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吐出两个字。

“飒！”

狂风骤起，竹叶骤动，初春暖阳立刻变成深秋凉意。

嫩绿竹叶仿佛变成了寒冰利刃，从四面八方直袭樊零！

樊零毫不犹豫几个利落的侧身移步，竟完全躲开了那些取人性命的竹叶。

“阁主的待客之道真是独特！”樊零邪邪笑着。

“客来，自以茶待之；仇来，自以兵刃之。”那声音道。

樊零一边躲开仍在乱飞的竹叶，一边道：“既是如此，在下恰巧带了茶，阁主要不要一起品品？”

“无需。”

那声音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

樊零做出可惜的样子：“上好的茶呢，皇上那里也不多。可惜了，可惜了……”

她一边哀叹，一边敏捷地避开那些竹叶。

矫健的身姿在翻飞的竹叶中翻滚走位，如同一只漂亮的夜猫。

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使用魂力。

“公子真是……任性妄言。”那声音叹息道。

风则随着他的叹息渐渐停了下来。

樊零轻笑：“阁主猜错了，在下素来胆如鼠，事事谨慎。”

“胆如鼠么？如此胆的一个人，怎么敢说出诛九族的罪名？”

“因为在下不仅胆，而且鼠目寸光，只看得到眼前的局势。”

“依在下看来，其一，借助风尘之所搜集情报的组织不少，但大部分会把情报卖出去，赚取钱财。风词阁搜集情报却不外卖，说明所有的情报皆是为自己服务。”

“其二，寻常倌馆的倌也会有差异，但风词阁的寻常倌和挂牌红人几乎不打照面，似乎是在执行不同的任务，说明只有那些达官贵人的情报才对你们有所价值。”

“其三，风词阁建立多年，分馆众多，但从未有赫元之外的分馆，说明风词阁并不是想成为鹤却门那样遍布九焰大陆的情报总坛。天子脚下谋划多年，你说除了想要皇位还能是什么？”

“一派胡言。”那声音冷了下来。

樊零则笑道：“阁主何必生气，只是谋朝篡位而已，又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大事。”

只是谋朝篡位而已……

绿浣在心里不合时宜地吐槽了一会儿。

那厢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可能实在被樊零的轻描淡写震住了。

樊零颇为体贴地等了片刻，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一言换一言，现在，轮到阁主您了。”

“你想知道什么？”阁主道。

樊零却道：“阁主，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告诉你你想做什么，你回答我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

“阁主？”

“……我自然可以回答你，但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想活着提另一个问题，还是听完我的答案后死去，你自己选吧。”

樊零从善如流地笑道：“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个胆如鼠的人，当然是怕死的。那我就换一个问题好了，凰翎令如今在何处？”

话音一落，裹杂着凛冽杀气的寒风倏然袭来。

“阁主这是又要反悔吗？”樊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