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拉郎配
作者:虎勇      更新:2019-08-03 05:27      字数:8355

“回家”的人何止他们?往高原基地跑的还有一个人,同样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可亲人的疼爱和苦苦挽留,由不得她说走就走。滞留在在军区这些日子里,哀伤中的梦茹,受到了刘晓强一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疼爱,使她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只想尽快返回基地,坚守自己的岗位,为战友们救死扶伤解除病痛,奉献出自己的热情。

军区明天就有到基地的车,她知道后欣喜不已,急匆匆来到刘付司令办公室,想请刘伯伯帮忙,摆脱眼下无法摆脱的困境,搭便车返回基地。

气喘吁吁到门口停住脚步,把军装整理了一下,用甜美却不失洪亮的声音喊道:“报告——”

没有关严实的门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进来——”

谨小慎微进门,就看到她刘伯伯给杨参谋安排着什么,看到她先是有些诧异,随后高兴的说:“哦——稀客呀——梦丫头,是看我来了?还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呵呵——你有什么事可别难为我,有事找奶奶去。”

她一听,俏脸露出顽皮,撒娇的跑到刘伯伯跟前,双手抱住胳膊说:“刘伯伯,我求求你了,给奶奶说说让我走吧?我总不能老呆在家里吧——我还有我的工作呢,我给奶奶都说了几回了,可奶奶就是不让我走,还给我找了一个她娘家什么亲戚的小伙子,非要和我谈对象,没有结果就不让我走,都急死我了——刘伯伯,你说这——这合适吗?我没办法了,你就帮我说说吧——求求你了伯伯——”

刘副司令听过后,哈哈笑着说:“嘿嘿——丫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对谁都有办法,就是你奶奶是老佛爷,我没办法,强强的事你奶奶总是怨我,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老是抱怨我把她孙子怎么样了,好像我不是强强亲爹似的?哎呦呦——你这次回去后,等强强回来叫他给奶奶打电话,把情况说清楚,再不要怨我就行了。”

梦茹嫣然一笑,高兴的说:“嘻嘻——刘伯伯你放心,强强回来我就叫他给奶奶打电话。嗯——估计他们再有十几天就回来了,明天不是有车到基地去吗?我想跟车一块去,刘伯伯你说行不行?”

刘副司令笑着说:“呵呵——丫头,行不行的事我说了不算,还得你奶奶说了算。咦——鬼丫头,你不简单呀——消息灵通的很么——你怎么知道有车去基地……”

“嘻嘻嘻……我当然知道了。刘伯伯,别忘了我也是军人哦——搞点这样的情报不是太难吧——嘻嘻……实话告诉你吧,我给基地打了电话,基地叫我回去,他们告诉我有车去……”

“哦——呵呵……这鬼丫头,鬼点子还不少,像个军人。嗯——好吧,晚上回家我帮你给奶奶说说,不知道行不行?嗯——主要还是要靠你,你是奶奶的心肝宝贝,你别指望我一个人。”刘副司令伶爱的说。

梦茹一听,兴高采烈的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跳,还抱着他伯伯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说:“太好了刘伯伯,你真可爱。只要伯伯你帮我,我肯定能说服奶奶释放我。好了,不打搅你们工作了,回家去了,你早些回家呀——伯伯,杨参谋再见——”

“好——好好——你先回去,过马路小心,我把这些事忙完就回来了。”刘副司令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一走三跳跑到门外边去了,没有回家,轻车熟路直径来到黄河岸边。

穿城而过的黄河波涛汹涌,是这座城市最美的风景,黄河两岸的滨河大道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游人如织。南北两山巍峨陡峭,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烈日下露裸的岩石云雾缭绕,展现着千万年来不屈的情怀。

看着从天而降的滔滔黄河水一泻千里,比以前更黄了,现在正的丰水期,上游地域宽阔,到处下雨水量猛增,黄河水也越发浑浊了,伴着泥沙翻滚着,势不可挡从她眼前往下倾泻。

站在岸边看着汹涌的河水,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随着河水下泻带来的河风,把岸边垂柳柔软的细枝吹的翩翩起舞,风情万种,凉风阵阵,却吹不走她心头又增添的无尽烦恼。

在军区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不能返回部队,而是刘晓强的奶奶执意要给她介绍对象,要让她和这个刚认识的对象多相处几天增加了解,加深印象,可她的心已有归宿,还能再谈什么对象?这不是既耽误别人的时间浪费感情,也是自己无法面对,可对奶奶一片火热心肠,即不敢怠慢,也不敢反对。

