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居
作者:野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33

天朝历3145年11月2日,东大陆北部一个僻远的小山村中,猎户李二狗多年不孕的妻子小芸在一次郊游中不慎踩到了大神的脚印,忽觉红光绕体,没过多久就怀孕了,怀胎三年后生下了小呆。

小呆降生的那天,天上金龙盘旋、祥云飞舞,屋内红光满室、香弥斗室。刚出生的小呆端坐床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说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故名曰小呆。”

——以上说法未经考证,传说而已。

为了不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输在起跑线上”,因遭巨变隐姓埋名蜗居山村多年的李二狗在小呆年仅五岁时就对他进行了苛刻的训练,训练内容包括:

一,眩天九阳真气。

简解:李二狗家传绝学,超级破魔真气,不仅可以消解魔法攻击,更可以固本培元,抵御邪气。

目的:见了魔法师不用怕,兼以压制小呆与生俱来的体内怪异真气。

二,“迅驰”心法。

简介:李二狗家传绝学,超级“奔驰”功法,经李家几代人不断完善,几乎已是全大陆最神奇的轻功心法,据说练到高深处可以直上九天云霄。

目的:仇人来了逃起来方便。追杀敌人同样方便。

三,轩辕剑法。

简介:全大陆人人都会耍耍的普通剑招,一般用来强身健体。

目的:强身健体,灵活手脚。

原因:二狗的拿手兵刃是长枪,他一时无法决定是否将之传授小呆。

***

大大出乎二狗意料的是,他的这个宝贝儿子在熬过了开始时的不适应后,竟能轻易地完成他所有的训练任务,而且进境极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十岁不到的小呆,黑发披肩,眼神锐利,再配之以冷漠的面容与远远高于同龄小朋友的高挑健壮身材,已俨然有些帅小伙的雏形了。而初步有成之“眩阳神功”的修炼,更是让他的举止之间透露出一些虽然不明显,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感觉到的慑人气势。

自远古大爆炸之后,先民们为了生存,在与恶劣环境漫长的斗争中发明了一些利用空间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的方法,也就是最早的魔法。后来,随着人类的不断进化,他们中的一些超卓之士又不断地创造出了威力更大、范围更广的魔法,人类社会也因此进入了魔法文明时代。但是,就像世界上任何事物一样,自魔晶能源被发现并广泛运用之后,争相学习魔法的风气就开始式微了。毕竟学习魔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不仅需要长期艰苦地锻炼自己的心智、修炼自己的精神力、还要记忆大量繁冗的咒文,这一切岂是那些好逸恶劳的人类所能做到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当时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东大陆一些先哲开始反诸自身,引导天地之气挖掘自身的潜力,先是创造多种有克制魔法功用的“破魔真气”,形成了拥有众多派别的武术门派;其后,更有一部分人通过修习先天之气,凝结精劲能量,培育‘紫府元婴’,灵魂不灭、肉身不灭、得证大道、肉身飞升。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现在,慢慢形成了东大陆以修习武技、真气、东方仙气功为主,而西大陆以修习魔法、技击格斗为主的格局。

***

小呆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几乎从来不向父母提要求的他提出要跟独自一人住在村东头的“魔法师”奎玛斯学魔法。虽然在二狗与许多天朝高手一样发自内心地看不起那些流行于西大陆的“小伎俩”,但儿子期盼的眼神却令他实在无法决绝。

***

“小呆,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吗?”就在当天晚上,长得像只啤酒桶的奎玛斯大叔开始了他的第一堂魔法课。

“不知道。”

“所谓的魔法,其实就是一种吸收和释放外界魔法能量的过程。通过你自身与周围环境能量的相互交流和转换,将你所需要的元素能量聚集起来,然后再将其释放出去就可以了。”

“那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难吗?”

