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威霖尴尬的咳了一声，“安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初你和林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子安也没卖关子，直接问了出来。她不会称呼林瑜为母亲的，即使没有了任何感觉，妈妈这个词就像爸爸这个词一样的陌生。

在舒子安看来，都难以启齿。

在那份资料里，对舒威霖和林瑜之间的事情有些模糊，她不弄明白不会甘心的。

舒威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神里都是认真，“你不要怪你妈妈，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夏若霆和你妈妈是初恋，是我横刀夺爱。如今她回到了他身边，她应该会快乐一点。”

舒子安怔了怔，她不知道林瑜是否快乐。此刻的她才发觉，这么多年她竟然丝毫未关注过林瑜，就连林瑜一天的情绪都不清楚。

“那后来呢？”舒子安见他没有往下说，就问了句。

“后来……后来，你妈妈就和我在一起了。大学毕业后不久，我们就登记结婚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妈妈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如果不是出现了夏连丞的妈妈，你妈妈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自从生下你以后，家里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贩毒这件事，我也是被人挑唆。”舒威霖顿了顿，看着舒子安满脸的愧疚，“说到底，都是我做错了，是我害了你们母女遭受到那种待遇。安安，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没用的。”舒威霖虽然说得不够全面，但舒子安也总算明白了事情始末。但对她来说，一句对不起无关痛痒，真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舒威霖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我们一家人彼此之间变得如此陌生，才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错了，没有什么最好的结果，只有更好。”舒子安抬了一下眼皮，此刻她的心中真的没有什么情绪，淡淡的道，“以前的我，是懦弱胆怯的，甚至于不敢和世界交流，可是今天我仍然走出来了。你已经有更好的生活，没必要整日活在对我们的愧疚与自责中。这样的你，和懦夫没两样。”

“这……我明白了。”

“没有人一开始就能遇到对的人，既然林瑜不是你的对的人，那就换一个人试试。”舒子安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要忙，以后再过来看你。”

舒子安就要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舒威霖叫住了她，“安安，你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话里隐含着期待，舒子安知道他期待着什么。她略一思索，回头看了他一眼，依旧听不出喜怒，“不是，本意只是过来看看你，顺道问话而已。”

他期待的，她给就是了。她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该狠的时候她不会对谁心软。可是不该心狠的时候，她也明白将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谢谢你，安安。”

谢她？舒子安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略微点头，离开。

以前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如今细细想来，曾经觉得可恨的人未必就不曾觉得可悲。

人人活在这世界上，以为自己看到了很多东西学会了很多东西，可是当真正领悟过来的时候，早已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