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 微笑的椭圆形
作者:酷比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707

东南亚的某个不知名岛屿,晴空万里,在这宁静的环境下,天空中反常地传来平稳嗡嗡的转动声,数架小型的飞航直升机出现在小岛的上空盘旋著,强大的气流压出地面上一波波的草浪,飞航直升机深蓝色白边的外貌,黑色的螺璇桨,在机尾上有个极显目的黄色椭圆形笑脸标志,而这个标志正是闻名全球的超级名校-吾尔学院的校徽,这些隶属于吾尔学院的飞航机先后缓缓降落在小岛空旷的停机坪广场。

降落稳当的机舱内鱼贯似慢慢地走出十几名年轻的少男少女,大家彼此边走边谈笑著,在热络气氛的人群中,其中有个少年显得特别沉默,少年不高的个头,一头半竖立的柔软短发,淡褐色肌肤、一双剑眉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样的相貌照理说算得上俊俏,但奇怪的是少年一点都不起眼,和他周围的其他男女比起来,若非他的特别安静,我们很难特别注意到这位少年。

少年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普通,浑身上下散发那种见过一眼,隔天就想不起长相的小人物气质,黯淡、毫无神彩的大眼睛反让少年看来更加来无精打彩,少年低著头看著停机坪的低面顺著人潮走著,安静而害羞。

“明朗!”远处传来一声宏亮的叫喊,一个高壮、国字脸的大块头挥著手喊著,神情势爽朗愉悦,少年抬了抬头,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究竟是谁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当少年眼光接触到大块头的目光,一抹放松心情的微笑浮现在嘴角,少年快步跑离人群迎向大块头,一边喊著:“大信,好巧喔。”

“明朗,是啊,没想到我们会同时抵达。”大块头大信高兴著看著少年。

“大信,吾尔学院的新生看起来好像不会很多耶?”明朗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人群充其量也不过三四十名。

“那是因为这只是今天的第一梯次,之后还有三个梯次,新生的总人数大概有两百名。”一个人影从大信背后钻了出来,是一个男生,个头只到大信肩膀,黑色圆顶帽,时髦的黑西装装扮,提著一只黑色手提箱,神秘兮兮的感觉在这群年轻十五来岁的学生堆里颇有特色,“两百名新生其实也不能算多,但吾尔学院是精英中的精英学校,学生的人数少也不令人意外。”

“喔!”明朗浮现疑惑,“你很清楚状况,连有多少学生都知道。”

“当然。”这个黑西装的时髦少年挺了挺胸膛。“身为cat未来最闪耀的明日之星,这点小事怎么可以不知道。”

“cat…,是那个中央情报谍密单位?”明朗有点不太确定的问。

黑西装的时髦少年傲气的点了点头,“我叫汤天泉,代号ttt,你们好。”

“汤温泉。”明朗若有所思地想著。

“你是日本来的吗?听说那边很多温泉,通常人家讲泡汤就是洗温泉,你的名字很有表示性呢!”明朗很高兴地说。

“是汤天泉,天上的天。”黑西装的时髦少年纠正著,“直接叫我代号好了,ttt,另外我不是日本来的。”

“人家间谍不是都是都叫长江一号或者浊水溪一号,你的代号为什么不是温泉一号呢?”大信也开口问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温泉,是天泉!”黑西装的时髦少年有点不耐地说。

“踢踢踢!”明朗用脚做出踢脚动作,大信也跟著做,两个傻瓜似互踢了好一阵子。

(这两个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呢?)黑西装的时髦少年在心底默想著。

“也可以叫我t三,这是我另一个常用的名字。”t三拿下帽子。“请教两位大名。”

“我叫方大信。”大信呵呵地笑著。

t三俐落地自西装口袋掏出一台行动迷你助理,巴掌大,有个极大的萤幕。t三随口念道:“方大信,十五岁,全亚洲少年武术公开赛无差别组冠军,将在今年十二月代表亚洲角逐联邦少年武术大赛,喔,果然不简单。”

“喔!你果然是情报专家,这边每个人的来头你都很清楚吗?”明朗问道。

t三点了点头,“所有的新生资料都在我的掌握中,当然,有些本人和照片不太像的,我无法一眼认出,不过大部分的新生我都认得。”

正当三人谈话,有一个背著大块木板的少年自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譬如说,那个路人甲呢?”明朗随口问道。

“他可不是什么路人甲。”t三颇不以为然。“他叫傅星魂。”

“他没事干嘛背著木板。”大信问道。

“傅星魂可是拥有最年轻且蝉联最多届本因坊头衔的少年围棋手,后面那块木板是他惯用的棋盘,据说那块古董棋盘有著本因坊秀策的魂魄居寄其中。”

“喔!”大信和明朗异口同声。

“你们看后面走来的那两名位美少女。”两人转头向后看了去。

那两名美少女自在开心地聊天著,长发,身材姣好,凹凸有致,令人惊讶的是两人竟有相同的容貌。“你们不讶异吗?”

