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开始忙起来,在没有新东西的时候先用旧的顶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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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萌,醒醒!萌!”
蓝萌茫然的抬起头,蓝魄顺手抽出枕边专备的面巾纸擦拭小花脸。
“哥哥,这回我记得,梦里的人是妈妈!妈妈在哭,哭得好伤心!”
“她为什么哭?”
“不知道,周围红糊糊的一片,看不清楚。”
也许——不,一定是那时的行为给萌造成心灵上的伤害。
“别想它,只是个梦。老妈又不是你,我还从没听说过她会哭呢!我们溜出去玩吧!”
不顾萌的反对,他拖着她从后门奔入夜色。虽是深更美国的街头上依旧热闹非凡,游窜着尽情享受夜生活的男男女女,两个不满十四岁孩子自然显得格格不入。蓝魄不在乎也不惧怕,因为黑暗是带给他轻松与安宁的朋友;而吓坏的萌就不一样,躲在他身后偷窥着陌生的世界。忽然萌扯扯我的衣裳,指指墙角。在这混乱的夜都市,竟然有两个和他们同龄孩子窝在墙角窃窃私语的偷笑。蓝魄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比另一个高。他带着萌走过去,那两人错愕了一下,较高的小孩转而嬉皮笑脸的问道;
“新来的?”
魄和萌点点头。
“我是小艾,他是岗。你们找不到地头吧!正好一起走。”
“去哪儿?等一下!”
“到了你就知道,保你吃个饱。”两人说着架上我们就走。蓝魄试图挣扎,却发现竟然无法从看上去比自己年幼的小艾手里挣开!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不明情形险恶的萌竟然试图搭话。
“噢,刚才小艾在给我讲笑话。要不要听?”
萌傻傻的点点头。
“给你讲;这个笑话的名字叫做‘半个芝麻小人’。有一个小孩在街上走,总觉着有人跟在后面。最后他十分害怕,开始跑呀,跑呀;跑着还不时的回头看。突然前面有东西,他就绊倒在地上。你猜怎么着?他被鬼活吃了!”
萌吸吸鼻子,强忍住恐惧颤声问道;“后来呢?”
“没了。”
“没了?”
“是呀!有趣吧!”
觉得不对劲的蓝魄皱起眉头,而好奇心被挑起的萌继续追问着;
“故事的名字为什么叫‘半个芝麻小人’?”
“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当然是只吃着半个,尝起来像芝麻呗!”
说着他们两个又笑起来,像是在嘲笑北京人竟然不知道烤鸭的味道;这种异样的感觉把萌吓得大哭起来。一束手电光线打过来,两个高大的黑影急匆匆的扑过来捉住他们,挣扎中小艾和岗早不见踪影!他们被丢进一个漆黑充满腐臭味的房间中,摔上门。隔着厚门板都能听到外面的争执。
“你是怎么看得门?万一被条子盯上,咱们不死也脱层皮!”
蓝魄调解好眼睛的焦距,冷静地审视环境。这个不足九十平米的小屋,却挤满十来个八至十四岁的孩童;昏暗的眼神像一只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的挤在一起。
“他们……”萌显然也注意到。
“应该是诱拐团伙。”小艾和岗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孩子,还是贩卖儿童的帮凶?
或许都不是。
“没关系,老爸会来救我们的。”
“爸爸出差,后天才回来!”
“老妈发现我们不在会报警的。”
萌终于安下心,用力的点点头。蓝魄松了口气,掏出手绢正要擦她的脸,却被一只手捉住手腕。
“你比她更需要。”一个束着长长金发的英国女孩冷冷的瞅着魄的胳臂,她的声音沉着有力却冷的刺骨,被她紧握的地方比伤口还疼。
“哥!是不是刚才……我替你包扎,不要乱动!”萌夺过手绢,小心翼翼的清理他的刮伤。
“白痴。”
女孩瞪他一眼,顺便狠狠捏他的胳膊。正当魄以为自己的骨头要碎掉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别介意,她就是这样子。其实丽切尔,男孩子身上的伤是功勋的象征,女孩子的眼泪却是珍贵的宝藏哦!”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男孩夸张的拍拍蓝魄的肩,转而又摸摸萌的头。
“主人说的对。”被称为丽切尔的女孩恭敬的低头回道。男孩却皱皱眉头,一服受不了的样子。
“算我求你,不要叫我‘猪’人好不好!反正天高皇帝远,你爸又听不见。”
“你是中国人?”
