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屠兽
作者:野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66

位于坦帕斯半岛西部的天北大运河(坦帕斯运河),最宽处1.1公里,最窄处才300多米,全长11.8公里,是沟通东、北两大洋最便捷的水道,具有巨大的军事、商业价值。而关于这条运河的开凿,还牵涉到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是远在两千多年以前,年轻俊雅的天朝大帝夏穆在精灵族的帮助下重新统一了分裂已久的大陆后,多次应邀与美丽的精灵族女王托米丽斯相会于大横断山脉的精灵族圣地——瑶池。情投意合的两人徜徉在美丽的仙境之中,共赏那皑皑的白雪、素裹的银装,湖上如玉的坚冰,夕阳里反射出五彩神奇光华,令人心醉沉醉。两人相互唱和,对歌述志,留下了许多动人的诗篇。

据前辈大诗人林夕考证,广为流传的《别情》一词就是当年托米丽斯女王在圣帝离开后的述怀之作: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情网中的女王,相思情深。她的全部生活都集中到了那“一点相思”,如何了结呢?无法了结!

“凭栏袖拂扬花雪”,扬花如雪般纷飞飘舞,袖拂扬花后可看到心爱的人了吗?“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无法看到!美丽的女王只能长叹一声,自梦幻中醒来,却更深地陷入相思之中。

圣帝一去两年没有音讯,深深陷入相思之中的女王于是又写了一首小诗“瑶池归来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千里,圣帝何事不重来?”托当时游历大陆偶然进入魔法森林的天朝大诗人林艴带给夏穆。不幸的是,此时的圣帝却已葬身于北大洋冰冷的海底!

***

那圣帝为何会葬身于北大洋冰冷的海底的呢?故事还得从当年的瑶池相会说起。

那是两人最后一次相会的那个冬日,离别的清晨。

早早醒来的圣帝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侧身俯视着甜美地酣睡于自己怀里的女王。看着她那娇媚的面靨与玲珑剔透的身躯,大帝心中不由得升出了万斛离愁:“唉,托米丽斯,朕的国家刚统一,百废待兴,我不得不走了啊!你能原谅我吗?”

“托米丽斯,等我回天都把一切处理好后,我就把帝位传给皇弟,到那时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你可要等我啊。”

“唉,精灵族王族的生命是我们人类的5倍以上,我真能与她长相厮守吗?”

温柔地扳开睡梦中依然紧紧搂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圣帝披了件罩袍慢慢踱出寝室来到了书房。

“赌书消得拨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啊!”看着书房中熟悉的一桌一橱,大帝更是感慨万千。这时,愁思难遣的圣帝忽然看见素雅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书,古旧的书页显示这应该是一本有点年代的老书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圣帝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精灵族大长老、托米丽斯的父亲拉米雷写的一本记录他年轻时漫游大陆时所见所闻的书,书名叫做《神异录》,再仔细一看,翻开的书页上记录着两件非常令年轻的圣帝非常感兴趣的事: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鹏,展翼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若能食其鲮甲,可延年益寿。”

“极北之地,有山名邈姑,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仙子,有长生不老之方。”

……

“托米丽斯,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世上真有不死良方吗?”

“就算这是无稽之谈,我也要出海去找一找。托米丽斯,朕绝不会辜负你的这一片苦心。亲爱的,你等我。”

***

回到天都之后,夏穆发动了近百万民工,耗费了极大的财力,顶住了朝中所有重臣的劝谏(无非是国家初定、要爱惜民力、不宜大肆扰民等等),费时一年零三个月,开凿了这条贯通东、北两大洋的运河。随后,圣帝又建造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船队多次出运河进入茫茫北大洋寻访鲲鹏与仙山。最后,在一次寻访的航行中,在一个飓风呼啸的黑夜里,圣帝的坐船不幸撞上了冰山。

一代圣帝,天朝伟大的中兴之主怀着无尽的遗憾与伤痛葬身于万丈波涛之下!

得到圣帝遇难的消息后不久,托米丽斯女王也郁郁而亡。

有情人终未成眷属,千载之下,依然令人惆怅不已!

***

皇弟夏桀即位后,伤感于大哥的不幸,干脆彻底封闭了这条运河。直到三百年前,随着罗曼帝国与坦帕斯帝国的强盛,北大洋中的格蓝岛上又发现了产量惊人的魔晶矿之后,天朝才重新开通了这条水道并设置了税卡。再其后,由于天朝的日趋衰弱,为了争夺这条军事、商业价值都非常高的运河,天朝与罗曼帝国、坦帕斯帝国之间又发生了多次的战争。

而此时,一场新的大战又拉开了帷幕!