“她们是谁啊?应该是双胞胎吧?”明朗两眼茫然。

“她是凌云双姝啊!”t三夸张比了个手势。“目前最红的少女偶像双人组,姐姐叫凌云月,妹妹叫凌云隐,你们不看娱乐频道的吗?她们可是被视为继传奇偶像歌手娜诺德妮后,最红的真人偶像团体啊!”

“长得满漂亮的。”大信说著,看样子也是不认识这当红的偶像团体。

“喔,走在凌云双姝后头那位穿著蕾丝裙的少女,你们总该认识吧!”

一个洋娃娃头的少女轻盈地走著,步伐相当轻快,神态愉悦。

“她的名字是舞维。”t三看著这两个无知的傻瓜,认命地说了起来。

“是著名托野夫斯基舞团的当家芭蕾舞少女花旦,今年公演的年出大戏天鹅湖的第一女主角,黑天鹅三十三转的纪录保持人。”

“我看艺术表演会睡著。”明朗说。

“我只看武术比赛的表演节目。”大信摸摸头说。

“那个背著大块圆木头的男生呢?”明朗指著另一边的一个男生,明朗专门注意背著奇怪东西的人。

“看到他手上的雕刻刀没有?”t三指著那个男生的手,那男生双手皆握著一柄雕刻刀。

“人说不管石雕、浮雕、还是壁雕都比不上木雕好。他就是让‘朽木不可雕’这句话不成立的天才木雕手,绰号木匠的穆将。”

“听起来不是都一样,干嘛取绰号。”明朗很困惑。

“他的本名是穆桂英的穆,将军的将。”t三解释。

一只黄色黑斑的大猫轻快地奔驰过他们眼前。

“那是什么?”

“好像是金钱豹。”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动物?”

“阿呆,不要乱跑。”一个红发,雀斑的少女喊著,她正不要命地追赶著金钱豹。

“大信。”明朗戒备地向大信施了个眼色,大信点了点头,身形正准备移动。

“你们不用紧张,那是衣秀,史上最天才的少女驯兽师,小木偶马戏的台柱,据说没有驯服不了的动物。”t三解释。

“喔!原来如此。”明朗放松表情,大信看了好一会儿也放下心转过头看著明朗。

“这里有这么多人,虽然一个我都不认识,但听起来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吾尔学院果然是个念书的好地方。”

明朗放心地笑了,笑容异常的明亮和平和,绽放一种特殊的魅力。

“起初我还以为吾尔学院是马戏团训练班,不然就是什么格斗武术学校,大家都是进来打架的,原来我想错了,真是太好了,我要定下心来在这里好好学习,迈向我的兽医之路。”

四周有一阵子短暂的沉默,t三和大信的表情好像被什么东西镇摄住。

“你们怎么了?”明朗拍拍大信,大信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明朗你刚刚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大信吞吞吐吐地说。

“这是个两性关系复杂的乱世。”t三抚著自己胸口,力求镇定。“我先问一句,你应该是个男的吧!”

“是啊!”明朗点了点头,很疑惑t三为何这么问。

“麻烦不要再对我笑了。”t三闭上眼睛。“你的笑容让我很动心,很遗憾你是男的,这个时代的两性关系,虽然大家都不介意什么了,可是我时髦的外表,内心是很传统的。”

“喔。”明朗觉得莫名奇妙,虽然意外考上神秘的吾尔学院,但对吾尔学院的百般猜想、一直让明朗的心一直忐忑不安,直到方才明朗才真正放松,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怎么一个笑容也会有这么多问题,明朗著实不懂。

“你叫明朗?姓什么?”t三调阅著资料。

“我姓曾。”

“看你的样子很普通,笑起来却是天王级的少女杀手,不,是连少男都不放过的少男少女通杀的两性杀手,噫?”

“怎么了?”明朗和大信问道。

“没有资料…,我没有你的资料,这怎么可能?”

