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转头，这才发现多年未见的将军府嫡长女，竟然来了公主生辰。

然而，那个传说中的痴傻嫡女，没有一点失态——

樊零悠然坐在位子上，慵懒地略一抬眸，清冷的眸光地扫过那些或惊或疑的人。

那副慵懒闲适的样子，竟有着淡淡的帝王之气。

众人皆惊诧，只觉得这女子张扬肆意，在一众如花似玉的姐中，竟仿佛鹤立鸡群。

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尖厉的嗓音破空而来：“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众人纷纷跪拜下去。

“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只是宫宴，大家随意些便好。”端木震道。

众人这才窸窸窣窣地起身。

早有人把橙荷拉了下去，免得冲撞了圣颜。

“父皇，今天是我生辰，你一出来都把人吓坏了！”

端木清黎已换上一身大红衣裳，佩戴上赤金头饰，衬得那明艳娇俏的脸更加动人。

“你这丫头，没大没，难不成你生辰还不许我来了？”

端木震斥道，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显然早已习惯端木清黎这样“没大没”的态度。

父女俩这么一闹，众人倒自在了些，纷纷赞公主“活泼可爱”。

端木震笑意更深，在侍从的服侍下落了座。众人这才真正放松下来，也跟着坐下。

然而却有一人仍紧绷着弦，一点没有放松。

那人正是樊零。

樊零本是收敛了气息，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之中，尽量不引起端木震的注意。

她有这个自信，只要没什么意外发生，端木震绝对不会注意到有她这么个人。

然而就在她刚要坐下的那一刻，一道锐利的目光丝毫不差地落在了她背上。

丝毫不差。

不是恰巧扫过这一片，而是精准地落在了她背上。

一道冷芒划过眸子，樊零微微蹙眉，淡然自若地坐下了。

端木震的声音果然不久就响起了：

“这是樊将军的千金吧？许久不见樊将军带出来了。”

樊曜光手中酒杯握了又松。

他面色意味不明地起身，低着头回：“正是犬女。”

樊零看着那只凹陷下去的酒杯，又看到樊曜光低垂的头，若有所思。

“这樊将军家的长女，最近可是风头正盛呢！”

有个嘴碎的妇人不经意地道。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丰富多彩，有幸灾乐祸的，有暗自得意的，也有满含同情的。

端木震似乎这才想起樊零和太子退婚之事，面色不明地沉吟：

“朕本盼着零儿做朕的儿媳妇……”

樊零突然起身：“是女与太子有缘无分。”

“哦？”端木震抬眸，满目笑意。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樊零没与太子成婚，问道：“那怎样才算是和你有缘有分？”

“女善妒，绝不容许枕边人有一点不忠。不然，千刀万剐，火烧油烹。”

清冽的嗓音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耳朵，话中的狠厉让人心中一震。

“毒……毒妇。”

这时才有人记起，那晚之后，樊零得的这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