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姨娘似乎年纪大了，不知道是耳朵不好，还是记性不好？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你不会再见到樊曜光了。更何况，就算你见到他，你觉得他会相信一个对他不忠的人，还是会信我这个嫡女？”

“嫡女？我呸！他要是在意你这个嫡女，至于把你关进祠堂吗？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尊贵？你以为老爷有多在乎你这个嫡女？我告诉你，他从来就没有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沈氏尖厉地冲樊零喊。

“那他把谁的死活放在心上了？你？樊芷？还是……凰翎将军？”

沈氏在听到樊芷的时候得意洋洋了起来，那可是她的骄傲！

然而当她听到了凰翎将军时，脸上露出一抹明显的惊慌。

樊零假装没看见，继续道“说起来，我母亲凰翎将军，当年也是一代巾帼英雄，而且听说最后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到一半她话锋一转，讥笑着看着沈氏“我差点忘了，像姨娘这种目光短浅的深闺妇人，大概是不会知道沙场豪杰的。”

沈氏立刻被她激怒了“你放屁！那女人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死了是她活该！”

樊零眯起眼，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战士死于沙场，是为国捐躯，是她的荣光，像姨娘这种人死了，则是我为民除害。”

“我呸！”沈氏啐了一口，“你和你那个不知好歹的母亲一样，都是蛊惑人心的贱人，就应该被天下人厌弃！”

她突然笑了起来“战死沙场？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命！你还不知道吧？那贱人死前被丢到军营受万人奸淫，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又被人生生锯掉了四肢，最后再被丢进兽林里，也不知是血流尽而死，还是被野兽生生吃掉了。”

樊零闻言眉头早已紧紧皱起。

沈氏所说实在骇人听闻，但她死到临头应该不会编这种话来骗她，而且她这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曾经的常胜将军——凰翎将军真的死得这么凄惨吗？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她弄成这样？是谁导致了她这样的结局？

樊零露出不信的表情“姨娘这话可笑，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一个将军折磨成那样？”

沈氏冷笑着“是啊，还能有谁呢？反正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就是了。”

她惹不起的人。

或者说，将军府惹不起的人。

皇家。

樊零心中默道。

一个拥有凰翎军的凰翎将军，为赫元打下无数胜仗的人，为何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功高盖主？还是生了二心？

樊曜光的谋反与凰翎将军有关吗？他是为了为凰翎将军报仇？

但如果是这样，说明他是爱着凰翎将军的，那就不该对凰翎将军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小樊零，这么冷淡吧？

还是说，他那时就已经有了谋反之心，被端木震发现后推了凰翎将军出来，这才导致了凰翎将军的惨死？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留下姨娘了。”樊零冷笑着走进沈氏，“毕竟，这等不光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说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