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动员令,赢得士兵的忠诚(下)
作者:十七年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051

拉文那的城外驻扎着凯撒的第十三军团。驻军营地背靠城墙,右侧临山,营前设有战壕,显得非常安全。营地的最中间是中军大帐,左右有十二个低级指挥官的营帐一字排开,再往前则是士兵营帐。每个营帐只见距离都很宽阔,中军帐旁边还有一块很大的空地,足以容得下全营集合。

凯撒回到这里以后,就和安东尼、库里奥、安切洛蒂等元老贵族进了中军大帐商议,而纳赫、黛若、阿格里帕和屋大维被安排在一间普通的士兵营帐中休息。没过一会,有侍卫端来了食物,众人便放开肚皮大吃一通。

每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险些就吃不到这些东西了。”纳赫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说道,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

黛若则品尝着水果。她吃得很快,这会儿已经算是结束了,不过这些水果的味道真的很好,于是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屋大维和阿格里帕一人抱着一个盘子,吃着五花八门的菜式。他们对纳赫的话深表赞同,不过由于口里塞满了东西,只能以微笑回应。

吃完了东西,大家又想起希路德来。他一个人面对着那个阿拉莫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有机会吃这样的东西么?

时间已近下午,营帐外突然响起集合令。“大将军点兵!”

“点兵!”

各百人队都有传令兵,喊声一起,全营马上行动起来。

纳赫他们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还是屋大维首先站了起来,说道:“出去看看。”

整个第十三军团已经集合完毕,面向中军大帐列队。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纳赫等人就排在队伍最边上,虽然也是最前排,但视线却有些偏。

凯撒掀开营帐的布帘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安东尼等人,他们都没有换衣服,还是一副奴隶的打扮。

五千多双眼睛望着他们的统帅,看着他走上一片高台。

“战友们!”凯撒说道,他一贯这样称呼自己的士兵。

“是!大将军!”士兵们轰然应答。

凯撒指着身边的安东尼等人向大家问道:“请看看我身边的人,你们还能认出这几位奴隶装扮的人是谁吗?”

人群中一片安静,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我曾经的得力助手,现任保民官——马克*安东尼!”

士兵们一片哗然,他们中有些人曾经还是安东尼的部属,他们怎么可能想到,如今的保民官安东尼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位……前任保民官——库里奥!第三位,元老院成员安切洛蒂,还有梅密阿斯、希普萨斯,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元老。你们或许在疑惑,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到这里来?”

“因为他们已经被罗马政府剥夺了权力甚至被宣布成为公敌!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堂堂保民官,人民权力的代言人,居然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迫不得已要装作奴隶逃亡。而这还不够,同时被宣布为公敌的还有……”

士兵们静静地望着他。

凯撒提高声音喊道:“还有我,凯撒和我的士兵们,也就是你们!”

全场爆发出一阵呼喊:“为什么?……”

凯撒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做法对我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不过对你们来说更加不公。我的敌人利用庞培的忌妒心,蔑视我所建立的功绩,引诱他误入歧途;以前,我却一直在支持庞培,确保他的盛名和声誉于不堕。但他们却联合起来对保民官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迫害,这是一个多么恶劣的先例。他们对人民的代言人尚且如此,那对人民还会有半点怜悯之心吗?我为你们感到不平啊,第十三军团的我的战友们。我们在高卢浴血奋战,为我们的祖国赢得大量的财富,扩展了无数的土地了,可是最后的待遇是什么,竟然是——公敌?”

第十三军团的弟兄们都喧嚷起来,“他们才是公敌,是国家的罪人!”

凯撒又说道:“我担任各位的统帅已有九年,在我的领导下,全军为拓展罗马的利益所作的牺牲奉献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们平定了高卢和日耳曼地区,赢得了百战百胜的功勋。但是他们,却要将这一切全部抹杀,我,还有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侮辱。”

“现在,我要求各位维护祖国的利益,维护我的声誉,坚决反抗敌人对我的凌辱!”

战士们齐声高呼:“誓死保卫国家,誓死保卫凯撒!”

纳赫等人被这震天的声浪震得耳鼓发麻,一个个只觉得惊心动魄。

凯撒对士兵们的回答十分满意,于是下令道:“好,从今往后,我们将用自己的武器来捍卫我们的权力。为了恢复我的声誉,我将不惜采取任何手段。而各位,只要你们还认为我是你们的统帅,那么就要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我的马蹄踏向哪里,你们就要冲向哪里。我的剑指向哪里,你们就必须杀向哪里。现在我宣布第一条命令:全军戒备待命,任何人不许出营!解散!”

士兵们领命,各自回营了。

凯撒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纳赫等人,跳下高台走了过来。安东尼也跟着过来了。

凯撒首先向屋大维说道:“你好,我的小屋大维。你这次表现得出乎我的意料,你很勇敢!”

屋大维只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回答:“谢谢舅公,我只希望能在你的手下建功立业。”

“呵呵,”凯撒笑道,“你的勇气已经足够做我的士兵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然后他又转向阿格里帕说道:“我听说过你,阿格里帕,你的剑法不错。”

阿格里帕行了一个军礼,回答道:“不敢说好,比不上那个庞培的侍卫还有您的亲卫。”

凯撒说:“你很谦虚。不过我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是罗马最出色的剑手。既然你向我行过军礼,以后也就是我军中的人了。”

看着凯撒转向自己,纳赫也行了一礼,叫道:“大人。”

“呵呵,贝尼特家的公子,不错,有胆色。”

纳赫想起这一路上还有被吓哭的经历,有点不好意思。

凯撒又说:“我不会忘记你父亲为我做的一切,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帮你办到。”

纳赫想起父亲,于是说道:“希望大人能赶快救出我父亲,他现在还在罗马……”

“我知道了。”凯撒拍拍纳赫的肩膀说,“不过我想庞培也应该知道,贝尼特阁下与我交往深厚,这样功勋卓著的元老不是他可以轻易动的。你放心!”

最后他看向黛若,说道:“真不敢相信,敢于行刺庞培的是这样一个女子。”

黛若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头,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凯撒没有在意她的态度,接着说道:“现在我和庞培已经成了敌人,敌人的敌人就应该是我的朋友。所以不管你和庞培有什么样的恩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接着他又放低声音说道,“在庞培死前,我会记得让你刺上一刀的。”

黛若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行礼道:“谢谢大人体谅。”

“哈哈哈,”凯撒笑道,“好了,今晚正好有一个宴会,我们大家的晚饭就到拉文那城里去吃。请允许我用那些贵族的酒宴来为各位接风洗尘。”

旁边的安东尼略微有些吃惊,问道:“大人,我们不进军吗?”

“不着急吧。”凯撒说道。

安东尼不想让这一拨小孩子们知道太多,于是把凯撒拉到一边又说道:“大人,这里的消息很快就将传到罗马。我想我们应该在庞培做好准备之前迅速进军……”

凯撒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只有一个军团,你说怎么办?”

安东尼一下子哑口无言了。的确,这一个军团投入意大利有点太冒险了,也许连对面的阿里米城都拿不下来。

凯撒看着他担心的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说:“你放心吧,我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好。”

然后他又向纳赫等人喊道:“你们都去洗澡换衣服吧,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吃酒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