“这要看你的魔法天赋怎样!”奎斯玛大叔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有魔法天赋吗?”小呆赶紧问道。

“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测试呢?”估计再这样问下去,奎马斯大叔马上要将小呆与痴呆儿童划上等号了。

“照我说得做就行了。”奎斯玛笑道“先闭上双眼,放松自己的身心,努力感受你身边的世界。”

伸出自己干瘦的手掌摸上小呆头顶后,奎斯玛施展出魂系魔法中的感应术,想通过感应小呆脑海中感受到周围环境的范围与细致程度来判断他精神力的强弱。但结果却是使这位“大法师”大大地吃了一惊:思感甫一连接,奎斯玛就感到似有丝丝凉意渗入自己体内,逐渐地,那股凉意越来越强,化入四肢百骸,使他感受到了一种脱胎换骨般舒爽。随后,小屋周边的那些在皎洁月色下轻轻摇曳的花草树木、遥远的山林中自由嬉戏的各种动物、甚至更远的魔幻森林入口处那大团大团稠密胶结的魔法元素一幕幕地掠过奎斯玛的脑际,再其后,心神恍惚的奎斯玛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了屋外淡淡白云上面那一片蔚蓝天空,那一汪温柔的明月后面,浩瀚的天际、无尽的宇宙星空无界弗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惊讶万分的奎斯玛才恋恋不舍地收束心智吩咐道:“小呆,你现在仔细地辨别一下身边的魔法元素,然后试着将风系元素慢慢吸入自己的体内。”

***

如果说刚才感应的结果已经使我们这位奎斯玛大叔大大吃了一惊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就要用“震惊”来形容了:奎斯玛话音未落,一股巨大风系魔法元素狂暴地以小呆的躯体为媒介涌入了他枯瘦的身体,转瞬间就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为了避免遭到魔法元素“反噬”,惊恐万状的他赶紧松开摸在小呆头上的手掌,施展了一个不需要咒语的风刃术,一个自有魔法以来威力最大的风刃术!

——呼啸的风声中,一道巨大的新月般无形劲气直接撞塌的正面的屋墙后,又将院内几十米之内所有植物全部粉碎!

“你……没学过魔法?”气急败坏、满脸尘土的奎斯玛大叔愤怒的声音回响在只剩下三面墙壁的破屋中。

“……”小呆状若痴呆,默然无语。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魔法修为已到了什么境界吗?”奎斯玛大叔气得脸都白了,“你!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不知道。虽然大伙都说我是天才,但我真是来向你学习魔法的啊?”看着奎斯玛大叔那张变了色的老脸,回过神来的小呆赶紧辩解道。

定定地看着脸上写满无辜的小呆,奎斯玛感到这个小孩不像在说谎。低头想了一会儿后,莫名其妙的他决定再试一次。不过这次他可学聪明了,在教了小呆一个几乎全大陆人人都会的小火球术魔法后,奎斯玛要求小呆像刚才一样先将周遭的火系魔法元素引入体内,然后再施放这个魔法。

再次测试的结果令我们这位“大魔法师”更为不解——在感觉到空中的火系元素大量进入小呆体内后,不仅没出现他期待中的大火球,连点火星都没有!

“再试一次!”重新向小呆讲述了一遍小火球魔法的要领后,奎斯玛集中起十二分的精神力开始注意小呆,但结果依然与上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毫无阻隔地进入他体内的魔法元素会同样毫无阻隔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去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奎斯玛又吩咐小呆试着去汇集其他各系魔法元素,当然结果也完全没什么两样!

“小呆,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再说!”奎斯玛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

这一想,奎斯玛大叔整整想了两年!

两年间,在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没能让小呆发出半个小火球之后,奎斯玛大叔终于伤感地确定,他的这位拥有超强精神力量的徒弟无法凝聚任何的魔力!

但是,这位称职的师傅还是竭尽全力将自己所掌握的魔法知识全部传授给了小呆。

而他的那位也许终生不能使用魔法的徒儿也居然硬着头皮记住了所有那些冗长难解的魔法知识与佶屈聱牙的魔法咒语。

……

两年后的一个冬日黄昏,当小呆像往常一样来到奎斯玛大叔家里的时候,发现里面已是人去屋空,只是在桌上留着一张墨迹未干的便签,潦草的字迹显示这信写得非常仓促:小呆,为师有事要走了。念及两年相处之情,实有不舍之感。但生活就是如此,那一次相聚不是离别的开始呢?此后尚望你能坚持锻炼自己的心智,继续坚持学习,万勿自暴自弃。另:为师此行,虽然凶险,但他日若能找到改造你身体结构的方法,相信我们师徒终有重见之日。

“师傅,你自己要多保重啊!”握着手中的便签,想起两年间奎斯玛大叔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小“魔法理论家”一贯漠然的眼神中暖意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