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ㄚ頭，過來。」瑪丹娜堆著笑，濃妝豔抹的微笑像極了古代一個賣蘋果求生存的女巫－白雪公主她那沒血緣的老母。

水晶球七彩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恢復成透明乾淨的模樣，就像顆普通的大玻璃球。

「來！」瑪丹娜拉著小竹的手，遞給她水晶球，「用兩手捧著球，集中精神，讓它發光。」

「嗯！」小竹看著手裡的水晶，冰冰涼涼和瑪丹娜皮膚的粗糙感覺同時從掌心傳了過來。

「集中精神發光，然後呢？」小竹好奇地問道：「這「見光死」到底怎麼玩啊？」

「對ㄚ頭你而言，「鑑光式」這步驟其實有點多餘，不過這是海地巫學傳承的必經儀式。」瑪丹娜就像個熱情的推銷員解說著：「這水晶球可以敏銳地感受人類的巫力，並且將其適當的反映出來，讓瑪姐看看水晶球發光的樣子，瑪姐就可以知道ㄚ頭你的巫師天賦和特質有多高？瑪姐要怎麼因材施教，咭咭！」瑪丹娜開始自稱起瑪姐了，和和氣氣地解釋著，眼光一直盯著小竹，親熱地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姊妹，完全冷落了一旁的明朗和大信。

「可是…」小竹猶豫說道：「找瑪姐當指導顧問是明朗和大信，不是我啊，「見光死」應該讓明朗他們先玩啊。」

「嗯！你說什麼？」瑪丹娜的笑容有點僵硬，「你不是也來找我當指導顧問的嗎？」

小竹用力搖著頭：「我只是陪明朗、大信來找瑪姐，我只是來愛奇華森林玩的。」

「這個還給瑪姐。」小竹很有禮貌把水晶球遞還給瑪丹娜。

瑪丹娜一時反應不過來，楞在當場。這幾年來，敢到愛奇華森林的，除了無知那一種外，其他的都是來求瑪丹娜收其為學生，為求奇特力量而來鑽研高深巫術的，他們費盡心機的結果請求瑪丹娜點撥，其下場就是樓下那幾樽黑石雕像。

瑪丹娜對徒弟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第一要年輕、第二要貌美、第三要心狠手辣、第四要有強大的潛在巫力素質，能夠符合這幾個的條件實在很少，在太乙造訪過後的那幾年，因為仰慕神秘女巫的名號而膽敢一探愛奇華森林的學生還滿多的，可是這幾年，當神秘女巫的稱號被改成瘋狂女巫傳遍吾爾學院後，除了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大概只有狗會來愛奇華森林。

當一個人手邊沒有什麼選擇時，就只有將僅有的選擇加減配著用。

瑪丹娜嘆口氣望了望明朗和大信。

第一年輕：十五歲的年紀是很年輕.第二貌美：平心而論，小鬼頭明朗長得還不錯，可是看到那神似某人的長相，總讓瑪丹娜一肚子火；那個胖小子大信一臉呆樣，離貌美的距離很遙遠啊，淘汰。

第三心狠手辣：小鬼頭罵起人有股不怕死的狠勁，可是這樣還不夠啊；胖小子一臉做不出什像樣壞事的老實好人樣，再次淘汰。

第四強大的潛在巫力素質：這要用「鑑光式」測了才知道，可是這兩人素質再怎麼高也不會高過小ㄚ頭吧，通通淘汰。

唉！瑪丹娜把目光收了回來，再次堆起濃妝豔抹的笑。

「小ㄚ頭的指導顧問是哪一位啊？」

指導顧問也是可以換的，只要學生和顧問彼此取得同意。雖然瑪丹娜從沒步出愛奇華森林，但她對吾爾學院大部分的老師都保持某種程度的聯絡，甚至有些老資格的還是瑪丹娜的舊識，換個學生應該不是問題.

