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吐血
作者:玉山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95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晚秋的残阳如血,凉风拂拂,湘云背着一把剑来到了潇湘馆。

黛玉正在竹林边折了一根竹枝迎着晚风,俏然静立,若有所思。

“林姐姐,你在这里正好,省得我再进潇湘馆了!”湘云背剑对黛玉傲然道。

“哼,林姐姐?你还叫我林姐姐!”黛玉并不转身看湘云,只留给湘云一个傲然的侧影。

“哼,你以为我想这样叫?只是以前叫习惯了一时难改!”

黛玉忽然一转头气怒又冷傲地看着湘云:“我不是你林姐姐!”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就叫你林黛玉!”湘云的气也上来了。

“林黛玉?”黛玉自己也跟着念了一遍,然后凄然又傲然地笑了几声道:“很好!史湘云,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多月前的一个约定吗?”

“比武吗?”

“没错!”

见黛玉没有下一步反应,湘云又傲然道:“怎么,林黛玉,你不敢了吗,你怕我了吗?”

“我怕你?!”黛玉顿时更加傲然地斜睨湘云一眼,“你等着,我去取我的剑!”说完就立刻转身快步去潇湘馆里取来了剑。

“就在这里打吗?”黛玉持剑冷冷地看着湘云道。

“这里?”湘云轻笑道,“人来人往的,又不够宽敞,不如去稻香村的芦苇荡边,又隐僻又宽敞,我们可以打个够的。”

“好,去就去!”黛玉说着就傲然一拂袖持剑往前向稻香村走去。

“等等!”湘云在后面叫住了黛玉。

“你还要啰嗦什么?”黛玉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

“你打不赢还可以请你师父帮忙的。”

“哼,不必了!”黛玉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好!你不要你师父帮忙,我也不要我师父帮忙,就我们两个打!”湘云说着也跟了上去。

晴雯见湘云和黛玉两个持剑冷冷怒怒地来到稻香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忙要去怡红院告诉贾玉。言公主却一把拦住她:“晴雯,这是她们两个的约定,不许去告诉公子!”

“那,那……”晴雯一转身又和翠缕两个拦住黛玉和湘云,“林姑娘,史姑娘,你们两个要比也可以,就用树枝代剑比好不好?这刀剑无眼的,万一……”

翠缕也要去抢下湘云的剑:“姑娘,我劝你还是冷静点好,万一你伤了林姑娘,或是林姑娘伤了你,这,这……”

“这什么,给我让开!”湘云用力一下拨开翠缕,继续向芦苇荡走去,黛玉也一下拨开晴雯,跟了上去。

晴雯又对言公主哀求道:“公主,你是湘云的师父,你劝劝她吧!”

言公主考虑了片刻,只好对湘云喊道:“湘云,还是用树枝代剑比吧。”

湘云也停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黛玉。

黛玉却冷傲道:“随便你用什么,反正我是用剑的。”

湘云也一下傲气上来,对言公主道:“师父,可别叫人家笑你徒儿胆小如鼠怕死鬼的。”

晴雯还要说什么,言公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她们死不了的。”说着也跟上湘云黛玉的后面去了。

晴雯正犹豫着,不知是也跟上去还是逆公主之意去怡红院告诉贾玉,忽见芳官从屋里探出脑袋来,晴雯忙向她做做手势使使眼色,芳官会意地点点头,一下溜出屋向怡红院跑去了,晴雯这才转身跟了言公主她们过芦苇荡那边去。

贾玉因为读李商隐的诗有几首不解,又来潇湘馆找黛玉请教,却没见到黛玉的人。

“林师叔她去哪里了?”贾玉问紫鹃。

“我怎么知道呢!”紫鹃没好气地回答,看向贾玉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那她什么时候离开潇湘馆的?”贾玉又问。

“我怎么知道呢!”紫鹃依旧没好气。

“你怎么不知道?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贾玉转身正要离去时,却听紫鹃在身后幽幽说道:“刚刚还立在竹林边不知发什么呆的,我去后廊浇浇水喂喂鸟,出来就不见她的人了,除了你怡红院,她还会去什么地方呢?“

“那估计就是去栊翠庵了。”贾玉转身又往栊翠庵去。

但来到栊翠庵贾玉感觉有些不妙,只怕黛玉也不在这里。

果然,进到妙玉的房间,只见她一个人。

“你又来干什么?我没叫你,你怎敢进来的!”贾玉还没开口问,妙玉就已先对贾玉嗔怒道。

贾玉正要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一怕脑袋:“糟了!”赶忙转身离去。妙玉被贾玉弄得一愣一愣的,也起身跟了上去:“什么糟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黛玉一定是在稻香村和湘云比武,不会现在动起刀剑起来了吧!”贾玉一边说一边向稻香村飞奔而去。

妙玉听了这话不觉眉头轻蹙,立刻也追了上去。

黛玉已和湘云剑来剑往互攻了二十几招,渐觉经脉中气血翻涌,难以控制住,胸口也似堵住了一团血,似要喷薄而出。但黛玉咬咬牙强压住那团血,继续奋力接招,坚决不向湘云低头认输。

“林黛玉,你打不过我的,不妨认输算了吧!”湘云又是一招泼墨挥烟强攻。

“史湘云,要我认输,休想!”黛玉奋力一招波涛汹涌既守且攻。

“你们都给我住手!”贾玉飞奔而来,一声震喝。

“风卷残云!”湘云听到贾玉的喝声,稍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是一招攻了过去。黛玉使出最后的定力控制体内翻涌的气血,一招波光凌乱接了湘云一招,再无力出招,也再无力转身,湘云压住黛玉的剑,一掌挥向黛玉的胸口。

但湘云万没想到自己这只用了五成功力只想把黛玉打倒在地的一掌却把黛玉像风筝一样打飞了过去。

噗!

