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人手不足
作者:红裙子      更新:2019-08-12 21:50      字数:2619

卫家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而且最先知道并相信云蓝的能力的,就是卫启文。自从猜到张府有可能真的找到了宣石之后,卫启文就让人注意张府和云蓝的动静了,因此,对于张府这段时间到泾县寻找、砍伐松材,但云岭上伐木的声音是近日才多起来的事情,也知道得比较详细。

但卫家也只是猜到张府或许得了云蓝的指点,在制墨上又有什么动作,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

而就在这时,昭亭褚家告诉了卫家,张府制出新墨,送往上京宫中的事情。

卫家虽然也是宣州的制墨名家,但褚家却是圣祖后裔,即使昭亭褚家只是褚家的分支,也比卫家关系多。因此,昭亭褚家能先于卫家,知道了张府出了新墨,送去了上京。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在得知张府当真出了新墨之后,卫启文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云蓝竟然真的指点了张府制墨?!

之前卫家虽然也得到过云蓝告诉的一些制墨的技巧,但当时她还是个傻子,说得不好听点,当初卫家得到的这些制墨的小技巧,可以说是卫启文哄骗得来的!

但如今,云蓝已经不是傻子了,却主动指点张府制墨!

张府当初与褚云蓝有什么关系?!卫家与陆家却是世交,还有书信的情分在!但为什么,云蓝会选择张府,而将卫家与自己弃之不顾?!

这样的区别对待,是因为张府和陈大将军的势力比卫家和他卫启文的能力大,所以,云蓝因此看不上卫家,而选择了张府吗?

还是,云蓝已经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看上了陈玄玉,才会向着张府,讨好陈玄玉?

而且说不定,云蓝是看见他与褚攸宁订了亲,觉得他负了她,伤心愤怒之下,才另外找了陈玄玉作为报复!

至于指点张府制墨,怕也是同一个原因!

卫启文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他想找云蓝谈一谈,这年纪的小姑娘,好言好语哄上几句,再不就言语激将几句,什么制墨的技巧,还有她心中的真正想法,不就都说出来了。

到时他说出心里对她的思慕,她肯定动容。之后他与昭亭褚家好好说,再让她向皇上陈情,他会许给她贵妾的名分,昭亭褚家已经知道了云蓝的本事,又一心想着封爵的事情,肯定同意;而这件事既是云蓝自己愿意的,皇上就算有些生气,也不会拦阻。

之前云蓝私自造纸出售的事情,皇上不就站在她这一边?

到时不就两全其美了?

只可惜,卫启文目光阴沉。张府显然已经知道了云蓝的本事,所以牢牢地看住了云蓝,不给旁人见她的机会。他好不容易说服父亲,去了张府几次,都被拦在了门外,就连送东西进去都不给。

而且近日,张府还扬言,若是再去打扰云蓝,就让人打折他的腿。

这两日得知云蓝去了泾县,卫启文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陈大将军如今听说都在旌德县,就算偶尔回来,也是回张府,那个张三爷也不在,与云蓝同在泾县的,只有陈大小姐。

也只有这个机会能与云蓝说话了。卫启文觉得。

至于昭亭褚家问,云蓝让张府砍春条造纸,是不是觉得,春条用来造纸,比冬天的枝条好,这话明显是不相信云蓝。卫启文却相信,云蓝选用春条肯定有她的道理。

张清对此也有些疑问。

但陈玄玉却道:“既然褚大小姐选了春条,那么对她而言,用春条造纸,肯定比冬条好。”

云蓝这时并不在泾县,而是与砍楮条的人一起到了宣州城郊张府的楮树林。

这些砍下的楮条,都必须在砍下来之后就尽快剥皮,不然放久了就不好剥了。

云蓝戴了才缝好不久的手套,一边与张伯几个张家纸坊的人给砍下来的楮条剥皮,一边与还在学习的陈瑜道:“这砍条还罢了,以后这剥树皮什么的,还得雇人,最好是能找到熟手的纸匠,不过怕是不容易,熟手大多都在各家纸坊了。我看还是招些学徒吧。”

陈瑜点了点头。

云蓝继续道:“总不能都让我亲力亲为。陈姐姐小心些。我还想着纸匠学徒会了,我偶尔到纸坊去看看就行了呢。”

银光忽道:“若是之前,三里街陆家的纸坊就给小姐了的话,里边前夫人带出的纸匠,大约就不会跟罗老爷走了,就可以留下帮小姐。但如今纸坊应该也还有工匠在吧?这些工匠想必也都知道了纸坊会由小姐接手,我想他们应该是乐意到小姐的纸坊来的。”

陈瑜却道:“招学徒没有什么不好的,自学徒开始就在纸坊里的,还更忠心!而且以阿蓝你的技艺,还怕带不好学徒吗?”

张伯与张家小纸坊的几个人,这两日已经向云蓝学到了不少砍条和剥楮皮的技巧,这些可都是宝贵的经验,是吃饭的手艺,因此之前觉得云蓝年纪小而生出的怀疑,早就没了。

过了两日之后,除了张伯年长,已经有六十岁,也懂得许多云蓝上上辈子不知道的一些小技巧,还是张府的老人,云蓝不肯托大以外,其余人都已经将云蓝当作师父看待了。

这时听到陈瑜这么说,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云蓝之前却没有想到三里街陆家纸坊的工匠,银光这么一说才记起来,又听陈瑜这么说,当下不由得笑道:“陈姐姐当真对我有信心,这工匠当然是从学徒带起更忠心,但技艺好,不意味着就会带徒弟呀!”

陈瑜道:“阿蓝你肯定会!之前阿蓝你教我染笺纸,不是很快就把我教会了吗!”

张伯也笑道:“我看褚大小姐这么说就太过妄自菲薄了,我等几人不是也学得很快?”

张府纸坊其余几人也连连点头。

云蓝笑道:“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姐姐这么聪明的,张伯你们是已经学过这些了的,自然与学徒不同。而且纸坊也不能只有我会造纸,而其余人都是学徒呀,这怎么造纸?”

张府纸坊一个叫石大江的纸匠,他今年已有四十岁,但是将云蓝一个小姑娘看作师父,却也没觉得有什么抹不开面子。他闻言笑道:“这不还有我这几人吗?褚大小姐若觉得我等还可以勉为一用,我等愿意到褚大小姐的纸坊去,我等已经问过主家,主家也同意了的。”

石大江是除了张伯之外,在张府的纸坊最久、技艺最好的纸匠,因此在纸坊里也说得上话,既然他这么说,想必张伯和其余两人,包括张伯的儿子张山也都同意了。

云蓝边想着,大衍笔墨纸砚行业的匠人果然都有几分学问,听听石大江这话,多有水平,边留意几人的反应。

但见张山与石大江的长子石小柱都连连点头,张伯也笑着点头。

云蓝笑道:“既然如此,我自然是欢迎之至。还有劳张伯帮我留意着,看有没有谁愿意到我纸坊来当学徒。至于要求,这底子与悟性机灵什么的还是其次,首先品德心性要好。至于几位的待遇什么的话,我还得回去仔细斟酌,与陈姐姐商议了,再告诉张伯。”

张伯笑着应了,正待说什么,却见护卫钱有得一脸古怪的表情,过来道:“呃,褚大小姐,这会子外边来了两人,说是要到褚大小姐的纸坊当学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