「阿肯那頓先生。」小竹想了一下：「總務長髮老王阿肯那頓先生是小竹的指導顧問。」

「…全身包滿繃帶和黃符、小小個頭的那位。」瑪丹娜再次確認，濃妝豔抹的笑轉為失望。

「是啊！」小竹高興地應著。

「…阿肯那頓是個怪人，你怎麼會是他的學生？」瑪丹娜沙啞的聲音透著驚訝。

（明明自己就是個怪老太婆，還說別人怪！）明朗在心底想著。

「阿肯那頓來愛奇華森林和我喝過幾次茶，討論過幾個巫術問題.」瑪丹娜回憶著。

「他實在很不愛說話，常常來就是捧著茶坐著，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廢話！綁滿了繃帶你還看得到他的表情才有鬼。）明朗繼續心底滴咕著

「他的研究課題只有一個，ㄚ頭你真的有興趣嗎？」瑪丹娜繼續試探著。

「是什麼呢？」小竹問道。

「「死者之書」。」瑪丹娜猶豫了一會兒才道。

「「死者之書」？」

「一本記載世界上所有消逝事物的書，傳說能讀懂「死者之書」的人就能召喚那些已經消逝的事物，簡單地說就是讀通「死者之書」的人具有跨越生死的力量，」

「可以讓死掉的東西活過來嗎？」小竹的聲音有點變調.「據阿肯那頓的說法，是的。」瑪丹娜笑了，笑得很有自信：「姑且不管內容，光是那本書的存在就有著某種妖異的力量，我對這樣的一本妖書也很有興趣，可惜…」

「可惜…什麼啊？」小竹問道：「阿肯那頓先生不肯把書借給瑪姐嗎？」

「不是不肯，阿肯那頓的人雖不愛說話倒是還滿和善的，那本「死者之書」因為其妖異的力量被鎮壓在東邊的金字塔裡，不能隨便攜出，而我…暫時還不能離開愛奇華森林。」

「可以讓死掉的東西復活的是妖書嗎？」小竹歪著頭問著。

「生死是一種自然現象，打亂生死秩序會給世界帶來混亂，這本書被歸類成妖書並不意外。」

「可是讓消失挽不回來的再次出現，讓原本失去其心中所愛的人們不再傷心難過，「死者之書」應該是本好書啊。」小竹微笑了，顯得很有興趣。

「既然是本妖書，為什麼總務長還要去研究呢？」大信問道。

「咭咭！阿肯那頓我認識他也有很長的日子，這叫純消遣。」

「消遣？」大信反問。

「「死者之書」存在的時間有好幾千年了，這幾千年又有誰真的掌握這股力量呢？誰又真有能力危害世界？阿肯那頓對語言學很有興趣，解開「死者之書」上的古文秘密是他總務事物外閒暇打發時間的娛樂，都解了幾十年，也沒聽他有什麼驚人的進展，反正就是消磨時間的純消遣。」瑪丹娜最後一句是故意說給小竹聽的。

小竹似乎在思考什麼，顯得很專心，一反平時天真無知的模樣。

瑪丹娜走到大桌旁，在一堆舊書堆翻找著什麼，最後找出一張舊舊的黃卡，她在上面一邊簽字一邊說道：「瞧你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小ㄚ頭應該是還沒去找阿肯那頓吧，咭咭！還來得及，來得及。」

瑪丹娜將黃卡遞給小竹：「只要你在上面簽字，你就可以是我的學生，同時又是我真正的弟子，阿肯那頓那邊我會想辦法擺平的，咭咭！」

「瑪丹娜教授…請問一下，那明朗跟我怎麼辦？」大信吶吶地問道，都被忽視這麼久，也該表示些意見。

瑪丹娜不耐地瞥了大信一眼，那紅漬漬的嘴唇笑開一口黃牙：「老實說，我根本沒打算收你們兩個做徒弟。」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只要我們通過「鑑光式」，就當我們的指導顧問和讓豬三他們恢復人形啊，你怎可以說話不算話。」明朗心有不平地說道。