奶奶是疼爱自己的好奶奶无可厚非,看见自己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就有些于心不忍,就想找个如意郎君,相辅相成的共度时光,都是一番好意,却之不恭。而奶奶不了解自己心中的秘密,自己也无法表白,只有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逃之夭夭,让这恼人的场面,在不知不觉中收场。

阅历丰富的奶奶,好像猜透了她心思,说啥都不让走,非要等有结果了才行,被逼无奈她也不愿伤奶奶的心,只能敷衍了事应付着,可奶奶介绍的这个对象,一见她的美貌气质,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眼冒绿光,铁了心要和她处对象花好月圆,把她尴尬的不知如何应付才好?回避不是,面对也不是。总之,冷热都是她不愿意的事。

按她的脾气和性格,只要自己不愿意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原则,也包括自己的父母给她介绍的对象,只要她没感觉,还是各走各的路,甭想屈从于某种因素。

可现在奶奶介绍的这个对象,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人中翘楚,在一个营级单位当主任,能说会道手脚麻利,觉悟高上进心强,是上级和下级都喜欢的那种人,更要命的是奶奶的娘家人,把奶奶也叫奶奶,嘴甜的把奶奶的心早都叫软了,手脚勤快把奶奶的眼也看花了,只要他来,烧菜做饭收拾家务的活全包了,能不叫奶奶一家人高兴吗?

这一家人喜欢的人,可把她害苦了,小伙子好像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不用上班,整天围着她转。想喝水,他早已准备好,想吃水果,早就把削好皮的水果递上,困了,瞌睡遇上枕头,那份殷勤,叫人想起来都肉麻。更过分的是,他像个特务似的跟踪追击,走那跟那,甩都甩不掉,真成了豁豁擤鼻涕吃到嘴里了。

有口难说,有泪难流,为了暂时不伤奶奶的心,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些还没有开头的故事,期盼着人走茶凉,胎死腹中。有空的时候就跑到黄河边上来,希望能让这浑浊不清的黄河水,流过自己的心田,带走无尽的烦恼,但不要把自己的心也淋湿了。否则,已占据了心中的那个他又如何面对呢?

唉——她默默地腹诽道:从天而降的黄河水,你打着旋涡畅快流淌,难道就没有忧伤吗?可我的心中只有打转的漩涡,却没有能流出烦愁的口子,真是恼人。不尽东流的黄河源头,就是我那日夜思念的人拼搏的地方,不知他现在可好?不知可有饭吃?寒冷时可否知道加衣?劳累时能否安然休息?荒凉的高原,陌生的地域,是否会迷失方向?夜黑风高的时候,是在路上还是在梦里?风雨来临能有躲避的地方吗?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何件件庄庄的事情都要我为他操心?可我能操啥心呢?明知什么心都操不上,偏偏什么心都操?是不是中了毒了?难道他是一个善于经营爱情面馆的老板?吃了他的爱情面就上瘾依赖?一辈子都离不开了?一日不吃日月无光,一生不吃就没有浪漫?难道情到深处真的能感天动地?如果没有的话,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祝英台,雷峰塔下的白娘子,还有怒沉百宝箱的烈女杜十娘,这些千古传颂的爱情绝唱,可都是有情人学习的榜样啊……山有情,水有意,山水相连永不弃。风依柳,柳伴风,翩翩起舞诉真情,山哥和水妹,风哥和柳妹的爱情传说,难道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它们为何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呢……

唉——爱情的美妙,也许就在这苦苦期盼和煎熬中,我的心真的让他带走了,让我在孤独中徘徊,在凄凉寂寞中挣扎。好狠心,把姑娘的心撕扯的疼痛难忍,想他又不见他,想又不敢说,叫我在这痛苦中煎熬,等他这次回来,我一定要把他栓牢系紧,无论飞到天涯海角,都离不了我那根摸不着看不见的线,就像风筝一样飞得再高,也有线牵着他,让我的心回到我的心窝,让它平静的跳动。心再也经不起剧烈残苦的折磨了,听到了没有?把我的心还给我,让我也享受平淡生活,像流淌的黄河水一样,来自高原流向大海,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她边思念,边对无言的河水诉说着:“君住长江头,奴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滔滔河水淹没了她的诉说,没有人能听的到她在说什么?脸上一滴冰凉流过,以为下雨了,抬头看天艳阳高照,用手一摸、才知道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下泪来,已穿过脸颊来到下巴,顺着脖子往胸脯上流,河风吹过凉嗖嗖。

