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暴雨飞花
作者:寂若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10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高渐飞还是第一次看见长江,不禁被这波澜壮阔的景相惊得呆住了,周瑜也收起了谈笑风生变得一脸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十米之外已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湍急的流水声以及怒雷般的惊涛拍岸声。

“到长江了吗,我们是不是要过江了,长江好看吗。”小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是到长江了,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大倒是挺大的,一眼看去全是水除了水就是雾,你要想看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来看,你再睡一会等你睡醒了我们也就到江对岸了。”高渐飞还没缓过神来木然道。

“我不想睡了,这几天已经睡的太多了,看不到听听声音也是好的。”小暖轻轻地笑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周瑜一咬牙道:“你还是睡一会好点,等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转头对着群雄道:“我叫你们带的木板都带了吗。”群雄纷纷抽出背上的木板答道:“都带了,周公子。”

周瑜点了点头道:“等会我一下令你们都把木板扔在江里然后跳上木板,先在木板上站好身形,我自有办法带你们过江。”

群雄齐声应是没有人怀疑,经过这半rì的时间群雄见识了周瑜的神鬼奇策,对周瑜已经由仰慕变成崇拜了,在他们心中周瑜就是神的化身,没有什么在他那里是不可能的。

周瑜扬声道:“走。”率先把木板扔了出去身形一展已稳稳地踩着木板踏在江水之上。群雄纷纷效仿不多时沿岩江水平缓处已站满了三百人,高渐飞左摇右晃了一会方才稳住身形,笑着对身后的小暖道:“丫头,我们现在已经在江面上了,很快就能过江了,嘿嘿。”小暖笑着道:“知道啦,你说过的等我好了后你要再带我来看长江的,可不准反悔啊。”高渐飞笑着点头道:“死都不会忘。”

周瑜见群雄都站好了身形,长吸了口气身形陀螺般旋转起来,手指急弹连续打出指风,身形越转越快指风越打越急,眨眼间数百道指风已打入江中,江面激起数百道尺长水柱,水柱凝而不散像铁铸般固定在江水之中,周瑜双手开始结印速度快的惊人群雄已经看不清他的手掌,片刻后周瑜结印完结双掌拍在江面上厉喝道:“水阵,踏浪。”群雄脚下江水开始翻滚起来,在轰隆声中缓缓上浮至尺长水柱平行位置,有如从长江里切割出一块水立方来凝而不散。群雄惊奇地看着脚下的江水,江水还在汹涌滚动只是没有了东流而去的冲劲。周瑜面向江心额头上微微冒汗,双眼jīng光暴shè左臂前伸怒喝道:“走。”江水立方体载着众人有如战舰缓缓启动向对岸推去,而周瑜则是那战舰当之无愧的船长。

越到江心水流越急,群雄惊恐地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那么的渺小。江水立方体很是平稳,虽然慢却在缓缓地向对岸推进,湍急的水流不断地注入立方体后又从立方体的另一面奔流而出,看起来很是让人惊心动魄。高渐飞背着小暖站在周瑜肩旁,周瑜汗水越流越多已经渗透了白衫,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唯有左臂坚定不移的指向前方。高渐飞看着周瑜,就算先前在万人镇守的江夏城中周瑜还是那么的潇洒自若从没见他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他怕他有事。高渐飞站的更近了,万一周瑜撑不住了他拖也要把周瑜拖到对岸去,至于其他的人他还没有那个闲空理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水立方体也在一步一步地前进,还好已经过了大半的路程了,虽然有薄雾笼罩着看不到对岸但水流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湍急,周瑜显得更加累了但神情看起来却轻松了许多,群雄也显得兴奋不已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谈笑起来。就在这时,薄雾笼罩着的彼岸传来一句浑厚至及的吟唱:“箭阵,暴雨飞花。”周瑜神sè大变惊叫道:“不好。”双手飞速结印按向水面,怒喝道:“水阵,水壁连城。”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千百道无形箭气从彼岸薄雾处shè出,如覆雨飞蝗撕咬着雾气穿过群雄的身体在长江水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血sè飞花。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连绎不绝,周瑜的水壁连城将将yù起无形箭气已暴雨shè至,水壁连城瞬间已为暴雨飞花所破,水浪失去引导咆哮着反噬向周瑜,周瑜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跪伏在木板上。高渐飞豹形一闪已挡在周瑜面前,长刀屠狗化出万千刀影截挡着无形箭气。无形箭气仿佛无穷无尽般从彼岸shè出,吞没了最后一声哀嚎,高渐飞知道三百群雄都已经完了这片长江之上只有他们三个了。江水吞噬着血水染成淡淡的红sè东流而去,江水立方体没了阵法的支撑已不复存在融于长江之中,群雄的尸体似在追寻着自己的鲜血转瞬之间也已消失不见。茫茫天地之间,滚滚长江之上,唯有高渐飞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刀,刀影如山把无力站起的周瑜裹在身后,任凭暴雨飞花也难动其分毫。

箭雨集中暴shè向高渐飞一处作最后的一击,箭气划破长空刺耳的破空声盖住了奔腾的江水翻滚声,薄雾被痛苦的撕裂成缕缕白烟缠绕在无形箭气身上,淡白sè的集束箭群有如白sè长龙横空飞舞撕咬着敢胆阻挡它的一切,山挡开山石挡裂石。高渐飞状似疯狂,长发在空中鬼魅般的跳动,两道血丝顺着崩裂的眼角缓缓流下,口中怒吼着发出犹如饿狼般的嘶哑吼叫,奋力将长刀舞成一团风雨不透的刀球半步不让的顶向暴雨箭群。他不能退,他一退将会失去一切,他的朋友,他的爱。

暴雨飞花shè出了最后一支箭气,长江水面上再度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知道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高渐飞。高渐飞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不知道箭雨什么时候散尽,麻木到箭雨散尽了之后他犹在麻木地挥舞着长刀。破空声尽,长刀斜插在木板上,高渐飞浑身脱力双膝一软跪伏了下来,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冲口而出,半晌之后方才晃晃头瞪着通红的眼瞳看向彼岸。笼江薄雾被暴雨飞花冲出了一条通道,彼岸的一切如水中望月般映入眼底。一个男人站在彼岸的岸上,薄雾笼罩了他的上半身只能看清他手持的一把长弓,一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巨战长弓,犹如满月,抱天揽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