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挟人为质
作者:贾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84

“还不快走!”白河愁的**上重重的被人踢了一脚,后面两个黄衣弟子骂骂咧咧的。白河愁吃了这一脚之后,忽然停了下来,两个黄衣弟子登时大怒,但还没等他俩又加上一脚,白河愁忽然倒在地上。黄衣弟子大惊,连忙上前,虽说这小子不知惹怒了谁,车大师兄,花二师兄都说不妨给他苦头吃,但两位师兄还有小侯爷又都说不能往死里打,不然得偿命。难不成这小子在狱里被大师兄整治得狠了,身子虚了?

两人凑上前去,便在这瞬间,倒在地上的白河愁忽然以惊人的度弹跳起来,还锁在木枷中的双手齐出,一下抓住两人的喉咙。两个黄衣弟子一阵扭曲,但喉咙被抓,竟是呼吸不得。前面两个黄衣弟子走着走着,忽然后面没了声响,不禁奇怪,回头一看,顿时现不对。但这两人也是愚蠢,也没呼救,却各自拔剑,冲上前去。白河愁正中下怀,双手仍是紧紧抓住那两人的脖颈,他们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背后两剑刺来,白河愁身子一扭,避过一剑,一个金鸡独立,右脚如同无骨般踢出,踢中黄衣弟子的肋下,那名黄衣弟子哪里经得起白河愁的蝎子腿,顿时飞跌三尺,肋骨断了数根,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来人啊,犯人脱逃了!”侥幸的那名黄衣弟子终于醒悟过来,做了他最应该做的事,边逃边叫。手中的挣扎停止了,白河愁扔下手中两具尸体,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刚才有三条腿就好了。事已至此,想不惊动人就脱困已经失败,如今之计只有全力以赴力求保命。他默运真气,双手用力一挣,木枷勒得手痛,却没破,大喝出声,连挣七次,既用了太初紫气的绵柔气劲,又用了斗气。这锁犯人的木枷原是两块拼在一起的,到得第九下,终于木枷结合处出异响,随着第十下,一声碎裂,白河愁双手高举,骂道:“这臭木枷,还不是被老子给挣脱了。”话虽如此说,他却自知,好不容易恢复的真气已经用去不少,更增逃命的难度。

适才在白般若面前,白傲天到底没能将两人带走,不过似乎与白般若搭成了什么协议,白傲天只要肯放弃什么就可以保住荻亚。但白般若不肯放过他,白傲天却是无计可施,只得让步。好在白河愁却终于冲开了所有禁制,恢复了平时八成功力,只是杀了两人,伤了一人,又挣破木枷,真气亦因此被耗去三成。

白河愁向遥遥可见的一角高墙奔去,只要出得夜府,逃命的机会自是大了许多。可惜才不过掠出丈余,车仲和花邪子已经出现在前方,平时自是不惧此两人,但现在功力耗损,还要逃命,哪里敢接招,返身便逃,那两人脸上又惊又怒,夜家禁制手法从无失手,想不到竟会被人所破。

两人在后紧追,白河愁一路狂掠,哪里还顾得方向,直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好在他功力虽有耗损,但如论身法仍是远在这两人之上。便是这么一追一逃,夜府反应之快也远白河愁的想像,无数黄衣弟子手持刀剑从四面涌来,白河愁打倒两人,抢得一柄青钢剑,精神一抖。但看看敌人数量,不由头皮麻,施尽身法,又用上再动这才从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顾不得真气狂跌,总算将幽冥宗众弟子抛在了身后。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夜府大门,白河愁大喜,却听左侧一声怒喝,侧目一看,却见夜魅冥正急掠来,他心中暗骂,脚下却更加使劲,心里算了算,自忖能在夜魅冥赶到之前先一步冲出去。

便在他真气急运,全力施展斗转星移术往前冲时,忽然一张大网从门上往下掉,将丈许方圆罩在其中。那一刹那,白河愁几乎哭出声来,眼看就要脱困,又遇到这该死的网!好在这次因为事起突然,布置得匆忙,只有这么一张网,白河愁脑中精神爆,前冲之势一滞,便在大网下落至头上丈许处时,身形被更大的力量带动,前冲变疾退,闪电般退走。

白河愁好不容易站定,身前数尺那网轻轻飘落在地,险些把他罩在其中,想起前两次都是因为此网被擒,不由又惊又怒。只是哪里容得他有时间分心,背后气劲忽生,明知吃亏,白河愁亦只有硬着头皮招架。

人影连晃,交手三招,白河愁嘴角渗血,脸相凄惨,扭头便逃。夜魅冥哪里肯放,怒啸连连紧追在后。白河愁足急奔,只是内腑已伤,自知撑不了多久了,心中早已把夜魅冥三字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只是骂归吧,于保命却是无济于事,夜府上下皆已惊动,黄衣弟子在车、花二人的率领下,从四面八方围来,夜魅冥又如幽魂般紧追不舍,他想逃出府去简直是难如登天。白河愁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手,内腑的伤无瑕调息,渐渐作。他见黄衣弟子们虽然四处拦截,但想是怕他向外逃,所以府内舍院把守反而空虚一些,他把心一横,全力向里冲去。