“我是个普通学生嘛,没什么特别的,你当然不会记录啊。”明朗耸耸肩,并不意外,打从认识竹竹和大信,明朗就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之外还要再普通的普通人。

“不可能的,当初我透过管道拿到吾尔学院今年学生的邀请名单就针对所有人彻底调查,有两种可能,你不是吾尔学院的学生或者不是今年的新生。”t三的头脑很冷静。

“这是我的学生证。”明朗掏出学院寄来的证件。

“这…真的是新生。”tt三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已经记下你的学生编号,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查清你的身家背景,这样才不辱我cat未来最闪耀的明日之星之称呼。”

“麻烦你了。”明朗拍拍t三。“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让我知道喔,顺便说一下,我是百强中学毕业的。”

“百强中学?百强中学毕业的也可以进到吾尔学院?”t三显然知道什么是百强中学,因为那也是所名校,是学校排名倒数过来,数一数二的名校。

“对了,其实我也是有绰号的。”明朗想了起来。

“人称百强中学的奇迹,老师同学抢拍照、学弟妹争相要签名的曾明朗。”

大信呵呵地笑著,t三疑惑地看著这傻瓜二人组中这个感觉普通之极的傻瓜,心想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你是方大信?”一个冷漠的声音问道,这声音发自一个高俊的金发男子,后头背著用布裹住的长棍状物体。“收下吧!”高俊男子丢下一张红帖。“我很期待与你的第一次。”

高俊男子转身离开,步伐不疾不徐,身影却迅速远离著。

“你收到情书了,大信。”明朗调侃地说。“大信你才是真正的少男杀手。”

“他很期待与你的第一次喔。”

“…”大信低头看了看内容,表情严肃。

“那的确是个杀手,人称冷面杀手的路亚,美洲少年武术公开赛剑击组冠军。”

“他看起来很老啊,不像少年。”明朗说。

“他留级过两年,因为暴力伤人,今年终于也进了吾尔学院。”

“要不要紧,大信。”这让明朗想起雷渥尔达,‘勿忘我’岛上的剑术高手。

“没关系,迟早要相遇,早些交手也是好的。”大信不以为意。

“你是方大信?”另一个声音问道,也是丢下了红帖。

“黑人莫迪,非洲少年武术公开赛拳击组冠军,有徒手搏狮的惊人记录。”

“你是方大信?”还有一个声音响起,又是一张红帖。

“吉伯逊,大洋洲少年武术公开赛空手道组冠军,据说还练有中国的铁沙掌。”

“这里格斗技的学生也不少。”明朗说道。

“是的,这次十二月的联邦少年武术大赛,大半的选手都被网罗至吾尔学院,也就是说在吾尔学院能称王的学生,也几乎就是世界冠军。”

“大信一定没问题的,我对他有信心。”看著大信忽然严肃的表情,明朗好心鼓励著。

“你们知道吗?”t三忽然变得小声,“虽然今年的新生个个来头不小,但今年最爆炸性的消息是某人应邀,也允诺来到了吾尔学院。”

“某人是谁?”看著t三神秘兮兮,大信和明朗也跟著小声起来。

“今年新生再怎么出名,毕竟大家都还是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可是她不同,在我们年轻这一辈中,能以如此年少的年纪对人类做出卓越成就的贡献,现在的她也足以在人类历史上留名。”t三两眼散发著崇拜仰慕的眼神。

“上天对她如此眷爱,论容貌,她若愿意当明星,她的美貌足以是世界级的超级偶像,论头脑,她照理说是不用再进任何学校,以她得过数届诺贝尔奖的资历,若是要进学校,也是来当教授而不是当学生,而她今年竟是吾尔学院的新生。”t三语中有著无法理解的疑惑。

“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才貌双全。”两人都很好奇。

“这个人,我说出来,你们一定认识。”t三相当的有把握。

明朗和大信互望一眼,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她是爱尔兰的天才少女。”t三顿了顿。

“人称小睡美人的余竹竹。”吵杂的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整个广场人一瞬间忽然都消失般的死寂,寂静过后又是一阵更大的吵闹。

“小睡美人余竹竹真的要到吾尔学院?”

“我在网路上也听过这个消息,这是真的吗?”

“我不敢相信,老天爷对我太好了!”

“我和她会是同班同学吗?”

