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南。第一次见到泱泱，是在和父亲去她家拜访。泱泱家里面很有钱，她是娇惯的，也是高贵的。

父亲敲门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丫头蹦出来看着我友好地笑。

大人们攀谈起来，泱泱正准备也随着坐在客厅准备看电视。他的父亲说：“泱泱，你去弹弹钢琴给客人听听。”

泱泱很是骄傲地走到客厅那架高贵华丽的钢琴面前坐下来，一串不熟悉，跳跃，充满了灵气的音符在她的纤纤玉指下面跑出来。她的手指修长，很直，显得她相当的贵气。

她就是这位叔叔的公主女儿。他在和我的父亲谈起泱泱的时候，脸上全是自豪。

她弹完了曲子就进了她的房间，不再出来。

我从她房间的门缝里面隐隐看见她在翻着一大叠的漫画书。

也许，在高中爱上她，很大程度和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弹钢琴有关。

那个晚上回去后，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觉，白色的裙子和跳跃的音乐。

我的身体燥热，一股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身体里面乱窜。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被子湿了很大的一块。

学校里，男生们都开始对女生的变化感兴趣，他们常常会说看见了谁带了卫生巾，谁谁的胸部大得需要戴乳罩了。

只有泱泱，没有人会说泱泱。这个总是沉默不语，内心狂野的女人，没有人会说她，不知道是她被遗忘了，还是因为她那冷漠的高贵。

我从来不敢和泱泱说话，特别是她穿着白色裙子的时候。

她的衣服很多都是白色的，素净的浅，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这样的微笑让人丝毫不敢继续和她轻佻。

素嵌就不一样，她们总是喜欢成双入对，素嵌的衣着总是那样的浓烈，一般都是以红色为主，偶尔是纯正的紫。

很多的时候，我的眼神停留在素嵌身上更多一些，因为浓烈的颜色丝毫不能够隐藏素嵌青春期特殊的秉性。她的成熟浑圆，她的妩媚天成。她强烈的女人味勾引着我的本性，但是我不否认我哪个时候发狂地爱慕着泱泱。

我爱慕她，但是我的内心惧怕她。惧怕她阴冷的眼神，有着强烈的排斥性，六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她穿着淡蓝色的衣服，袖子上面别着黑色的丧布，头发上面戴着白色的纸花，低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对班主任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好象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了。

她像一阵风飘走，我坐在窗户旁边，看见她经过我，我喊她：“泱泱。”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父亲死了。据说是酒后驾车，本来她是可以拿到他父亲单位的公死补偿金的，但是她父亲的二哥，也就是她的二伯，向公安局大公无私地拿出他父亲出事那天晚上喝的酒瓶，正义凝然地摆在桌子上让执法同志认真拍照。她的父亲开到河里的车上有着十万元的货品全部都被冲进了河里，很多不认识的人在上游下游打捞。她的父亲死后，她的三亲六戚都坐在了她家，等着她的母亲分家产。

也许这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听到我的父亲回来谈起。我的父亲对我说这些话不停的叹气和摇头，说了一句，“人死如茶凉。”

她毕竟还是挺过来了。我去看她了，看见她跪在他父亲面前，仰起头，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样的哭泣，让人好生心疼。但是，我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我没有去对她表示我的安慰。我跟随我的父亲，把我们送来的花圈好好地摆在了一旁，很漂亮很大的花圈，我把它轻轻地靠在墙上，我在放花圈的时候心中充满了虔诚，似乎这样我才可以显示我难过和哀悼的心情。原来人都是那么的无助，就连想表达伤心和难过都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我只愿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样的悲伤欲绝，看她强忍着心中的苦闷。我常常想起她穿着白裙开门对我粲然的一笑，然后在黑色的钢琴面前，婉转着乐曲。我这样的喜欢她的美丽和纯洁。

她父亲出葬的时候，她一个人默默地抱着遗照。照片上她的父亲很年轻，温和地笑着。她还在清晨的雨里摔倒了，扑在地上，青草上花的露珠沾湿了她的脸庞，她并没有哭。

我本来是很想过去扶她一把的，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宁愿消失得远远的，我不希望看见她这个狼狈，让人心酸的样子。

她似乎总是不认识我和记得我。

这样的印象，我很开心。尽管我的心中那样的渴望和她交往，但是我就是不太愿意。不知道为什么。

好象和自己闹别扭一样，我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我就是要这样远远的观望她，看着她。

或许这样更能满足我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素嵌，那个女生，我似乎也是注意她的。因为，我无法不去注意她。她那么美，那么好，那么是个女人。

我很喜欢和她说话，她没有泱泱般的高傲，她对任何人都是微笑，尽管很多的时候可以从眼神里面读出一些嘲讽在里面。

“素嵌，你看今天放学回家。我们去打游戏好吗？”说实话，我很喜欢和她玩。她玩起来很疯，完全不像个女孩子，她是那样的随心所欲。

她在游戏地时候，喜欢大声地尖叫，嘻嘻哈哈地笑。让我觉得很亲切。既像是哥们，也像是姐姐。

“素嵌，我要死了，快，快，救我，救我。”我总是喜欢在她玩得起劲的时候，大声向她呼救。她会马上放弃当时的战果，向我伸出援助之手。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靠。

素嵌不像泱泱，她很情绪化，会有一段时间非常开心，但是一不高兴就会沉默不语。我很讨厌女孩子这样耍小性子。她们像这样，我一般就会想欺负她。

玩完了游戏，她开始沉默了。她一句话不说，让我觉得很无聊。

在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抡起巴掌打她。我性格里面有着很深的暴烈症，无来由的狂燥，也许这也是我不愿意亲切接近泱泱的一个理由。

“素嵌，你干嘛不开心啊？”我问她，口气里面有着厌恶。

她突然哭了，只是流眼泪，冷静并且沉默。

看见她哭了，哭得这样有艺术化，我感到很内疚。我这样地情绪化，现在我的暴烈突然全都没有了，我只想好好地安慰她。

她继续哭，继续哭。

“素嵌，别哭了。”我突然就抱住了她。

她开始倔强地扭动她的身体，但是随着她哭泣的程度渐渐加强，她终于扑在我的肩膀上放声起来。

我的内心马上变得柔软。

“别哭，别哭，我的女孩。你那样的美丽。”我紧紧地抱她。

我扶起她的脸，“素嵌，我可以吻你吗？”

我的嘴唇轻轻地靠近她的嘴唇。我带着礼貌性，我满含着安慰，她在接受了我之后，对我疯狂地索取起来。

原来，她是那样的需要安慰，或许，我也需要。

我们结束后，看着对方的眼神都笑了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说：“原来和小男生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她说完就摸出一支烟，吸了起来。我敢肯定，她这样吸烟绝对不是装酷，她是真正需要这样的精神麻醉品。

这个十二岁年龄的女孩子。

她对我接吻的评价，让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似乎我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挂在树上不成熟的果子，而她早就熟透掉在了地上。这样的感觉出来后，我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有些自卑。

吻过了素嵌的那个晚上，我手淫了。

第二天，我看见了素嵌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

时间很快的过去，似乎那次和素嵌的接吻，迅速地被她遗忘。她和泱泱好得如胶似漆。每天放学后，我都看见泱泱站在教室外执着地等她。素嵌一出来，就会把手搭在泱泱的肩膀上，两个人快乐地边走边笑。

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观望者，我喜欢这样看着她们。还从内心深处希望她们不要想起我，或者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