“NO、NO;我只不过精通多国语言而已。嗬嗬,不用崇拜,中文对我这种天才来讲是小CASE。”
“外国人。”萌的眉头挤出厌恶的褶皱。不是中国,那么就跑不了韩国日本!
“敌对意识这么强,你们是中国混血儿吧?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都是人,生活在一颗星球上,血统有这么重要吗?”
“可笑,这就是日本不承认自己在中国犯下罪孽的理由?”蓝魄毫不留情的揪起他衣领反击。丽切尔快速跨步向前,摆出一个类似进攻前的预备动作。
“丽切尔!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男孩连连的赔罪下,丽切尔面无表情的收手;虽看似退回男孩身侧却好像要随时扑上来。
“其实很多日本人都知道自己国家曾经犯的罪,只是他们误认为其他国家蒙受的屈辱相对日本的繁荣无足轻重。每个国家,每个文明在一定历史阶段都是蒙昧而盲目的。我不是要你们忘却耻辱,而是希望你们能够看清楚,战争,无论是站在它的哪一端,伤的最深的永远是人民。”
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似乎在为自己的无知忏悔。我叹口气,揉揉额头;随着这个动作紧绷的丽切尔也放松下来。
“我是蓝魄,这是我妹妹蓝萌。你叫什么?”
“嗯,刚才和你眉来眼去的是丽切尔;至于我嘛——哎呀,人家不要意思,你们就叫我无名英雄吧!”
可恶,给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
“不好意思讲,小日本?”蓝魄已经卷起袖子准备揍人,男孩赶紧跳出攻击范围。
“我有说过自己是日本人吗?不要生气,名字只是代号而已。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朋友。”
“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
蓝魄气哼哼的顶回去,说着恶作剧的拧了男孩一下。谁知一直没有动静的丽切尔突然跳起先发制人,手刀切向蓝魄的后颈;他用右手防备顺势向后弹跳,扎在胳臂上的手帕随掌风飘落!正当魄要报仇雪恨的时候,听到一个坏坏的声音拐带萌误入歧途。
“萌,我好像记得中国有句俗话,打是什么,骂是什么来着?”
“打是亲,骂是爱。”
“噢~没想到我们的蓝魄老兄小小年纪就拥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内涵……”
“哥哥,你竟然……?”
萌不可置信的视线和着讨厌鬼暧昧的恶作剧视线射来,成功的制止魄进一步反击。他走过去将萌揪回自己怀里,防止单纯的妹妹被进一步‘感染’。突然外面传来吵杂的喧闹声,大家全莫名其妙的望向大门。害虫冲丽切尔点点头,将地板掀开,露出一个隐藏式防空洞的通道。
奇怪,他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逃走?不理睬蓝魄的疑惑,小孩子们蜂拥而入,等魄回过神他和萌已经被人流冲到街心花园的岩洞出口处;害虫和丽切尔站在他们面前。
“有空我去找你们玩!你们要找我也可以,从普通儿童中寻找出类拔萃的我并不难。”
“……”
“而且丽切尔在我身边,蓝魄你只要靠爱的力量——”
“去——死——!”
蓝魄憋红脸,丽切尔却仍然面无表情,冷到心冻。
“好,就此话别。”害虫收起脸上的戏谑,和魄与萌分别紧握下手,转身带着丽切尔消失在夜风中。蓝魄使劲揉搓萌刚才被握的手,就差喷洒消毒水。猛然间他领悟到‘尝起来像芝麻’的含义——像芝麻,是因为‘越嚼越香’。
为什么,为什么小艾和岗认为把小孩比作芝麻是理所当然的?
想着,蓝魄的脸色惨白。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