「是啊！」瑪丹娜臉拉了下來：「只要你們通過「鑑光式」，那我問你們，你們通過了嗎？」

「這…還沒測怎麼知道？」明朗不高興回道：「你怎知我們通不過？」

「瑪姐，我不能簽字。」小竹道：「你是明朗跟大信的指導顧問，小竹不能搶走他們的顧問，明朗跟大信是特地來找瑪姐的，大家很辛苦走很多路才來到這裡的。」

「我當然知道小ㄚ頭的意思。」瑪丹娜笑著比出兩根手指：「我可以收兩個徒弟。」

「這樣好了，如果你願意加入鑑光式的行列，我就認真考慮收這兩個小鬼的可能，如果你不加入，那我誰都不收。」

「加入見光死的行列，瑪姐就會收明朗他們嗎？」小竹很高興回道：「那我加入。」

「可是…」瑪丹娜繼續說道：「我收徒弟只挑優秀的，萬一你是三個裡頭比較優秀的，你就必須和另一個一起當我的徒弟，這樣可以嗎？」

「嗯？」小竹歪著頭，思考片刻後笑著說道：「好啊！」

瑪丹娜暗暗竊喜，小ㄚ頭打什麼主意，她瑪丹娜怎會不清楚，小ㄚ頭一定是想說隱藏實力來凸顯小鬼頭和胖小子，可是，咭咭！你們可是喝了忘憂草茶啊，喝了忘憂草茶的人在特定的時間內，神智會顯得格外放鬆無憂無慮，這樣的情形下接受巫力和釋放巫力都是最佳的狀況，接收巫力的情形就像是被施於變豬頭這樣的巫術；釋放巫力就像當飲用者施展巫術或像進行鑑光式這樣的檢定－需要將巫力從體內流放出來。

忘憂草茶可以讓飲用者變成巫力最好的觸媒導體，如此一來，隱藏巫力根本是辦不到的事。更進一步說，忘憂草茶可以挖掘出飲用者本身潛在、未開放的巫力，這也是為什麼海地巫學鑑光式要鑑定前先來一杯。（在海地島，受測者是飲用一種巫酒，而瑪丹娜發現愛奇華森林的忘憂草有更佳的效果，便以忘憂草茶取代巫酒。）

「咭咭！你們誰要先來？」瑪丹娜將水晶球攤在手裡，目光橫掃了一遍。

「測巫力嗎？讓我先試試吧！」大信舉起手。

「胖小子嗎？來吧！」瑪丹娜將水晶球遞給大信，從桌邊抓了一個小長方盒，舒服地坐回「白色雪泥」形成的椅子，慢條斯理地從長方盒裡拿出紙筆.「嗯！方大信。」瑪丹娜在簿子上寫下大信的名字，瑪丹娜看了看簿子內的名字，用手指彈彈簿子笑著說：「你可是第七個接受海地巫學「鑑光式」的學生啊！」

