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户外练习环节,他们练的是梅花桩,全是大男人,也不太方便,夏怀瑾两个就没有凑上去跟着练,就在一旁投壶玩。宛依凝从一旁抱了一把箭往地上一扔,二人就你一下我一下地投着。
当初夏怀瑾在学堂时也看到过同窗闲暇时玩这投壶的游戏,只是她那时年纪小,性子又害羞,就从来也没凑上去玩过,只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投了两下,虽然一个没中,可夏怀瑾兴趣盎然,觉得十分有趣,熟悉了一会,后来居然连连投中,把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蹦着乐了许久。
“怀瑾,你真厉害!”
“那是!”夏怀瑾也不谦虚。
二人的嬉闹引起了不远处侍卫们的关注,夏怀瑾忙撒开手,宛依凝吐了吐舌头,裴驰笑觑了她一眼,就不再过问。
休息时间,夏怀瑾依然兴致不减,投出的箭居然准头很高,十有八中,将宛依凝惊得连连咂舌,小声说道:“你这要是身为男子,练上一练说不定就能成个绝佳的弓箭手。”
“这位小兄弟真是厉害!”
夏怀瑾闻声望去,看到个小麦色肌肤的高大男子,目光炯炯,十分有神。方才就是他夸赞自己。
夏怀瑾被夸了一番,不禁有些赧然:“不过是凑巧罢了,实在是献丑......”
裴驰也走了过来,看了眼被晒的面色发红的宛依凝,想让她回屋休息,不过看她叽叽喳喳地附和,心情很棒,也就没说出口。
“请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卫操方才练习时注意到了这二人,许是裴驰介绍的新来的小侍卫,这一位投壶准确率如此之高,看起来很有些天赋,只是有些瘦了......出于爱才之心,才出口相问。
夏怀瑾与宛依凝裴驰对视了一眼:“我叫夏......握瑜。”
卫操点点头:“握瑜兄弟。”
“这是我的副手,卫操。”裴驰解疑道。这卫操也是新任上来的,升迁速度很快,自己对他也是十分欣赏。
“卫副将。”
宛依凝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卫副将,你好,我叫宛大壮。”
卫操很认真地也向她打招呼:“大壮兄弟。”
夏怀瑾在一旁噗嗤地笑出声,大壮,啥就大壮了......
被宛依凝斜了一眼,让她配合些,便忙止住笑。
裴驰抱着手臂一眼好笑地看着宛依凝,他的小娘子一朝就变成大壮了。
卫操拿了一张弓过来,让夏怀瑾试着射一下箭。
夏怀瑾接过,将将能举起,却是怎么也拉不开这弓,尴尬极了,她的准头很好,可这力气也着实太小了......
卫操也觉得有些可惜,笑了笑:“握瑜兄弟再练练臂力就好,新来不急。”
——
回府之后,夏怀瑾在屋中坐了一会,洗完澡后,才等到聂千寻。
为了避人耳目,聂千寻每次过来时,都是轻功飞过来的,不让人看见。
夏怀瑾听见他飘然落地,心头一喜,湿着发跑到门口迎了。
聂千寻看了一眼她的湿发,走到屋子里面。
夏怀瑾颠颠地跟在他身后,看他拿起搭在木桶上的干巾,转过身说道:“过来。”
听话地凑到跟前,他伸手用干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湿发。
夏怀瑾心里一阵柔软,手搭在他腰间,又想到他每次都是飞着过来,打趣道:“千寻兄,你我二人本是正经夫妻,却夜夜幽会,倒像是对野鸳鸯。”
聂千寻不可置否,微微一笑,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是她先挑起的话头,听了他的回应自己倒是脸慢慢的红了。
等他为她擦完,她便兴奋地‘汇报’今日在锻炼时发生的事,又说道自己准头不错,可惜拉不开弓,着实有些浪费。
聂千寻思索了一番,或许能把弓做得轻些。便把这事存在了心上。
夏怀瑾可惜了一会儿便把这事抛到脑后了,思维跳跃着又和他耳语。
“千寻兄,你说那轻功我可能学得?”夏怀瑾早就对他那会‘飞’的本事眼馋了许久。
聂千寻笑看她一眼:“现在学怕是晚了,这种本事需得幼时打好基础才行。”摸了摸她半干的长发,打趣道,“这样吧,为夫教你翻墙头可好。”
聂千寻本是玩笑,却被她当了真。
只见夏怀瑾眼睛一亮:“好啊,好啊!”一听就十分有趣。
聂千寻笑出了声:“我本是逗你呢,怎么就认真了。都做妻子的人了,以后还是要做娘的人,学人翻墙头算个什么道理。”
目光灼灼。
夏怀瑾凝视着他淡色眼眸,听到他后半句不禁红了脸,听到‘做娘的人’不禁心里一顿,自己服用避子汤一直是瞒着他的,不知如果这事被千寻兄知道了,他会作何想法。
有些愧疚,他们虽然互相解释清楚了,但她还是忌惮那人,怕出什么闪失,在这个时机有孕,恐怕不是什么好选择。又怕他心里有结,便仍是瞒了下来。
聂千寻见她有些微愣的神色,知她在想些什么,那避子汤早让他吩咐甲亥换成补药了,也没告诉她,万一有孕,他心中早就有了应对的计划。不告知便当是对她小小的惩罚。
夏怀瑾这一天本是十分劳累,可是出于莫名其妙的愧疚心理,还是想服侍他。
聂千寻自是知道她这一天十分疲惫,动作起来极尽温柔。
痴缠到三更,夏怀瑾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搂着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