“太好了,我有机会亲眼目睹她的真面目,更庆幸选择吾尔学院可以一睹她的睡姿。”

所有的男生都涌了过来,围著t三问个不停“对!我们的确认识她啊。”明朗和大信点了点头“我就说,谁都可以不认识,余竹竹一定是大家都知道的。”t三很得意。

“我们和竹竹是朋友啊。”明朗说著。

“谁都想和余竹竹做朋友,你会有这种幻想很正常。”t三拍拍明朗,一副很瞭解的样子。

“喔,竹竹真的这么有名?”明朗向大信投以疑惑的眼神,大信点点头。

“竹竹有很漂亮吗?”明朗很疑惑,四下忽然又是一阵安静,沈静得可怕。

明朗忽然感觉到一种众怒,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明朗接著说完自己要说的话。

“我是觉得她很可爱。”那种沈重的压力才一扫而空。

“竹竹的美见人见智,看过她本人的人都说她有很多种不一样的面貌。”t三补充著。

“竹竹来到吾尔学院的动机是最大的谜团,情报界多方人马揣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她是来交朋友的。”明朗很自然说道。

“哼!交朋友。”t三颇不以为然。“她会需要交朋友吗,大家都想和她做朋友,可是凭良心自问谁又有资格能和她做朋友呢?”

“…是这样子啊!”明朗沉默不语。

“来了,来了。”“第四梯次的飞航机到了。”“听说余竹竹就是这个梯次的。”

“我们快过去,那个你有带吧?”“当然,我请老板帮我订的,这本是你的。”

“我要过去了,这个名片你留著。”t三递了张名片,人向降落中的飞航机靠了过去。

“有需要可以找我”t三远远挥了挥手,不小心跌了一跤后,蹲下来从皮箱内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继续向人群挤过去。

“情报贩卖和收购,情报王t三,电话是…”明朗念著名片。

“情报也可以买卖喔,这也可以赚钱?”

“当然。”大信点点头。“资讯是现代最昂贵的物品。”

在万头钻动的人群,飞航机的门缓缓地开启,两个彪形大汉走出来开路,在人群中努力辟开通道,但这个努力似乎是白费功夫。

“能不能请大家让让?”一声脆脆的清甜嗓音开口,从飞航机中走出名少女,穿著绣花边的白色典雅长袍,纤纤玉足上环著金色的小铃铛,一头乌黑亮丽长发用一个别致的金环束著,眉目如画,容颜清丽,尽管看来还是个尚未成熟的少女,但举手投足间有著说不出的绝代风华及少女独有的青涩和甜美,少女一出现,四周的人群自动成为装饰的背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女身上,那少女一开口,人群马上辟出通道。

“这么美。”明朗远远地看呆了。“真的是竹竹?”

“啊!”明朗若有所悟。“是余竹竹!”这时旁边若有陌生人一定不明白明朗在说什么。

“比起一个月前,她的明艳度似乎又增加了。”

“是啊。”大信点头。“‘天使’一年比一年还美,长大后会是如何?很难想像。”

“什么‘天使’?你在说什么?大信。”

“没什么。”

“大信,你手上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本书。”

“这个喔…”

“竹竹好像要一路签过来,她是在签什么?借款单吗?还是六合彩?”

人群簇拥著竹竹,每个人手上都拿著一本书,竹竹边走边忙著在书上签名,脸上始终保持著微笑。

“几个月前,竹竹接受‘宇宙科学报’采访,事后徵著竹竹同意,集结出了本‘睡美人回忆录’-偶的童年小故事。”大信缓缓说道。“竹竹现在就是在做作者签名。”

“真的吗?”

“测验完,竹竹的时间都投入此书的编辑,希望赶在开学前完成,所以没空和我们见面。”

“喔?有这回事啊?”明朗都不知情。

“没和竹竹见面你都不奇怪?”大信看著明朗。

“我们不是有约定去你家玩,只是她又睡著了,所以没见到面啊。”

“…明朗不喜欢竹竹?”大信小心翼翼地问著。

“不会啊。”明朗无所谓地答著。“竹竹走过来了。”

一群人来到明朗和大信的站立处,竹竹微笑著,大信将书递给竹竹,竹竹很顺手签了起来。“大信,你还这么破费,我有准备书要送你耶。”

大信整个脸都红了,讲话也不再流畅。“应该的,买书是一种支持的表现。”

“明朗呢?”竹竹调皮地走向明朗问著。

明朗不自觉退了一步,挥著手。“我没买书。”

“没关系啊。”竹竹走近一步。

明朗再退一步。

“你怎么了?我说没关系啊。”竹竹再走近一步。

明朗再退一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曾明朗似乎对余竹竹有种潜意识的恐惧感。

“喔!”竹竹眼角有著一丝慧黠的微笑,再度靠近了明朗,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