***

当中村俊军团长率领队伍好不容易赶到运河边的时候,这位凶残但也不乏谋略的坦帕斯禽兽悲哀地发现“焚天第二军”与炎烈的军团重甲铁骑早就在此严阵以待了。

“怎么办?马上攻击吗?那不是让自己军团中那些刚补充来的新兵去送死吗?”看着列着整齐方队的敌人重甲铁骑、弓箭手、重枪兵、魔晶炮队,都是那样地盔明甲亮、战意高昂,中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立即退兵吗?万一那该死的村上真树六亲不认怎么办?”想起村上真树那狰狞的面目,中村不由得又倒抽了第二口冷气!

所幸的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已经用不着这位军团长再抽第三口冷气了!

没等他徐徐呼出吸入肺部的呛人寒气,隆隆炮击声中,等待已久的炎烈已经率领重骑兵开始了冲刺!

大地轰鸣,声如春雷。

没等中村军团突前押住阵角的弓箭手们来得及准备他们的第二轮齐射,翻飞的马蹄已经踏上了他们惊恐万状的脸庞。

炎烈一马当先,纵马冲击在方阵的最前沿!黑色盔甲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光华,裹在盔甲中的横壮身材散发着一股骠悍气息,同样黝黑沉静的一张方脸,虽不是特别的英俊,但双目中电射出的凌厉神光,实在是摄人心魄。手中黑色“雷霆神枪”闪动着死亡的光华,率领重装骑兵瞬间越过“中村军团”的弓箭手,毫不停顿地朝敌人中军腹部位置扑去。

在炎烈重骑兵山呼海啸般强劲而迅疾冲击之下,中村俊仓促间布置的防线瞬间就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新兵那里见过这样血流满地,尸横遍野的惨象?

没过多久,这些被强行征来不久的新兵率先开始了溃败,继而很快就冲动了整个防线。

眼见得败势已不可逆转,在后面督军的中村俊终于显示出了他的“名将风范”,当机立断地命令所有各部乘夜随意后撤。随后在自己五千亲兵的保护之下,在四散溃败的士兵中杀开一条血路,直奔自己的领地——相平郡而去!

随后的战斗就是一场在炎烈与王存忠亲自带领下,“焚天军团”主力重骑兵有组织地对四散逃命之倭寇的一场屠杀!

其实,这两位天朝名将也并不是特别噬杀的人,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坦帕斯禽兽在天朝国土上犯下的那些人神共愤的兽行,他们心中无尽的杀意就会熊熊地燃烧,而士兵们心中的想法显然与自己的将军没什么两样!

毫不畏死的疯狂进攻,绝无怜悯的疯狂杀戮!

这一切,很快又在溃败的倭寇中掀起了新的恐惧狂潮,导致中村军团中一些原本还在努力组织队伍撤退的下级军官们再也控制不住手下士兵的行动了,所有的倭寇开始没有任何目的与方向地四散狂奔于寒冷的雪原之上,成了天朝重甲骑兵随意践踏的“微生物”,成了轻甲骑兵肆意猎杀的猎物!

至此,整个战场已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方圆五里之内到处充斥着倭兽临死前的凄厉惨叫。倭寇们的惨号声、哭叫声、垂死挣扎时的武器撞击声、被天朝士兵挑落马下的尸体落地发出的钝响声不绝于耳,而杀红了眼的天朝士兵也几乎成了噬血的野兽,在杀光坦帕斯禽兽的简单信念驱使下,麻木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

流动着的鲜血之河开始运河冰面上缓缓地流动,但鲜血中那点微弱的生命热量又怎能抵得住北疆冬日的刺骨寒流呢?于是不久这流动的血河就无力地停止了,成了冰冻运河上一抹诡异的血红亮色。但没过多久,别的地方又有新的血河开始无奈地流淌……

当然,这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杀些人算什么呢?

纵观人类历史,生命!人的生命!从来就不值得珍惜!他就是用来杀人或被杀的!

这样的杀戮不会是第一次,当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夕阳无语!只有风儿呜咽!

***

惨不忍睹的屠杀一直维持了近两个小时。夜色阑珊之际,环视战场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倭寇之后,两位好不容易才从疯狂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将军“恋恋不舍”地鸣金收了兵。至此,第一次北海争夺战降下了帷幕。次役“焚天军团”再次显现了天都直属军团的强势,仅仅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在没有任何援兵的情况下,共歼灭村上真树联合军团的“龟田军团”与“中村军团”十万余人,其中击毙人数达8098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