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咫尺天涯化作春泥更护花
作者:蒋偲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38

分裂症,是一个医学上的名词,是指性格的多重性,即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双重人格。

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DissociativeDisoders)”,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体性。

家乡的气息、是温婉、美丽的。君洋站在这里、静静的感受乡村的气息。蓝天白云、小河流水、到处都透着丝丝的诗意、比起城市的灯红酒绿、看不见蓝色的天空、这里真是神仙眷侣住着的地方。君洋不经意想着、走着、手里的闪光灯到处扑捉着醉人的瞬间。是的、比起在高大的建筑物里整日的对着电脑工作、他更喜欢这样自由的感觉、毕竟这是他的家乡、十多年没回来了。

突然、他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让他心头一怔的身影、他慢慢的挪开照相机、一个发不长的女子、一身纯白色的棉布裙子、**着双脚、静静的站在小河边、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着什么。这使君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姑娘、打扰一下。”他站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她的回答。她依然自言自语到、君洋感到更加的奇怪、他凑上前、想听她在说些什么。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君洋渐渐听清楚女子嘴里的话语。那是一首诗、君洋最爱的诗、余光中《乡愁》、不经让他心里产生了爱怜。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啊在里头。”君洋情不自禁的接了下去、这时、那女子缓缓的转过头、那是一张精致的面孔、温婉的、白皙的、五官小小的、但很醉人、只有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流露出说不出的忧伤、她看着君洋、泪珠挂在脸上、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君洋慌乱的心疼、他赶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不再回答、只是痴痴的问道:“那么上一句、上一句是什么呢?”她开始像疯了一样狠狠的抓住君洋的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告诉我、上一句、上一句是什么?”

君洋看着她、“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疑惑的回答到。

此刻女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无助、她渐渐蹲*子、头深深的埋进双腿之间、开始抽泣着、“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句、不是的、你们都骗我。”

君洋蹲*子试图想追问、却发现女子、突然抬起头、一把推倒君洋、转身向远处跑去、只是、她抬起头那幽怨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君洋的心上、为什么那么心疼、为什么?

深夜的乡村、月挂在天空、飘摇迷离、像是等待谁的记忆。君洋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开始想起白天那个姑娘、为什么要那样看着自己、那么那句诗又为什么不对、这一切、在君洋心里都是个谜团。

“你回来、快回来。十几年都过去了。他早把你忘记了、傻丫头。”还在睡梦中的君洋被一整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起身、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十分诧异、一个女子、恐慌的奔跑着、后面追着两位老人。突然君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是她、小河边的她。他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内心的血液沸腾着、他奔跑到女子跟前、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好像带她逃离。

某刻、君洋停了下来、看着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家里逼婚吗?”他的担心在她的眼里是异样的感觉、“扑哧”一声她笑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他们说我有病、是病吧。”刚才还光亮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君洋爱惜的揉揉女子的发:“傻丫头、哪有说自己有病的啊。”女子看着她笑笑、“再见。”未等君洋问她的名、她却已走远。

第二天、君洋像是专门去等待那个女子一样、好奇心让他想知道她的故事、他猜测的出她的身上一定有故事、果然、她依旧在那里、口中还是那句:“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君洋看着她、正在思索着怎么与她搭讪、只见女子转过头、冲他莞尔一笑:“来了。”君洋此刻下意识的点点头、原来她一直都看的到自己的。原来她知道自己会来等她的。想到这里君洋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

“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叫君洋、季君洋。”女子调皮的抢断他的话、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君洋明显的感觉到诧异、和吃惊、他看着她刚想要问个为什么?只见她靠近自己的脸、*轻而易举的落在了君洋的唇上、好像蓄谋已久的事情、君洋来不及思考、他开始享受这个缠绵的吻、温柔的、爱惜的。

就在君洋脑海里思想漂浮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痴痴的笑声、君洋睁开眼看着他、眼里是无限的柔情蜜意、他一把拉住她、两个人在田野间嬉戏奔跑着、叫喊着、他抱起她、不停的旋转、好像这样才够真实。

此后、君洋每天都和这个神奇的女子在一起、他们一起拥抱、一起接吻、可是却不进行更进一步、甚至君洋都不知道女子叫什么、可这并不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的自由。

