物,我家涛子喜欢,竟然他看上了你,你就该乖乖的嫁给他。”

我气得冷笑连连,这人应该不好对付,我得和他说话,让他分神为聂冗争取时间,我打定主意又问他,“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其实这个问题很白痴,如果人家要放过我,还会追到这里来吗?

果然黑衣人轻蔑的笑了,像是在嘲笑我的智商。

就在这时候,黑衣人突然念起咒语,“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吾奉阴山老祖敕……”

聂冗薄唇缓缓勾起冷笑,“幻术是么?”语气里的不屑成功的惹怒了黑衣人。

聂冗忽的旋身,白色衣袍在空中绽开一道弧度,“天苍苍,地皇皇,阴兵阴将随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长生,魂飞魄花散,四四散散。”只见他用比黑衣人熟练百倍,快速百倍的结印朝着她打过去。

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显然从来没见过结印如此快速之人,心中一慌,自个打乱了咒语,若重新来过已是来不及,她惊恐的后退,看着聂冗打出来得“唵”字真言如大山般向她压来,她欲向后逃去却发现自己身体不知何时竟变得与蚂蚁一般大小,最终只听“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呼,她顺手抓过央金的尸体给自己挡住这一劫,央金的身体如被抽了筋的皮人瘫软在地。

黑衣人手中铜铃不断抖动,憨二瞬间双眸凶光大作,不再似刚才的呆滞,只见他动作快速的爬出木棺,满脸凶恶的朝聂冗扑来。

我心惊胆战的捂住嘴巴,就把一不小心喊出来让他分心。

聂冗宛如未发现般径自甩出一道灵符将央金的魂魄囚禁在那具身体里,不让她以此遁逃,当身后一股腥臭味传来时,只见他身子微微向一旁斜倾,躲过憨二的攻击,回手就放倒了憨二。

看着憨二倒地的尸体,聂冗冷笑着拍着手掌,转身挑衅的望着黑衣人扬眉,嘴角斜勾,冷冷的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吧!”

“哼!你别得意的太早。”黑衣人气的声音都变了,手拿起桌上的白色令旗吟唱着再将舌尖咬破喷出一口血令旗顿时燃烧,右手再拿起铜铃摇晃吟唱,身后剩余的五口棺木盖板突然全被掀开,一具具裹着白布的干尸自木棺中弹坐而起,我发现这些尸体里面没有追着我不放的那只鬼,对了黑衣人叫他涛子,原来他叫涛子。

黑衣人拿起剩下的令旗在空中摇晃着,好似画咒语一般,手往俩边扔去令旗脱手而出掉入两旁的牛骨里,“腾”一声烈焰燃起,冲天的火焰似与玄月连接,此时只见玄月变得一片血红照射在尸身上,干尸两个空洞洞得窟窿双眼染上血红色的光,身上裹尸布脱落,露出一滩滩腐烂的血肉与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