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很想笑，尤其是看到姜淑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后，心情更是愉悦。

与其说是叫张翔东和姜淑芬夫妻回来这个家，更不如说是张招娣花钱请了两个保姆，她给张翔东安排的工作是个看门的保安，就在这个小区，这也是之前她不经意间看到的，挺适合张翔东那种无所事事，又懒得勤快的人。

至于姜淑芬，每天负责家里的饭菜和家务，至于花销，张招娣每天都会记数，不可能给她一丁点占便宜的机会。

加上再过几天就放假了，正好还有一个寒假的时间，好好地观察这两个人怎么样。

也正是因为要放假，所以学校要来一次全校大扫除，这种冬天的大扫除，很多人都叫苦不迭，因为冷，尤其是擦桌子，那个手都会被冷水泡得刺痛。

全校大扫除不是全班大扫除，而是包括了操场，实验室，音乐室，礼堂之类的，每个班级都会有分配的地方，而这分配的任务，现在都是由学生会那边来做。

“什么？！”孟之航听到展皓说自己班要去打扫化学实验室时，发出了一声惨嚎：“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安排的。”展皓微笑着答道。

化学实验室是最难打扫的，因为里面的实验器材多，而且易碎，需要小心翼翼，最重要的是，需要擦啊拖啊的地方，也特别多，这就难免要碰水，碰水就得冷死。

其他同学也很郁闷，想要安排几个人去，压根没人愿意。

张招娣这次依旧是负责卫生人员安排，这群人没一个配合的，让她很头痛，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去打扫吧？最让她觉得心烦的是，这化学实验室原本不应该是她们班打扫的，据说都是安排普通班去。

也许是敏感，张招娣总觉展皓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有意无意地找她们班的麻烦。

“孟之航，你跟我去！”张招娣一把抓住了孟之航，不许他跑。

“姑奶奶，我不去啊，你找其他人吧！”孟之航哭丧着脸，他这粉嫩的小手儿，要是泡上一两个时辰的冷水，那不得废了？暴殄天物是不对的！

张招娣死死抓住孟之航，丝毫不顾他的反抗，然后又点了其他几个人的名字，可惜她只有一双手，抓不住那么多人，不然就一个个都抓去。

这时，秦少宁站了出来：“我和你们去吧。”

张招娣有些惊讶，像秦少宁这种学生，应该是最烦打扫卫生的，居然还会主动站出来，当然，她也能猜到原因，所以有点尴尬。

“还有我。”这段时间和张招娣越来越疏远的顾柯，忽然也站了出来，他更迅速，已经抬脚就走出教室，去化学实验室那边了。

有了四个人也差不多了，张招娣抓着孟之航，跟在顾柯和秦少宁身后，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化学实验室。

化学实验室算不上脏，但是展皓说，一定要都擦一遍拖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张招娣找来了两个桶，装了水以后，放上了抹布，然后拧了一块开始擦了起来，她对孟之航说道：“你去洗拖把拖地算了。”

听到这话，孟之航兴高采烈地就走了，洗拖把拖地简单多了，而且不用碰冷水。

实验室里只剩下张招娣和顾柯，以及秦少宁三个人，各自负责一片区域开始擦了起来，张招娣擦得很仔细，虽然手冷得有点僵硬，但还是尽量温柔。

当擦到一套锥形瓶时，张招娣可能是抹布拿开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一下，那锥形瓶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摔得四分五裂。

张招娣愣住了，她都没想到自己会出这种错误。

这时，展皓带着学生会的几个人来到了实验室，他是故意来看看张招娣他们的进度的，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片，他表面很惊愕，但是心里却是一喜，真是上天注定要他好好报复一番张招娣的。

“张招娣，你这是干嘛？”展皓先是狐疑地问：“你摔碎的吗？”

“不是，是我。”站在张招娣身旁的顾柯，却先一步开口了，他蹲下身子，将那碎片一片片捡起来，放进了抹布里包好，答道：“我会处理好，也会赔偿。”

展皓没想到顾柯会站出来顶罪，况且他也只是看到地上的碎片，并没有看到到底是谁打碎的，所以不好说。

“你这个位置能打到吗？”展皓却不甘心，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为什么不能？”顾柯的回答也是很简单利落，他的手臂一伸，从张招娣的背后绕过，直接将另外一个锥形瓶也给扫落在地上：“信了吗？”

秦少宁皱着眉头：“我看到是顾柯打落的，别浪费时间了ok？”

两个人都是在帮着张招娣，展皓和其他人完全没辙，说白了这打破两个瓶子，赔钱就是了，本来他是想以此好好地讽刺一番张招娣，但是现在恐怕做不到。

“那你们注意点吧。”展皓有些不甘不愿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其他人走了。

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会长，架子倒是十足，张招娣已经从展皓现在的模样，看出了一丝官腔，记得读初中时，她还觉得展皓这个人挺好的，家境不好但是很努力，是个正能量的人，现在变了太多。

等展皓走了以后，张招娣对顾柯和秦少宁道谢：“谢谢你们。”

“不用谢。”顾柯和秦少宁异口同声地答道，十分默契，答完以后对视一眼，都麻利地别开了眼睛，似乎多看对方一眼都辣眼睛。

打扫完实验室以后，张招娣回到教室拿自己的东西，这些天她都是跟秦少宁一起走一起坐车，倒不是她想，而是秦少宁非要跟着。

今天，顾柯意外地拦住了张招娣和秦少宁，他的眼眸里有一丝忧伤，但是没人看得出来，他说：“招娣，我请你吃顿饭吧。”

“现在？”张招娣有些疑惑。

“嗯，今年我要回顾家过年，这个寒假应该都不能见到你了。”顾柯的声音有些低落，他还有点烦躁，因为他不在的日子里，也许秦少宁会取代他，和张招娣走得很近，或者说，已经取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