经过一番心的诉说,心情平缓了许多,掏出手绢擦干泪水,抬手碗一看表时间不早了,转身想回去,可她刚转过身子抬头一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奶奶给她介绍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气站在她身后,用款款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鬼魅般离奇。

吓了一跳的她,只是用眼不友好的瞟了一瞟,什么也没说,直径往家里走,也不管那个人的感受。她得体的军装衬着苗条的身材,迈着行军步伐,更显得英姿飒爽。

那个对象看到她连脖子都不给,还八二正经走军步,急忙追上去说:“小梦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惹你?好像你在生我的气?”

她头也不回的说:“我生什么气与你无关,你别跟着我……”

“不是我跟着你,是奶奶让我来叫你去看电影,是《地道战》,很好看……”

“哦——既然是奶奶叫看电影,你就和奶奶去看好了,我没时间,明天我要返回部队,还要收拾东西呢……”

“这个——你——你不去看电影,不是惹奶奶不高兴吗?这电影票还是她老人家托别人买的,你不去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吗……”

“你把奶奶叫去看不就行了吗?她老人家最爱看电影,这你比我还清楚,用得着我说吗……”

“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奶奶的意思是要我们俩去看,不是和我去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军官急急地说。

气嘟嘟走路的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盯着对方说:“你要我明白什么?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俩不合适,可你死缠硬磨就是听不懂我的话,你要我还怎么跟你说?非要逼着我跟你翻脸不成?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也不存在结束。所以,你用不着拿奶奶来压我,那样会有结果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延续老一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落后传统吗?自由恋爱是这个时代的潮流,你寻找你的白雪公主,我寻找我的白马王子,多好啊——我们都是新中国的青年,要有新青年的风尚,别辜负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代。况且,谈对象也是两个人的事,没有一个强迫另一个的道理。这些天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不让奶奶生气,哄奶奶开心,她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已到了人生暮年,有今天没明天,还要为我们操心,我能忍心去伤她的心吗?这些我是给你说明白了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相逼?有意思吗?”一席话说得有些太伤感情了,话里头不仅有蔑视,还有伤人自尊的味道。

这话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是难以接受,可这个“第三者”也不简单,他不但没有自卑的感觉,反而一脸傲气,不卑不亢的说道:“梦茹同志,你误会了,我和你去看电影,也是为了奶奶不生气。我不是白痴,我早把你的话听明白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死皮不要脸的人吗?你把我也太低估了,好赖我也是百十号战士的首长,能有你想得那么没档次吗?你明天归队,今天正好有这两张电影票,我也借此机会为你送行,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我离了你这棵歪脖子树,就没有一片森林让我去开发?你看不起我,那是你的事,可你也别门缝里看人把我瞧扁了。我堂堂一个营级军官,只要我点点头,大把的姑娘任我挑,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之间缘分不浅,总算认识了一场,就说做个好朋友总可以吧?难道和朋友去看场电影,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白日做梦?她被这真诚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原来怎么看也没意思的这个人,突然高大了起来,反而把自己显得那么的小家子气,这不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想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红晕涌上脖子爬上了脸,就连耳朵都烧红了,嘴巴张了几次想说点什么,可难为情的心情不知说些什么好?把对方看了老半天,就像以前没见过似的,用只有蚊子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我们去看电影去吧。”

如此之小的声音,对方还是听得真真切切,对方一个立正敬礼后转身迈开步,以标准的军人行进速度,向电影院方向走去了。愣在那里的大美女回不到现实,看着走了的对方,也急忙甩开步子跟了上去。

滨河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两个年轻军官也成了靓丽的风景。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意料,就有雾里雾中的感觉,不相信眼前这是真的?可刚才他说的是那样的挚诚与坚决,不会是在逢场作戏吧?如果是真的,一切都简单了,如果是欲擒故纵做戏,现在陪他去看电影,岂不是正中了他圈套吗?

