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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扳过他的脸，半个身子越过手刹把柄，眼里泪水汪汪，光亮在黑暗里闪烁，声音颤颤的，说：“你得……告诉我，她一身能搁到联合国展览的……肉，摄住了你的眼，勾走了你的魂，管它界不界线的，理不沦理的上了她的……床，既得陇复望蜀的？”嘴里哈气不嫌羞的袭在他脸上，钻进他的鼻孔里。
他知这个“她”指的谁，本想不回答她默认下去，或干脆直说是“她”先占有了他，都不妥……还未拿定主意，她的双手已搂住他的脖子，说：“我不让你为难。若是她主动的，你吻我一下算是回答。若是你主动的，我不松手，你乖乖把头缩回去，自个拉开门下车，也算是我的辞职令。”
********正文*********
屋外仍是冰天雪地，中平冷得直跺脚，见小菲气喘喘跟来了，说：“怎不见小谭？”
小菲掏出车钥匙开门，说：“我会开车了，让他歇会儿。”
中平钻进前座坐好，说：“真看不出，一个比一个能！我这命值不了几个钱，可在人家眼里，连根汗毛都是讲百万千万的。”
小菲说：“你这二五点是在说的我听吗？一个时辰前，我还觉得你的缺点都可卖钱。此刻呢，你就是倒贴千万亿万的，人家也不会要你。”
中平说：“人在个把小时就变了值，你以为是股**？就算是股**，也得有个跌价原因？”
小菲说：“有，还是一大把！归纳起来，八个字，还包括三个标点符号。”
中平说：“从来都没人当着我的面说个不是，更没人用几个字来标点我。好，你说吧！”
小菲说：“脏、贱、不要脸！”
中平噎住了，血往头上窜，强忍了半晌，知她知道了他和竹叶的事，阴沉地叹道：“你说得好，我是人渣粪渣行不！你还是叫小谭来开车，我是渣子没有生命，更没了灵魂。你菲菲一身青春一价千金，我可不敢把你交给你自己去玩命。”
小菲本来就受了竹叶一肚子气没地方泄，既然单独在一起了，自然会泄到根源人物身上，话一说出口，图了一时的快活，见他一脸尴尬，却也心怜了，又听得出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怕她不会开车误了她的命，心里也是一阵窃喜，什么脏呀贱呵，都被淹没了。
她说：“开个车是尖端科学，还是立传写书？二、三个小时都能驾驭它。”
中平说：“无证驾驶罚款都不算事，但误了时间不值。”
小菲说：“放心，不会耽误你鹊桥之约，我有驾驶证。”
中平说：“到底是近朱者赤，跟她们二个不到一个时辰，说出的话都带泛酸味。你学了考驾照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菲说：“你心里甭臭美，甭陶醉，我凭啥犯得着学她们恨乌鸦般的！如今的社会，连人都能买，这不，我这秘书提了钱袋子，也加入了这种行当。所以，一张薄薄的驾驶证，还算得上老几？这证儿二千元，还是带档案的，比人便宜。”
中平说：“不恨不酸我放心了。我的毛病就是带坏身边的女人，你能近墨者仍是白的，真可谓莲花呀！我叹的是个世界千奇百怪，只是半年的光阴，一下骤然出了赌档、钱庄、当铺、烟窗、娼屋、黑市和贼城。”
小菲说：“哼，根源还不在你们豪富耗痞身上，亏你还是文化人！城市经济文化突飞猛进，外来的游客多了，治安的弊病，旧社会的糟粕，像水分滋润空气，依附土壤随之滋生。”
中平说：“我不是不懂这个理儿，我就是社会的消极因子。搞不懂的是，社会为啥让他们能生存下来，有些还发了证，让它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小菲哼道：“你能过帝王将相的生活，虽然怀里揣了三个，色迷迷的眼睛，仍旧照样朝外边瞅，伺机准备发展下一个。既然逍遥法外，人家为什么就不能法外逍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再说一些企业不景气，你不能叫人白白饿死。他们要生存，就得拼了自个的优势，进入这个世界去竞争。你凭啥卖混饨的搁不得卖水饺的！”
中平说：“我啥卖混饨的了？”
小菲说：“人家卖水饺的论斤讲个。你倒省了，肉烂在锅里，一勺肥水都捞进自个碗里，连卖混饨的都不如！”
说得中平半晌吱不声来，车快到玄宫饭店时才说：“我确实很坏，但只是害了我锅里的人，而卖水饺的却不一样，他们害的是一个社会里的一部分人。”
小菲欲言犹止，直到泊好车，没下车的动静，也不打开门的自动装置。他在里面拉了几下开门扣手没成功，说：“你还只是二、三流车手。人家车一停，自动开门该是先要备好，要不……”
话在口里，她一把拉过他，拉得近近的，以至他转身差点碰上她的唇。他忙向外瞅去，天朦胧胧，夜鸟盘旋，街灯还未开，两旁人行道上仍是铺着一层积雪，绰约可见几个人像学遛冰般的，小心翼翼在行走。
她用手扳过他的脸，半个身子越过手刹把柄，眼里泪水汪汪，光亮在黑暗里闪烁，声音颤颤的，说：“你得……告诉我，她一身能搁到联合国展览的……肉，摄住了你的眼，勾走了你的魂，管它界不界线的，理不沦理的上了她的……床，既得陇复望蜀的？”嘴里哈气不嫌羞的袭在他脸上，钻进他的鼻孔里。
他知这个“她”指的谁，本想不回答她默认下去，或干脆直说是“她”先占有了他，都不妥……还未拿定主意，她的双手已搂住他的脖子，说：“我不让你为难。若是她主动的，你吻我一下算是回答。若是你主动的，我不松手，你乖乖把头缩回去，自个拉开门下车，也算是我的辞职令。”</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