很快、君洋就要返回城里了、可是他不能够带她走、而她似乎也不奢望他带走她、临别的前一夜、她躺着季君洋的怀里、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的吻着他、那样的眷恋。终于、她开始疯狂的解开他的衣服、轻轻的附在他的耳边:“要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要、就这一夜。”

也许是情迷意乱、也许是男人本能有征服的**、他答应了她、他温柔的给她、他们彼此的缠绵、直到那一刻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的疼痛、以及突然颤抖的身体、季君洋一下清醒了、坐起身、他呆呆的看着她:“你是第一次?”她含羞的点点头、他一把搂过她:“对不起、对不起。”她从背后轻轻的抱着他:“没关系的、我什么都不要。”

“听我讲一个故事好吗?”女子轻轻的自语道、“十年前、在这个院子里住着两家人、一家有个男孩、一家有个女孩、男孩和女孩从小就是好朋友。他们在一起玩、时光就这样飘然远去、那个女孩喜欢那个男孩、她以为她们可以永远的、可就当女孩这么想的时候、男孩却搬家了、但他在走之前、许诺给女孩、要她等他、他会回来娶她。女孩就这么一直等着、等了很多年、家里人劝她放弃、她执意不肯、终于有一天、她的精神脱离了身体、她病了、不停的自言自语、可是、她等到了他、他却不认识她了。”

一股熟悉的暖流从眼角划过、君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听到这个流泪。控制不住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想好好的拥有眼前这个女子、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君洋、你说那个男孩是真的爱那个女孩吗?”女子撒娇似的反问道。

他紧紧的搂着她:“是的、是爱着的。”君洋实在不忍心让女子伤心、他想、这么玩笑的诺言、居然会有女孩子相信、如果是他、他一定不轻易许诺。

两个人在一些甜言蜜语中、渐渐睡去、朦胧中、季君洋听到模糊的声音、“君洋、你不记得我了吗?不记得我了吗?化作春泥更护花。”深夜里耳边淡淡的梦语。

清晨的时候、太阳正亮、季君洋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她走了、真的走了、什么都没留下、甚至他连她的名都不曾知道、这一切竟像是一场梦。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城里、当他出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一系列的豪华婚礼队正向这里吹吹打打的走来、好像是迎娶新娘、他微微一笑、心想、真是个好日子。QQ空间情感日志,向村外走去、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婚礼的花轿落在了他的对面。他抬起头、想要说声对不起时、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怎么停了?”

是她、居然是她、他呆呆的看着花轿、她接起帘子、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更多的是悲伤。

他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欲言又止、只是轻轻的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她冲他笑笑:“*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淡淡的一句话、随之什么都没有留下、花轿队伍缓缓前行着、他们终于擦肩而过、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遇到村里老人:“老伯、麻烦问一下、这嫁的是哪家的姑娘?”

“常家的、常春泥、这姑娘从小就有一个相好、许诺给她长大后要娶她为妻、这小丫头就当真了、后来那男孩一家人就搬到城市里去了。她就记住了、一直等、等了十几年、也没等来、好好一姑娘、整天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的念一句什么在这头、那头的诗、见城里来的就问、知道上一句是什么吗?别的什么也不说、家里带到城里医院看了很多次、据说是双重人格分裂、怪可怜的、这不这些个年都没好的病、前些日子突然开始好转、这就嫁人了。”

“没有、他们说我有病、是病吧。”那暗淡的眼光至今都在季君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剩下的君洋一句也没有听见、脑子里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你知道上一句是什么吗?”一个小男孩歪着头问一个穿红衣的女孩。

“我知道、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不对、不对。”

“那是什么啊?”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诉你。”

“春泥、我叫、常春泥。”

“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春泥?真的是春泥?”

“嗯、那你告诉我吧、是什么啊?”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君洋在这头、春泥在那头。”

“记着、春泥、以后我要你给我当新娘、等我。”

“嗯、等你、一定要来哦、君洋。”

此刻的迎娶队伍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一刻、心里的滋味苦苦的、原来、以为自己不会去轻易许诺、然而自己才是真正伤人的那个。“告诉我、告诉我、上一句是什么?”此刻、一滴泪划过他的心房。

“而后来、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君洋在咫尺、春泥在天涯。”他轻轻呢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