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抚摸着火辣辣的伤口，刚刚这伤口明明还不疼的。
我“嘶”的吸了口气，泪眼巴沙的看他，委屈的狠了，轻说了句，“轻点。”
“你的血里刚刚有鬼气所以你感觉不到疼，如果任由鬼气待在你身体里，这块伤口轻则腐烂，重一点，你可能就下去和他做夫妻了。”
“你刚刚吸的是鬼气？”
“沾了鬼气的血是阴血。”聂冗让我躺下。
“所以你的脸色才会那么难看？”我心里有些内疚。
“你和我签订了契约，我就有义务保护你的性命。”
我的心说不出什么感觉，像是被柱子狠撞的钟，嗡嗡嗡的响。
“你好好呆在这里，这两天医院那边能请假就请假，最好不要去医院了，医院里显然有他的根据点，你很容易被请君入瓮，这里我帮你布置了法阵，不管听到看到任何东西，你都不要理会，自然就能保你平安。”
“还有这个东西似乎很会制造幻境，如果你不小心入了他的幻境就大声骂人，或者大声喊人救你，只要有外围的声音进来，你就能破幻境。”
聂冗帮我盖上被子一样样的交代着我该怎么做，“如果我还没来，糊在门口的灰有裂缝，你就重新补一下，它能帮你挡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点点头，他说了一句，“睡吧。”
他在我额头拍了下，冰冷的气息进入我的脑袋，我的意识迅速的模糊下去，这一睡就是昏天黑地的一整天，我醒的时候天黑了，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打电话来的是小丽，我奇怪了一阵，小丽刚来没多久填补的是柳卿的空缺，我们两虽然一起值过班，可是严格说起来不熟悉，她也没有我的电话。
“喂小丽。”
“顾北，今天能和我换下班吗？我不舒服。”小丽的声音确实怪怪的，比平时低沉很多。
这是个活泼的姑娘，说话大多是活力四射的。
不过我没往深处想，准备答应突然想起来聂冗交代的，让我最好不要去医院，觉得过意不去也只好对不起小丽了。
“小丽啊！对不起，我也不舒服，真的很抱歉。”
那边沉默了一会，直接挂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我无语了一阵。
睡了一天肚子很饿，打开门出去詹莫不在家，我打开客厅的灯，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詹莫的公寓，是一套复式公寓，跃层。
楼下是客厅，厨房，阳台，和我住的一间卧室，楼上是三个房间，小小花园，衣帽间。
大门口那里贴了一张纸，詹莫写的虽然龙飞凤舞不过面勉强能看清楚，他写的，我在楼下喝咖啡，有事打我电话，后面是一排电话号码。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我觉得很暖，聂冗的朋友应该是个暖男。
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阵无语，冰箱是空的，这里好像也没有面食一类的东西，难道詹莫都不在家里做饭的？？
叹了口气，没办法，换了件便利的衣服准备出去买点吃的，门突然开了，詹莫两只手提着餐盒看着我。
“去哪里？这段时间最好别乱跑。”
我不好意思的抿抿嘴，“我饿了，你家里没吃的。”
詹莫扬了扬手里的餐盒，“去拿碗筷，我买了小龙虾，和啤酒。”
我也爽快不矫情乐颠颠的去厨房找碗筷，反正目前已经承人情了。
我们两搬了张桌子坐在阳台上，詹莫给我开了瓶啤酒，“来妹子喝点酒壮胆。”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詹莫嘿嘿笑了下，笑的很奇怪，他好像知道什么却不告诉我。
“你和聂冗那家伙怎么认识的？”詹莫喝了口啤酒问我。
“你呢？”
“我啊！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过命的交情。”詹莫摇晃着脑袋继续说，“这家伙天生的奇怪，小时候我们班里的人都怕他，救我不怕他，还想和他做朋友，对了我小时候有个绰号叫詹大胆，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
“要说我们两真正的交情却是从那次开始的。”他突然看了我一眼，“算了，不说了，你承受的够多了。”
我抽了抽嘴角，哪有人这样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
“那他到底·····”是不是人啊！如果是人为什么会吸人血？如果不是人，那他又能大白天走在大街上，还能和人一样的吃东西睡觉。
“你猜！”詹莫坏笑了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只是坐了一会我又觉得很疲惫，帮着收了餐盒，我和詹莫挥挥手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灯光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我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抓，她抓到了一把长发，我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头发，那些头发突然长满了屋顶垂落下来，像水草一样飘荡。
头发间隙间爬满了一股股白色的蛆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我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想起聂冗的话，他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大声骂。
我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音，喉咙那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了，我挣扎坐起来，那些头发不见了，房间里发出不少砰砰的敲击声，墙壁，窗户，屋顶，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有两只鬼脸挤在窗户边上，一只是那个护士，一只是上次值夜班车祸横死的男鬼。
我内心迸发出一股怒气，我做了什么了，要承受这些？我为什么不能想个普通人那样过普通的日子。
这股怒气让我顺手抄起枕头砸像窗户，“滚滚滚，再来姑奶奶让你们死一百次。”
窗外的鬼笑的更厉害了，其中护士的头往后一仰掉了下去，不过也消失了。
房间恢复平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詹莫显然刚刚出卫生间出来，下巴上还沾着胡须水，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沙滩裤。
“怎么了，我听到你叫。”
我摇摇头，崩溃的抱紧自己，我现在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奔溃到了极点。
詹莫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没一会又出现在房间，原来他回房穿衣服去了。
“想知道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