紧跟在他后面,吃不准的姑娘,自个儿在心里不停盘算着该如处置呢?再问他一遍,刚才的说话是否算数,又怎么开口?不相信他的话,也是对他的不尊重,对自己也是一种贬低,不问?自己又吃不准,左右都为难。

到电影院的路还是有段距离,一前一后的男女军人,走在熙熙攘攘的滨河路上,引的路人好奇观看。梦茹身材优雅,迈着标准的行军步伐,目不斜视跟在他身后,心里总是有种内疚的感觉,走在前面的男兵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就像在巡逻边防线一样,把不明白内情的路人们看的有些好奇。

走马观花的滨河路,是欣赏风景抒发感情,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而这两个“不识时务”的军人姿态,就有些格格不入了,难道是吵了架的小两口互相置气?一个不理一个在闹别扭?还是有什么任务去执行?事不关己的行人,又怎么能看的懂呢?

梦茹心里正盘算着怎样打破这种僵局,前面的话却传进了耳中:“听说二一八车队英雄了得,你认识他们吗?强强那个活土匪,大半年来没有惹是生非,让奶奶一家人过上了太平日子,真是难能可贵。”

她一听这话就脸红心跳,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基地的事?还知道强强?惊奇的问道:“哦——你怎么知道二一八车队?你还认识强强?”

他没有停步,也没有减速,话可句句入耳:“你可真的有些小瞧人啦,我怎么着也是一个军官,对军区发生的人闻轶事还是有些耳闻。二一八车队穿越无人区的事迹到处在传说,军区政治部正在整理材料,要宣扬他们的事迹,让大家学习呢。哼哼——说起强强,我们何止认识?他还把我叫哥哩,这些年他闯祸,我和杨参谋两个人当消防队员,把腿都跑细了,现在他偃旗息鼓不闯祸了,反而觉得不正常了,想想那个车队长能把那小子管住就够有水平,有机会的话,我想认识认识他,看他是不是大罗神仙?还是长的三头六臂?”

梦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前面这个烦人的人,对自己的心上人有崇拜之心,出乎意料,忘乎所以的说:“我认识他们车队的每一个兵,他们一个个都很优秀。嗯——那个队长没有三头六臂,他不怕人不怕事,爱他的兵胜过爱自己,强强能学好,都是他一手调教。他很普通,普通的和你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话语,让前面的人听的心里泛酸水,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好在电影院已经到了,凭票入场,一切顺理成章,由不得自己有多余的想法,刚找到位置坐下,全场灯光熄灭,电影开始了。

看电影的人可真多呀,偌大的电影院座无虚席,就连四周的过道走廊都站满了人,乱哄哄的吵杂声,随着电影开映,顿时安静了下来。

电影《地道战》,是一部描写抗战时期我**民联合起来,在**领导下,把日本侵略者从中国土地上消灭赶出去的故事,反映了我**民的顽强与智慧,日本侵略者的残忍与野蛮,血腥真实,影片的主题歌更是精彩绝论:“从太阳出来照四方,**的思想闪金光。太阳照得人身暖唉——**思想的光辉照的咱心里亮,照得咱心里亮,哎……。”

激烈的战争场面枪炮隆隆,优美的主题歌曲催人奋进,并没有把梦茹杂乱的心带进电影故事里。这部片子她看过好几遍了,虽说经典,可她已没有了看第一次时的激情了,加上她眼下的心境,哪能融化到电影里去?

人满为患的电影院,再加上天热,犹如蒸笼般一样闷热,头顶风扇使劲转着,扇出的风不觉凉意,反而有热烘烘的热浪,让人越觉得压抑难受。她一身军装,在这么热的环境中就更热了,摘下头上的帽子拿在手里当扇子,又能扇出什么凉风呢?

几次都想退场出去透透气,看了看旁边的这位“对象”却聚精会神在观看,一点也没觉察到她的感受,只好侧着身子,硬着头皮陪他往下看。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气短心慌,有些支持不住的她,起身往电影院外头走,想出去换口气,身旁的那位“对象”全神贯注看电影,一点也没察觉。

孤身来到大厅里,大厅的两个入口也是人满为患,里面容不下的人,都聚在门口掂着脚尖,伸着脖子看电影。嫌大厅人多,她索性来到了院子里,没有了太阳烘烤的院子凉风轻抚,空气新鲜,人声杂乱。

卖各种零食的商贩们,可着嗓子在招揽生意,使劲的叫喊着,有卖瓜子的,大豆的,还有卖烤羊肉的,凉粉,凉皮也有叫卖,时令水果更是主角。转着看了一圈,也觉得肚子有些饿,她就要了几串烤羊肉坐下来吃了起来。

烤羊肉的味道真不错,只是肉太肥,油腻的让她多吃不了,傍边的凉粉清淡爽口,正适合吃过羊肉的她,要了一碗凉粉细细品尝了起来,酸辣口味吃起来真叫个爽。

一碗还没吃完,那个“对象”才急急跑出来找她,看见她在吃凉粉,没好气地说:“你——你出来也不招呼一声?太也有点目中无人了吧?”