「用兩手捧著球，集中精神，讓它發光。」大信閉上眼覆述瑪丹娜的話。

這跟吾爾訣要求的集中精神應該是一樣的意思吧。

大信讓神智保持空白，心神集中一點.「發光吧！」大信低低唸著。

大信手裡透明的水晶球轉發出淡淡柔和的紅光，映著大信一片通紅.「嗯！紅色的啊！」瑪丹娜瞇著眼：「嘖！嘖！竟然有一百六十巫瓦。」

瑪丹娜很滿意地寫下數字。

「一百六十巫瓦是不是很高啊！」小竹很高興地替大信發問。

「人看起來呆呆憨憨的，沒想到巫力值挺不錯的。」瑪丹娜咭咭笑著接回水晶球，「雖然方法偏了，不過值竟然還有這麼高。」

水晶球在瑪丹娜手掌裡發出紫色的光芒，由微弱漸漸增強。

「水晶球的光芒是轉換測試者的巫力而來，依照測試者的屬性會有不同的顏色；光的強度反應出測試者的巫力強度；光的純度則對照出測試者的巫力質，也就是巫力的等級。」

「這是十巫瓦的強度。」水晶球的紫光很微弱，光暈的範圍不脫出球體附近。「一般正常人的巫力大概就是這個附近。」

「這是六十巫瓦。」水晶球的紫色光芒大了起來，光暈照亮瑪丹娜手腕附近。

「七十、八十、九十、一百…」紫光越來越強，範圍越來越擴大。

「一百六十巫瓦。」紫光照亮瑪丹娜全身，「咭咭！這就是剛才胖小子的光芒強度。」

「…那大信的值到底算高還是算低？」明朗問道：「這方法太不科學了。」

「小鬼頭你又有什麼意見？」瑪丹娜瞪了明朗一眼。

「光芒是多少巫瓦我可看不出來，全都是你說了算，這樣一來就非常的主觀.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對我很不爽，我怎知你會不會亂報我的值好讓我被淘汰。」明朗為了爭取豬隻的人權可說是非常用心努力，先把可能失敗的漏洞填補起來。

「你不相信我？」瑪丹娜冷笑：「我堂堂一個天才女巫會為這種小事作弊。」

明朗搖搖頭，「我當然相信你不會為這種小事作弊，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所謂的通過「鑑光式」的通過到底要多少巫瓦，教授可以告訴我們嗎？」

（等看了我們的巫力值再告訴我們很遺憾我們剛好不及格，我怎知你會不會耍這種手段？大信雖然有一百六十巫瓦，搞不好怪老太婆會說一百七十巫瓦才合格。）明朗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評估所有的可能性。

「…六十巫瓦就是合格的最低要求。」瑪丹娜看了大信一眼。「換句話說，胖小子有巫師的基本資格要求。」

「耶！太好了！」小竹和明朗都很為大信高興，大信只是摸著頭傻傻微笑著。

「胖小子！」瑪丹娜冷哼了一聲。「吾爾訣是很厲害的武學.」

大信神色一愣，沒想到瑪丹娜教授也知道吾爾訣，自己依照吾爾訣的行功方式讓水晶球發光也被瑪丹娜教授看出來了嗎？。

「可是你若以為可以靠吾爾訣在巫術世界闖出一片天，你就大錯特錯了，哼！」瑪丹娜惡狠很盯著大信，「武術跟巫術是截然不同的，巫術的世界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瑪丹娜再度冷哼同時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聲音轉為低沈幽怨：「胖小子…你師傅近來可好？」

「我師傅？」大信一時反應不過來。

「吾爾維啊！」這幾個字對瑪丹娜而言，是甜蜜，也是仇恨。

「他很好啊，身體很健朗呢。」原來是說外公啊，呵呵！外公跟瑪丹娜教授原來也認識啊！大信單純的腦袋沒想到身為吾爾學院的教師怎麼有可能會不認識院長吾爾維，此刻，大信把瑪丹娜當成了外公的朋友，感覺變得親切許多。

「咭咭！很好！活得很健康。」瑪丹娜笑得很開心，眼瞳裡有種紫色怨毒的幽光。

「過些日子我會親自去問候你師傅的，咭咭！」

「嗯！」大信高興的點點頭，沒想到外公還有同年紀的好朋友，以前都沒聽外公提啊，自從外婆過世後，外公都是孤伶伶的一個人，雖然每天笑嘻嘻地種花，可是如果有同樣年紀的朋友可以陪外公聊他們那個時代的事情，外公應該是會更開心的。

有朋友是件很愉快的事，大信看著明朗和小竹傻傻地笑了。

「小鬼頭你要先測嗎？」瑪丹娜問明朗。

「測就測，我還怕你不成。」明朗走過去接了水晶球。

明朗捧著水晶球，吞了吞口水。（我的巫力值到底有多少呢？）

明朗望著透明的水晶球，心裡想著發光，快發光！水晶中央慢慢出現一個小藍點，藍點慢慢變大，發出淡色柔和的藍色光芒，光暈急速地擴散開來，淹滿水晶球，漫過明朗手肘，爬滿明朗全身，直直透了出去。

「這…」明朗很訝異，好強烈的藍色幽光。

藍色幽光以一種強弱有節奏的方式波動著，映照著大信、小竹、瑪丹娜滿臉藍光。

「二百五，嘖！嘖！好一個二百五。」瑪丹娜迷著眼陰陰地笑。

「小鬼頭你的巫力竟然強過胖小子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好一個二百五。」瑪丹娜很滿意地看著明朗。

「你是在誇獎我嗎？」明朗問道，二百五聽起來像是罵人不夠水準的俗語.