黛玉吐出一大口鲜血,将自己白色的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湘云一下扔了剑,吓呆了。

同时另一个白色身影以极快速度先贾玉一步飞过来接住了黛玉。

妙玉将黛玉抱在怀,一阵心疼,用衣袖擦了擦黛玉嘴角的血,又忽然愤怒地一掌向湘云打过来。

贾玉和言公主同时飞身挡了上去。

“她刚走火入魔经脉不稳,你为何要这个时候找她比武!”妙玉抱着黛玉,向湘云怒吼道。

走火入魔?贾玉一下吃惊不小。怪道昨夜妙玉突然来怡红院向自己借那块通灵玉,就因为黛玉走火入魔了?难道是练《**心经》练得不对劲了?

湘云却一下跪了下来,仰头向黛玉泪流满颊哭道:“林姐姐,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你再打我吧,再把我打得吐血吧!”

黛玉躺在妙玉怀中,凄然笑道:“我怎敢打你呢,我怎么打得赢你呢,你多厉害呀史湘云!”

听了这话,湘云哭得更伤心了,忽然一下猛地抓起旁边的剑,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幸好贾玉就在湘云旁边,及时发现一脚将湘云手中的剑踢开了。

贾玉又急又气吼道:“湘云!你要干什么,林姐姐只是受伤,又没死,你可不要犯傻!”

“宝哥哥,我将林姐姐打得吐血,我要以血还血!”湘云对贾玉满脸是泪地哭道,然后又膝行向前拉着黛玉的裙角哭求道:“林姐姐,我真不知道你刚走火入魔经脉不稳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妙玉一下打落湘云的手,抱着黛玉要离开。黛玉挣扎着对妙玉做了一个阻止的姿势,妙玉只好停下,黛玉掉头对湘云凄然又冷傲道:“史湘云,我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林姐姐,我………”湘云哭得更厉害了。

言公主过去扶起湘云:“湘云,不要哭了,求她原谅做什么,你又没什么错!是她自己不知学什么下流邪门武功走火入魔的,你又事先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公平比武受伤又关你何事!”

躺在妙玉怀中的黛玉听了言公主这冷言刺话,又气又怒,体内稍平息的气血重新翻涌起来,一下控制不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妙玉又伸袖轻擦了擦黛玉嘴边的鲜血,既心疼又怒火中烧,忽然一个反飞身以极快的速度向言公主一掌攻过去。

速度之快让言公主来不及闪躲,或许言公主也不屑于闪躲,也奋起一掌向妙玉迎了上去。

贾玉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呯的一声震响,两人双掌碰在一起。

妙玉倒退了几步,言公主却一下被震飞了,倒在地上,嘴角也流出鲜血。

“师父,师父……”湘云又哭着向言公主奔了过去。

贾玉看了看言公主,又看了看妙玉,不知该责怪谁。

妙玉朝言公主轻蔑地冷哼一声,又怒瞟了贾玉一眼,拂袖抱着黛玉飞身离去。

贾玉知道此时妙玉对自己有误会和怒意,追上去反而只会起反作用,有她照顾黛玉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停步没追。

回头看见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言公主,她功力差妙玉许多,估计那一掌也被伤得不轻,上前几步俯身要去扶起,却被言公主奋力打落手:“你给我滚开!”

第二天,黛玉竟伤得不能起床了,惊动了贾母,但由于当场人比较少,大家都瞒住了没说,对贾母说只是不小心受凉了头重脚轻的。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凤姐等也都过来探望了,让黛玉安心养息,让紫鹃、雪雁等好好照顾,并让大夫开了些药方过来熬药。众姐妹听说黛玉病得卧床不起也都过来看望了。

湘云也跟贾母众姐妹一起混进潇湘馆来看黛玉,众人走了后,湘云还不想离开,黛玉冷冷地赶她走。湘云哭着离开,又在潇湘馆门口跪下,求黛玉原谅,求跟黛玉和好,求照顾黛玉,但黛玉始终不肯原谅湘云与她和好,也不肯要湘云照顾,贾玉也不好多劝的,只好一边在屋内照顾黛玉,又一边去屋外劝慰湘云。

贾玉又派人把卫若兰悄悄地叫了进来。卫若兰诊断后,开了一些药方,又告诫说至少一个月内,切不可伤心动怒,也不可运气练武,尽量静心静气安养为好。

庆幸的是服了卫若兰开的药方,又经妙玉的运功治疗,三天后,黛玉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