她心不在焉的白了一眼,用手绢擦了一下油乎乎的嘴说:“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目中无人?如果我目中无人,还陪你来看电影?是你目中无人吧?”

卖凉粉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军官在争吵,堆着满脸笑容说:“天热,人的火气也大,都吃碗凉粉败败火,小俩口有什么好吵的。”

梦茹一听老太太的话,着急的说道:“你别乱讲,我们不是俩口子,哪有像我们这样的俩口子?我出来一会了,他连知都不知道?当我是空气呀……”

“我……我在聚精会神看电影,你什么时候出来我怎么知道?再说——你——好好的看电影不看,跑出来干吗……”

“切——好看你就看,我都看过好几遍了,再说了里面那么多人,热都把人热死了,你爱看你自己看去,我吃完凉粉就回家,不看了。”娇娇女恨嘟嘟的说。

那个“对象”坐在她身边,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凉粉,头也不回吃了起来,就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谁也不再吭声,低头吃起了凉粉。

她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那个“对象”看他也似饿了,吃完了一碗又要了一碗,吃的津津有味。凉粉的味道别具一格,吃的人也多,仅有的三个长条板櫈,都坐满了吃凉粉的人,还有没地方坐的人或立或蹲就地消化。

梦茹觉得人多,慢条斯理的吃有些不好意思,旁边还有没处坐的人,在急等着找座位呢。她把还没有吃完的一点凉粉放下不吃了,起身掏出钱来付账,那个“对象”也吃完了,看到她付账用手一推,自己掏出钱来付完帐。

在他付账的时候,她却穿过乱哄哄的人群,朝着回家的方向,来到了华灯初上的大街上。天气炎热,把人们从闷热的家里逼到了晚风轻抚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乘凉的人们。

三三两两,一堆一撮谈论着一天的工作和生活,畅谈着过去和未来。明亮的路灯下,那些苦读的学子们,手捧着喜爱的书,利用难得的休闲时光如醉如痴,如入无人之境,陶醉在书本的故事里。

来来往往的人们悠闲自得,谈笑风生,察肩而过,喧闹的城市,喧闹的街道,一片喧闹的景象。梦茹心思重重走在这喧闹的大街上,看着从身边走过一脸轻松的人们,内心好生的羡慕。

自己的愁肠不用提起就已经挂起来了,何时能有这些人们逍遥自在的心境?让生活不再有恼人该多好呀?一边走,一边想,一边观赏着摇弋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夜景的街道,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理眼下还理不出头绪的处境,该怎么办?

路在脚下不断延伸,心在不断延伸的路上揪紧。近乡情更怯,今晚如何回应奶奶及家里人的询问?明天又能否走得开返回边关?这些不断闪现的问题,此刻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案。

下午那个“对象”说的话,一开始还有几份相信和感激,可这么长时间了再也没有表露过,自己也没机会再问,原先那些释然的感觉,现在也荡然无存了。一松一紧的神经,比以前绷得更紧了。

而她思念的那个他用不着想起,随时就在心头幌,坏惺惺的胡作非为,算算离开的日子,现在正是返回的路上了,一路好吗?身体吃得消吗?还有全队可爱的战士们是否都安康?回家的路是否坎坷多难?但愿他们一路平安,好运吉祥永远伴在他们身边。

心里默默祈祷,信步往前走,并没有把四周的情况观察注意。这段路有几处路灯不亮黑乎乎,路边的景物也看不清楚,她心里在胡思乱想,没注意到这一切,只顾往前走,也不觉得害怕。

正走着,感觉到一股风刷一下从头上刮过,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却只摸到头发,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她转过身往后一看,两个人影在黑暗中奔跑,放在头上的手前后一滑动,才知道帽子被人抢去了,这才被惊醒,大声的喊道:“我的帽子——还我的帽子……”拔腿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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