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银枪将驱马战玉龙,小道士挥剑斩红线 七
作者:盘枫      更新:2019-08-03 13:50      字数:2172

“不用了,我吃完了!”

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东方逸尘眼前一亮,院门处正靠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东方逸尘皱眉道:“又要下山买菜?”

东方无名说道:“不是买菜,是去买些油。”

他不吃荤油,但能吃菜油。

东方逸尘有些讶异,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东方无名会被饿死,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自己做吃的了,反正每个月银子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只要活着能见到人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眼下主心骨来了,他也自然不能表现的太惧敌了,于是将手负在背后淡淡道:“也罢,你就跟你师弟一同出去吧,疥癣之患,只许胜,不许败,知道吗?”

“你们若是再不叫东方逸尘出来,我便提着枪杀进去了!”

薛破越环眼望了一下四周,尽是些剑都拿不稳的娘娘腔,骂人还得女人来,这玉龙派到底是学剑的还是学女红的,就没一个站的出来的男人嘛?

“你是哪儿来的杂种,敢欺我玉龙派无人?”

终究还是有一个女弟子发话了,她来的晚,没看见刚才这个男人只用枪往地上一震,周围的石板便纷纷碎裂。

一旁的男弟子连忙劝道:“师妹,你少说两句。”

那女弟子插着腰揪着他的耳朵横眼道:“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还让我少说两句,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的种呢?”

薛破越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就送你上路!”

他可不管对手是男是女,若是在军中,这等出头鸟没本事那就活该被人打死,不过没见着人,他自然不会出全力,就是轻轻地一刺,正中那个女弟子的面门。

玉龙派的弟子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那女弟子横剑拦枪,却被弹开,身旁的男弟子遭了殃,一阵闷声后就是憋红了脸,肩膀被刺中了。

女弟子连忙说道:“师兄,对不起,很痛吧!对不起!我不该…”

男弟子虚弱的笑道:“没事,师妹你只会让我心痛,我其实…”

他喜欢她已经很久了,眼下正是诉衷肠的大好时机,可惜的是刚才晚了一步,没能为她挡枪。

女弟子手忙脚乱的说道:“师兄,你别说话,我这就拔出来…”

“别…”

还未等他阻拦,刺啦一声那把剑被拔了出来,男弟子转过头神色狰狞的痛呼了一声,却还是忍着疼痛,强颜欢笑,当他准备转过头再来一两句深情之语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女弟子的惊呼声。

“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对不起,师兄。”

她下意识的想堵住伤口,却找不动东西,下意识的又将拔出的剑塞了回去。

只听见刺啦一声,男弟子嘴唇泛白的倒在了地上。

薛破越冷冷地望着这一幕,有些不想出手了,因为玉龙派的人,似乎不配他出手。

凛冬冷风,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尽的寒意,薛破越闭着眼睛,他感觉到了,那股比冷风更冷的剑意,这个人…不一般。

“大师兄!”

人群中似乎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如久旱盼甘霖,沙漠逢绿洲。

“还有二师兄呢,这下看他还怎么猖狂!”

“你居然敢伤我师兄,我要杀了你!给我师兄报仇!”

方才那名女弟子抬起头,眼眶通红,仇深似海,她刚扯下一块布给师兄包扎,却发现血渗着布流了出来,师兄仍旧是昏迷不醒,她怕他失血过多而亡,因此心乱如麻之下挥剑斩下了他受伤的那只手臂。

几年前掌门带人和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毒王欧阳朔交手完了之后,为一个男弟子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把手给斩了,然后再敷些金疮药人就好了,于是她认为这天底下的伤都是一样,伤哪儿了就把哪儿砍了,人活着就行了。

一旁的几个女弟子没见过世面,这是她们的大姐头,自然是她做什么她们就听什么,斩下手臂之后她们连忙去药房拿药。

东方无名没有与薛破越交手,反倒走到了男弟子面前,望着他的断臂问道:“他中毒了?”

女弟子指着薛破越怒声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师兄!大师兄,你一定要为师兄报仇啊!”

得,这下干脆直接死了…女人的头脑,有时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薛破越也懒得反驳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这样,白的能说成黑的,活能说成死的,一翻身便上了马,傲然用枪尖指着东方无名说道:“你能打?”

东方无名没有回他,反倒对女弟子轻声道:“他没死,敷些金疮药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女弟子听着他的声音,眼中似有情意,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个半死不活的师兄,红着脸低下了头,嘤咛了一声,完全没了方才的霸道。

东方无名从未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师兄,只是觉得大家住的近,出了事也不能不帮衬着点,他自然也是怕寂寞的,一条手臂,讨回来就是了。

他一跃而起,拔剑刺破寒空。

薛破越眼神一凛,这一剑很快,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侧身任由这一剑刺中了自己的左臂,他不怕受伤,也知道身上有那些地方能受伤,所以上了这么多次战场都活下来了。

东方无名正准备往下一斩,断他一臂,却瞥到了这个男人森然的笑容,他能碰到这个男人,那反之亦然。

薛破越右手上的枪在肩膀被刺中的那一瞬间便已出手,往东方无名的腹部划去,东方无名往后一缩,腰间却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正当薛破越想要好好打一场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嘿,大侄子!”

李天笙不知何时已然落在了他后面,站在马上,对着他的脑袋瓜子就拍了一下,熟络的像是街坊串门一样。

“李!天!笙!”

这三个字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贱的人,为什么?

薛破越红着眼用手往身后一抓,却意料之中的抓了个空,想提枪去扫,却连人影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