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死了知更鸟？麻雀说，‘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是我杀死的知更鸟。’”

——鹅妈妈的童谣《是谁杀了知更鸟》

所有动物都有自己的本能，人也不例外。

他的本能就是杀戮。

其实不尽然，一开始这只是对血的追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奇妙的渴求愈演愈烈。想想在当初，如果只有孤独一人，如果没有萌在身边，也许他早就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哥哥，你在干什么？哥哥！”

萌抖动着她常常的睫毛，洋娃娃似的脸苍白得吓人。他回过头，霎时明白；同样的黑发，同样的蓝眸，相似的面容映衬截然不同的什么——是本质的不同。

萌冲上来夺走他手中的猎物，可是鸟儿温软的躯体已经停止起伏。他用力一攥手中残留的断翼，血肉和羽毛伴随骨骼碎裂的声音零落。

“为，为什么——这么做？”萌抽泣得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不知道。只是活生生扯断它的翅膀，血会是温的。”

他小心翼翼捧起珍贵的战利品，掬在自己的脸庞；温暖的红色令他激动，令他澎湃。

“停止吧！哥哥，停下来！”

萌在哭，泪水好像断线的珍珠

真美！

可是，心也好疼。

他用舌尖轻轻的收集她脸上的每颗珍宝，承诺着不会再这么做。

“真的？”

“魄哥哥从来不骗你。”

“那我们打勾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嗯，看来我只有等到一百零一再继续这种游戏。”

“哥！”

他们笑起来，怀着歉意的心情将鸟儿埋葬。他却不知道一齐埋下去的还有他的真心——狩猎的本能。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天主教徒的父亲，有点神经质的母亲；光猜想他们知道的反应就头疼。然而他们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也许母亲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也许能够让那个人不再承担隐瞒的压力；以后的事件都不会发生……

也许，只是也许；

在不久的将来，就不会存在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