这一下势如疯虎,大多数人都防着他向外逃,不想他了疯般向里冲,黄衣弟子措手不及,挤成一团,不但没追上他,反而把他和夜魅冥隔开了,气得夜魅冥咬牙切齿,眼睁睁的看着他冲入一间大房,失去踪迹。

白河愁手持长剑冲入厢房之中,这才稍松了一口气,这下有了遮掩,总算不用再直接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只是适才一心想逃命,拼命苦撑倒也不觉得,这一停下,内腑疼痛传来,肋下热,用手一摸,满手粘糊糊的,不知何时竟中了一剑。强忍着疼打量四周,竟是一间膳房,好在现在无人,随手胡乱抓了些糕点放在怀里。他用剑撑开小窗,见过道无人,人如灵猿般窜出,刚刚站定,廊道那头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连忙将身子向旁边的窗户窜去。

他便这般毫无目的东窜西窜,翻窗入房,见人就躲,听到脚步声便换地方。慌乱之中,也不知到底身在何处,到是这才现这夜府之大远出自己想像之外,以前的月府根本没法相比。衣衫有些帖肉,想是被血浸湿之故,白河愁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这里不知又是谁的房间,房内隐有淡淡香气,放有梳洗之物,床头还有小小银铃,竟似女儿家的闺房。他不由暗暗叫苦,自己该不会是跑到夜明珠的房间里来了吧?

房外轻柔的脚步声传来,白河愁刚刚松驰少许的心神忽又提起来,不由握紧了手中长剑,没了幻魔剑,这柄破剑使来浑身不对劲。房门开了又关,来人已向内房步来,白河愁脑筋飞快转动,如果来人是夜明珠,自己应该如何?

白河愁还在举棋不定,那人不知为何,已经停下脚步,静了一下,忽然开口道:“出来吧,白河愁。”白河愁吓了一跳,失声道:“你…”他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从内房冲出,房内未点红烛,光线虽然黯淡,但以他的目力仍是分辨出是一女子,但并非夜明珠。只是功力减退下,视力在黑暗中也模糊起来,未能一眼认出她是谁来。

隐约间看到那女子在微笑,然后她竟缓步走来,耳边传来她的轻笑声:“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白河愁长剑直指,低声喝道:“不准出声,不然我…”女子走近,他这才看清,这女子微红头,竟是上次夜闯幽冥宗别庄时遇到的核岛幕府将军之女滕崎诗织。他微感犹豫,依他此时的状况要想逃出去全无希望,而且迟早会搜到这里,如果挟此女为质,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

他心中刚下决定,滕崎诗织却皱眉道:“你把长剑拿开好不好,老这样举着不累吗?”白河愁恶狠狠的道:“你给我闭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质!”他一把将滕崎诗织拉了过来,便在这时房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他连忙用手去掩滕崎诗织的嘴,只觉触手温软。

“小姐,我和长野可以进来吗?”听声音有些熟悉,白河愁略一思索,想起这是宫本宝藏,想来是因为自己闹得鸡飞狗跳,宫本放心不下,所以前来看看。他极力屏住呼吸,减缓心跳,把捂住滕崎诗织的手捂得更紧了,忽然手指一痛,竟是被她咬了一口,只得强行忍住,不由手指稍松。好在她想是受自己威胁之故,除了咬手指倒也没有其他异动。

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听到宫本宝藏讶然道:“长野,你这是干什么,小姐可能在夜小姐那里。”然后听得一个声音道:“宫本大人,虽然小姐不在,但正好长野有事想对你说。”两人入房,掩上房门,白河愁心中大急,这长野早没事,晚没事,偏偏这时候有事要禀告宫本。却听长野恭声道:“大人,我此次奉命前来,除了代将军大人送上献给南朝的礼物之外,其实是为了见您,将军希望您能马上护送小姐返回核岛。”宫本一震道:“莫非岛内已经开战?”长野道:“那倒还没有,不过随时可能爆。此次我来,石原慎一郎的舰队已经与南朝在海上展开激战,结果石原全军覆没,南朝也损失惨重。”宫本又惊又喜道:“竟有此事?”

长野道:“千真万确。不瞒大人,南朝此次是联合了吴越两族共同出手,我还略施了小计,加深了他们的矛盾。”宫本哦了一声,长野得意的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吴越两族亦不喜欢被南朝统治,所以态度暧昧,迟迟不肯与石原翻脸,反而想坐收渔人之利。但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我略施小计,我此次前来带了数百精锐,将扬州附近的一个越族村寨屠村,故意只留下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是石原干的,吴越两族感到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所以才肯替南朝出力。不然南朝没有那么容易就平息吴越的反抗,还得到吴越两族在物资上的帮助。”

白河愁听到心惊,万没有想到原来当日越族被屠村竟是这长野所为,心中不禁黯然,核岛人当真没几个好东西,全是些心狠手辣之辈。宫本听了先是失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太残忍了。”长野道:“大人,只有这样,南朝才会毫不犹豫的与我们结盟,而且效果出乎我意料之外,竟将石原的海上舰队全歼,这下,石原在海上再没有办法与我们对抗了。”宫本宝藏长叹道:“可是,那些越人全是无辜之辈,你怎么可以这样。”长野道:“只要是为了核岛,为了将军,就算要长野的命,长野也不会在乎,何况是区区越人。”宫本宝藏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却没说话,想是因为长野提到了幕府将军之故。

