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什么，少宫主犯病了，快快快……

有话等会再说，还有什么比这重要，快走。”

忙活完，擦了擦汗，休息一下。

“刚才你要说啥？”

“启禀长老，那个傻子醒了。”

“这么巧，有点意思……”

第四天。

“少宫主又犯病了，不过还好总算稳住了，万幸万幸。

咦，想起点有意思的事，来人，去问问向护法，今天那人死了没。”

不久后。

“什么，他也缓过来了，好大的命。

嗯？等会，我想想。

从他来的时间算起，一次次活过来，那应该是第九服药了，好强的体魄，这要不是个傻子……

咦，再等会，那昨天应该是第八幅药。

七服药为一个阶段，间隔时间差不多。

昨天进入第二阶段，第八服药力加重……

这几天少宫主犯病，他在试药，两者……

不会不会，我想多了。”

第五天。

向天歌的气色明显不如第一次出现好，整个人眼圈都黑了。

坐在椅子上冒着虚汗。

不是累的，是吓得。

“少宫主再次发病被救了回来，却一次比一次厉害，二十年从未这样频繁，这到底是为啥？”

向数站在一边，小声的说道。

“长老，会不跟那个人有关系？”

向天歌一愣神。

“你说谁，哦，那个傻子啊，他俩就接触过一次应该不会，咦，对了，现在死了没？”

“向护法早上派人带来消息，还没死。”

“这么顽强的生命力，老夫都有些佩服了。

对了，从第二阶段开始用药没有具体时间间隔，到那个层数了？”

“我问过来人，不久前刚吃下第十五服药，暂时昏迷。”

“开始第三阶段了？”

向天歌一下子不淡定了，站了起来，瞪着向数。

向数连忙低下头：“来人，来人是这么说的，要不我再去问问？”

向数这几天，活的可谓是心惊肉跳。

之前，自己只是外门的侍卫，只是知道少宫主每次犯病，大长老或者其他人就会赶来，喂一颗药丸，睡一觉就没事了。

至于药丸从哪来不清楚，因为没人敢议论，也没人敢私底下打听，一直是个谜团。

直到有一次少宫主明明好好的却突然犯病，还有些严重，喂了药稳住以后，大长老暴怒，把照顾的人全杀了。

当时临时没有人手，就把在外门值守的向数叫了进来，照顾少宫主。

向数在里屋，隐约间听到了外屋一些话。

没有听全，向数却知道了一些隐秘。

原来，在后山的山谷禁地里，竟然还有一个禁地，药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知道自己听了不该听的，向数从不敢跟人说，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少宫主，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还别说，可能是向数比较有福气，自从他照顾以来，发病的次数并不多，还很有规律。

大长老很高兴，就把他从外门正式调到了内院，提升为侍卫长。

少宫主不把照顾自己宫女的性命当回事，肆意折磨，不能说没有向数的原因在里面。

向数也是为了自己能活命，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这几天，少宫主向总发病频繁，有些时候甚至没有预兆就突然发病，弄得人心惶惶。

大长老急切下，竟一步步让向数参与进来，甚至还让他跑去从里面拿了一次药。

000

从天上看，这里已经不是怀县的管辖范围。

云台山脉在怀县只是个边缘地带，而这里已经深入山区，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盆地，四面全是陡峭的悬崖，影影绰绰有侍卫藏身其中。

里面的人从没有走出去过。

有幸走出去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向南在这里是是大统领，负责这里的安全。

向数从懂事起就一直很奇怪，为啥有些岁数大一点的侍卫，私底下都叫他护法，不称呼他统领。

自己找个对自己不错的，刚一问，就被呵斥，提醒自己不要再问。

向数这才知道，一直没想通的‘向护法’代表的意思是什么，以前不明白，现在懂了，人家护卫的是这座山谷，所以才是护法。

至于说是这里的大统领，带着人护卫整个盆地，向数心里觉得，说是护卫不如说是监视的成分多一些。

当然，这些话，向数是谁也不敢告诉，却也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被杀人灭口。

向数把知道的告诉大长老，心中也很佩服，这个傻子好顽强的生命力。

可心里也蛮同情这个傻子，早死少受罪，你这样除了一步步走向死亡，还能有啥盼头。

‘可能他是傻子，感觉不到痛苦吧……’

）））

看大长老站起来，有些不信，向数连忙说：“来人，来人是这么说的，要不我再去问问？”

向天歌却像没听到向数的话，在屋子里不断转圈，一会抬头看天，一会低头看地，嘴里无声的叨咕着什么，眼冒精光看上去神神叨叨的。

与此同时，刘备醒了过来，刚一苏醒，就惊动了很多人。

一层层消息往外飞快的传递，最后到了向南这里。

向南连忙派人告诉大长老，自己站在外层的外侧，等待着消息。

他心里也不平静，这个傻子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里面有什么，向南作为这里的护法，竟然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这里是一个炼药的地方。

里面的人不喜欢外人打搅，炼的药又是为少宫主治病的，这里就成了禁区。

对这个说法，向南嗤之以鼻。

少宫主才多大，老子都快四十岁了，从老子记事起，这里就是禁地，擅自闯入者，不问缘由，就一个字，杀。

可他不敢打听，自己认识的很多人，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对外的借口，是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是不能再回来，只能在外面安家落户。

向南对这个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自己从一个小溪边捡到了一个人头，那个人头是自己的二哥。

据说，他的二哥现在在江东，已经开枝散叶，每年还有书信、金银送来。

向南埋葬了哥哥的人头，懂了，有些人可能真的出去了；有些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就是山洞的最里面。

一个炼制药材的地方，需要这么保密，连自己的族人都杀？

这个秘密，被向南埋在了心底。

向南能成为护法，自然有他的智慧，他把这些都藏了起来。

每天安排好任务，没事出去打个猎，钓钓鱼，抓抓鸟……成了他的习惯。

“父母不在了，哥哥们不在了，熟悉的人都要不在了……”

向南眼眶有些红，被他狠狠的一甩头，再看，还是一个凶悍无情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