「當然，二百五的巫力已是有相當的水準，你真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啊，咭咭！」

「…我怎麼還是覺得你在罵我？」明朗回著。

「太好了！明朗！」小竹高興地說著。

「明朗你果然很厲害呢！」大信很真誠地明朗笑著，同時握住明朗的手。

「…大信，我…」明朗竟然有比大信強的巫力，明朗自己都很意外，如果小竹是瑪丹娜心中理想弟子的第一人選，那就是意味著…巫力比明朗弱的大信必須被淘汰。

「明朗，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公平的發揮各自潛力，沒什麼好抱歉的。」大信很誠懇地說.「我巫力比你弱你不需要對我感到抱歉，這是各自認真發揮的結果，我們誰也不需要去對誰感到歉意。」

「嗯！」明朗點點頭，憨憨傻傻的大信有著相當健康的人生觀啊。

「我努力去爭取我要的，付出努力享受我努力的成果，這樣的我不需要對誰感到抱歉，不是嗎？」大信的手傳來一股強大的勁道，溫暖有力。

「是啊！」明朗一邊應著，一邊下意識用了「凝」，大信並沒有傳達任何氣焰過來。

「我不會放棄的。」大信憨笑地對明朗說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鑽進明朗耳裡.看著大信樸實的笑容，明朗倒抽了一口氣，從大信手裡縮回雙手，大信傳來一種沈重的壓迫感。

一種在愛奇華森林內因為討論小竹誰來揹時散發出來的沈重壓迫感。

一種不屬於氣焰下的壓迫，而是一種無形無質、氣勢上的壓迫。

（不會放棄什麼？不會放棄進到瑪丹娜教授門下的機會嗎？）

（這種駭人的壓迫感為什麼再次湧現？小竹現在又不用人揹.）明朗傻了。

「小ㄚ頭，來！」瑪丹娜很親切地再次把水晶球送到小竹手上。

「剩下你囉！兩個小鬼都有很出人意外的表現啊！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咭咭！」

小竹把玩著水晶球，心裡想著只要不發光，大信和明朗就順利變成瑪丹娜的弟子。

（不發光！不發光！）小竹閉上眼天真且用力地想著：（千萬不要發光啊！）

水晶球果然沒有任何光芒。

「嘻！」小竹抿著嘴笑著：「小竹果然沒有任何巫力。」小竹以最快的速度把水晶球塞回瑪丹娜的手裡，蹦蹦跳跳地離開.

「等一下。」瑪丹娜探出枯爪，抓向小竹的肩膀，心中同時飛快的閃過數個念頭.為什麼水晶球會沒有光芒？喝下忘憂草茶的普通人至少也有十巫瓦微光的巫力，完全沒有任何光芒更顯得不正常，是小ㄚ頭的意志驅使嗎？使得自己的巫力不外流嗎？小ㄚ頭如果真能做到這點，可說是奇才中的奇才，還是有其他原因呢？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是巫力無法傳達到水晶球上？

瑪丹娜做了幾個手勢，施放巫力在小竹身上，然而小竹身上沒有任何巫力的回餽反應。

（是封印！小ㄚ頭身上竟有這種東西！難怪巫術會沒有效。）瑪丹娜冷笑。身軀如鬼魅般掠過小竹，轉到小竹身前，將水晶再次遞給小竹。

「小ㄚ頭，告訴瑪姐你最喜歡的一句話。」瑪丹娜微笑地說道，手裡握著某個東西。

小竹嘟著可愛的小嘴，想都不想一下，開心地說道：「那當然是…我很可愛囉。」

我很可愛。是的，小竹堅信且最喜歡的一句話。

霎時，水晶球爆出金色強光，強得大家睜不開眼，如核爆般的輻射強光竄透整個墨菲鐘塔，蔓延到愛奇華森林，直達天際，一瞬間，沉默寂靜的島嶼夜景恍如白晝，明亮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