白河愁听得心中暗骂,忽然持剑的右手背一痒,原来是滕崎诗织以手在他手背上写字。他努力分辨,滕崎诗织写道:“我们来作个交易如何?”白河愁大奇,要说生平所遇女子中,滕崎诗织胆子最大,一点武功都不会,被自己挟持了不但不害怕,还要做买卖。他犹豫了一下,想想自己纵不用剑也能制住她,于是将剑悄没无声的插在脑后,然后用手在滕崎诗织伸出的小手手心写道:“你凭什么能和我交易?”

滕崎诗织在黑暗中微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写道:“就凭你走投无路,而我可以帮你逃出去。”白河愁想大笑,不过却不敢出声,眼前这女子当真是有意思。那边宫本和长野又嘀咕了几句,这一分神便没注意听,只是听到这两人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不由暗暗心喜。

滕崎诗织又写道:“你松手,他们已经走了,我不会叫出声的。”白河愁犹豫了一下,想想难道自己还会怕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成。他看来厚颜无耻,其实心高气傲,于是将嘴凑近滕崎诗织的小耳警告道:“好,我就松手,不过如果你敢出声,休怪我无情。”

他松了手,滕崎诗织急忙喘了几口气,那样子煞是可爱,然后白了白河愁一眼小声道:“刚才那么用力,真是胆小鬼。”白河愁微微脸红,恶声道:“你是我的人质,小心我一剑斩了你。”谁知滕崎诗织毫不畏惧,径直走向桌边,白河愁刚想阻止,滕崎诗织嫣然一笑道:“胆小鬼,不过是点个灯罢了。”白河愁怒道:“不准点,被人现了,什么都完了。”

滕崎诗织笑道:“没见过你这种笨蛋,既然是挟人为质,居然还怕人知道?”白河愁哑然,滕崎诗织拨亮灯花,房内明亮起来。白河愁忍不住道:“你想和我作什么交易?”滕崎诗织轻轻一笑道:“你不是挟我为质吗,我要和你做的交易就是,我心甘情愿被你挟持,绝不反抗,而且还会让你一直挟持,直至安全为止。”白河愁登时瞠目,滕崎诗织微皱秀眉道:“你不要这种表情好不好,我是真心诚意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挟持了我就真的有用,如果我不配合,和你捣蛋,你想走出去的机会不大。”白河愁那当然不肯相信她能办到,不过适才她的镇定给他留下深刻印像,而且适才没有任何异动,使得他更是大惑不解,不由问道:“我在夜家人眼中是十恶不赦之徒,你为什么要帮我?”

滕崎诗织双眸一亮道:“问得好。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我昨日见过夜姐姐。”白河愁不禁问道:“她怎么样?”滕崎诗织黯然道:“她精神很差。不过,她对我说,伤害她的人不是你,所以我肯帮你。”白河愁心中一跳,滕崎诗织再道:“至于第二个原因,因为我愿意被你挟持。”

白河愁一头雾水,滕崎诗织黠笑道:“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现在便宜你了,我们做个买卖,我让你挟持,助你脱险,但你脱险后却得带我北方。”白河愁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道:“有宫本宝藏在此,你为何要这样?”滕崎诗织摇头道:“我自有我的缘由。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吗,他们马上就要送我回去了。”

白河愁再也弄不明白滕崎诗织,生平所遇女子中,月净沙温柔可爱,苏百合高贵大方,便是夜蛮女,也是个性鲜明,但这滕崎诗织却是弄不明白。明明此女不会丝毫武功,应该没什么可怕的,但心中却挥之不去的有几分惧意。

“你就不怕我在路上把你抛在半路?或者欺负你?”白河愁道,滕崎诗织轻笑道:“你不会那么不像男人吧,答应女人的事都做不到,如果是那样,我就自己去想去的地方。至于欺负我,我相信自己的眼力,还有,既然夜姐姐说不是你,那就一定不是你。”

白河愁闭起嘴,双眸死死的盯着她,滕崎诗织坦然相视,白河愁看了她好一阵,忽然摇头轻笑道:“有意思。想不到我命在旦夕却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身上有伤,我真的想捧腹大笑,人生真是太有趣了。好,你先答我一个问题,如能让我满意,我就和你做这笔买卖!”

滕崎诗织脸上闪过一丝讶意,但马上平复如初:“哦,你想知道什么?”白河愁摸摸头道:“适才我在房内,你明明不会武功,为什么可以察觉到我的存在?”滕崎诗织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她刚想回答,忽然两人都听到十分急促的声音,似乎有大批人正向此处移来,然后便听到车仲的声音道:“小侯爷,只有这里没有搜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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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晚与人大战星际,胜之,蹂躏复蹂躏,心喜,故连夜更新庆之。啧啧。

随便说一句,滕崎诗织要去北方有她的理由,后面会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