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作者:小朵儿      更新:2019-10-05 16:42      字数:2193

一切平静下来后,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注意到天空的月亮和乌云凝滞了,就连呼吸都有“咚咚咚”的回声,也或许是心跳声,“聂冗,这是哪里?”

月亮照的聂冗的脸雪白,他看了眼四周,和我说这是阴宅。

什么叫阴宅,就是坟墓!

我t在坟墓里?我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央金的阴宅?”

聂冗点点头,“你应该对这里感到熟悉,我找不到你的晚上,你就是在这里,这里白天是夜晚,夜晚还是夜晚,那些日子你看到的应该是幻象。”

“那,央金就在这房子里面睡着?”我又想起那几个梦,梦到死去的表姐坐在小房子里冲我招手让我进去,就是面对这房子的感觉,心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喘气都很难受,心坎窒痛。

“我感受不到她。”聂冗摇头,他找了几粒小石子丢在地上开始卜卦,嘴里说着:“上卦为震,震为雷,下卦为坎,坎为雨,。雷雨交加,万物如沐,万象更新。”

“解卦: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凶险难料,有攸往,夙,吉。也就是说,目标在西南方向,身在险境而又能够有所行动,有所行动就会脱离困境,重获新生。”

“为谁算的卦?”我看着他摆弄石子的背影问。

只见他算完卦,咬破手指在我额头画着血咒,我眼珠子顿时一片清明,他又蹲下身子,手指在地面写着南字,南字最后一笔顺时针画一圈不封口,画圈之时再画若干小圈,小圈数视要找之人的距离,一圈代表一百里地。

聂冗沉默了一会,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为你,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命格的,顾北不是我不愿意喜欢你,而是我根本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你很好真的,这事过后你好好找个男人谈恋爱,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

“我的血真的不适合你了吗?”我苦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要佯装轻松最后失败只好放弃,轻松装不了只怕装成惊悚。

“是的。”

“你真的会走吗?”我一再的确定。

“我想,回去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那,詹莫呢?”聂冗你要不要那么残忍,就算不能接受我,难道连朋友都不可以做了吗?

“你——真的不适合詹莫,他很花心。”

到现在还在关心我是不是会选择詹莫却不愿意接受我,我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聂冗你到底是个怎样矛盾的人啊!我吸了口气,那口气空荡荡的在胸腔乱撞,撞得我五脏肺腑疼。

“此卦是我为你卜的,就是你如今有了难,虽然困难重重,但还是能冲出去。”

聂冗拿出一个蓝色布包,将里边的符纸、桃木剑、罗盘等物放在身上,

两指在空中画着咒语,空中念道:“天清地灵,遁吾身形,隐。”

聂冗凭空消失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我还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慌乱蔓延的时候,耳边传来聂冗的声音。

“别慌,我还在,隐身咒是一种障眼法俗称鬼遮掩,只要在阴暗里面就很难有东西会发现我。”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我镇定了些,只要知道他在,我就能安心。

“如果我没猜错,央金应该也是死在血祭里的,你不见那几天我们找你得到一些信息,这些年血祭总会死一男一女,却没有一个血祭成功过,我想背后的人手上的鬼蛊应该却幼子了,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得到证实的,我们得找到央金,才能知道那只鬼更多的消息。”聂冗的声音温柔的不行,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柔。

“我会在你额头给你画定魂符,你如果看到了不好的东西,就念“定”,千万要记住,如果三魂七魄跑了一样,不傻也会疯。”

“我会看到央金吗?”我问他。

“”聂冗沉默了一会,“不是你前两天看到的那个样子,那是她特意让你看的,鬼有很多面,善,恶,欺骗,诡计,人的这些感官在死亡后会放大很多倍,你那些天见到的首先是她的善面,从你的描述里面,央金并不想害你,可是有原因迫使她不得不对你下手,后来这种不得手转变成怨,你看的不会再是善意的央金。”

我在聂冗的示意下走到那口水泥池附近,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惊讶的问聂冗,“这里好像不一样了?”

“这真是个大凶之地,棵木不长,寸草不生,整片黄沙宛如阴间府地,她就在水里。”

“聂冗,过去之前,你能再抱抱我吗?最后一次,算是告别好吗?生离也好死别也罢!”

我还没说完身上突然一暖,无形中两只手臂从后面抱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别胡说,你的八字虽然轻的都快飘上天了,可是你有福泽,总能险中求生,您的面相也不是短命相。”

“那如果我说,我用所有福泽来换取你不离开呢?”没有任何赌气的成份,而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别胡说。”他也是想也没想就呵斥我,很严肃冰冷的样子。

“听我说顾北,我给你的铃铛戴在手腕上,那是镇魂铃,一般的鬼怪都怕,但是轻易别抠掉我放在里面的符咒,你只需要在水池旁边叫三声央金,她应该就会出现,我会在你身后用办法抓住她,危险的是,我不能离你太近,我怕她识破我身上的气息,如果有第二种可能我也不愿你来做诱饵,可是,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算在阴地,这空气还是一样的干燥,干燥的我唇干舌燥,“好,你走吧!走远点,不要被发现。”

过了很久,很久,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以为他已经走了,他突然说:“如果你害怕,我们就————”

“我不怕,你离开了,我始终会一个人,你说我的八字都快轻到天上了,以后会经常遇到这种事情,那你又能护我几次救我几次命?你走吧聂冗,我一个人可以。”

寂静的黑暗中,他离开了我,明明没有声音,我却听到了又长又远的脚步声在无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