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转动墨盒，书架从两边分开了，露出背后的墙。

樊零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个书架。

“零儿，”樊曜光从墙上一个暗盒里取出了什么东西，把书架弄回原样后走到樊零面前。

他伸出手：“这东西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原来你多有不便，所以为父一直没有告诉你。如今你这样出色，为父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在樊曜光掌心，半块雕着九天神鸟的白玉散发着清冷逼人的白光。

不知是否是错觉，樊零感觉到一股恢宏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似有兵戎相接的声响拂过她耳畔。

但这只是半块寻常的白玉，甚至成色都算不上好，除了上面雕的九天神鸟，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樊零盯了那半块白玉片刻，轻道：“这是……我母亲的？”

樊曜光缓缓点了点头，“这是你母亲生前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樊零察觉到他话里片刻的停顿，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

恐怕这东西不是凰翎将军留给樊曜光的，而是樊零的娘留给樊零的。

“这白玉……到底是什么？”她问。

樊曜光突然一怔，目光莫名怅惘起来，有些呆呆地看着樊零，不过立刻就恢复了清明。

“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樊曜光道，“父亲不希望你惹来杀身之祸。你只需要知道，这块玉不该存在在这世上。”

“不该存在？”

“对，不该存在，这是块不祥之玉，只会给我们，还有你娘惹来祸事。”樊曜光阖了阖眼。

樊零心中暗嘲，脸上却没什么异样，好奇地问：“这等不祥之物，父亲为何还不销毁它？”

樊曜光一滞，看了樊零一眼：“你有所不知，这块玉被前人下了魂术，若是只有半块，根本不能毁它分毫。只有当两块合在一起，为父才能销毁它。”

樊零抬起头：“父亲希望我去寻另外那半块玉？”

如果她没猜错，另外半块肯定在云澈书院，这才是樊曜光今天叫她来的真正目的！

“正是。”樊曜光不出所料道，“原本另外半块玉在多年前就不见了，但是为父最近隐隐感受到，另一半就在云澈书院。”

“所以父亲想让我趁此机会，去云澈书院寻那半块玉？”

樊曜光沉吟：“原本为父不想让你知道这玉的存在，只想自己寻到另外半块后再销毁它……”

“谁知半年前院长回来重新布下地伏阵，连你也没办法不被察觉地进入云澈书院。”樊零打断樊曜光的话。

她又道：“恰巧此时皇上让恩准我进入云澈书院上学，你便想把这件事交给我，是么？”

樊曜光一震，目光霎时变得锐利无比，直直地盯着樊零。

好一会后才道：“你说的没错。”

樊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有义务帮父亲销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