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场比试
作者:玉山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392

( 请牢记 ) ( 请牢记 )见贾玉飞了下来,湘云和言公主都十分欣喜,围观群众也兴奋地叫好。 贾玉用目光安慰了卫若兰一下,对四周的群众抱了抱拳,对二十四个评判官友好一笑,又对湘云和言公主抱了抱拳。

湘云眼角带媚唇边带笑脸上带羞对贾玉道:“这位少侠,你也想来竞争我们姐妹俩吗?”

对湘云这神态话语,贾玉真是无语了,亏你装得出来!那我就陪你装吧,于是礼貌地拱手道:“不错,两位姑娘天上少有人间无双,在下不才,斗胆来一试,若能得亲美人芳泽,此生无憾!”

唉,真是又酸又肉麻,贾玉自己都酸麻了一阵。但湘云和言公主听了这话却笑得像朵花一样,好像觉得一点也不酸,丝毫也不麻。

“那就要看少侠的本事喽!”言公主也千娇百媚笑道。

贾玉接受言公主的鼓励,豪气满怀道:“在下定会拼尽全力!”

“少侠,我说了,这事靠力气不行,还要靠运气的!”顾落梅还是一副轻松潇洒的样子,摇着折扇对贾玉轻笑道。

贾玉也轻轻一笑:“兄台,我的运气向来不错的!”

顾落梅傲然问:“那就看看到底谁的运气好了,兄台想和我比什么?”

贾玉答道:“两位姑娘已说了,第一找弹琴的人,第二找吹箫的人,我就和你比吹箫吧!”

“好,也为观众们换换欣赏的口味,我就和你比吹箫吧!”顾落梅爽快答应,那自信的神态好像他无所不精无所不能,他的话刚说完,湘云就跑到一个蔻香阁的萝莉旁,笑着对她说道:“请这位妹妹随便出一个主题。”萝莉想也不想就答道:“悲哀。”

“好,悲哀。”湘云又对顾落梅道:“这回该你先来了吧!”

顾落梅又爽快地答应了,向清风轩吹箫的姑娘借了一把箫,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就开始吹了起来。

果然,幽幽呜咽的箫声一响起,就如秋风萧瑟草木零落,长空只雁美人孤望独守空床夫婿已十年不归般的悲凉哀伤。

又听了一会,忽然瞥见卫若兰投过来的异样目光,贾玉猛然醒悟,自己现在听顾落梅吹曲,若被他的情绪感染,难免会亦步亦趋难以超越。想到此,贾玉默然端坐,不再听顾落梅吹,而是凝神专注地想自己的曲子,酝酿自己的情绪。

黛玉教自己吹的箫曲有不少,若论基调有些悲哀而自己又最熟练拿手的还是那首《凤凰台上忆吹箫》。而这首《凤凰台上忆吹箫》也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黛玉原汁原味所教,另一个是为了骗黛玉感动落泪加入了自己的煽情改编。黛玉所教的那版虽然也有些悲哀的曲断,但也有不少的浪漫幻想与欢悦。而自己那个改编的版本,欢乐只是一个衬托,主要基调还是弄剑的杯具悲哀,所以贾玉决定吹奏自己改编的那版《凤凰台上忆吹箫》。

顾落梅一曲吹完,这次秦淮河河两岸没有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而是一片哀然寂默,仿佛都还沉浸在顾落梅悲哀伤感的乐曲中,而这种效果,正是顾落梅想达到的。如果贾玉吹玩一曲后,有人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那就是顾落梅赢了。

“兄台,该你了!”顾落梅将箫递给了端坐在地的贾玉。

贾玉接过箫,道了一声谢。这箫也是紫色,材料和做工都好像不错。贾玉将箫抵在下唇间,默然片刻后,就将四周都遗忘,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边吹了起来。

高高的凤凰台上,月光如水轻轻流淌,弄玉在教弄剑吹箫,头顶不远的星星们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偷窥。弄剑一只眼看着弄玉的手指.xzsj8.轻灵地起舞飘动,另一只眼睛却偷看着弄玉红嘟嘟的小嘴唇,那抿着吹箫的弧线实在太好看了,又偷看到了弄玉的长长睫毛好像在有节奏地一颤一颤,又偷看到胸脯也好像有节奏地在起伏着。

“好了,我又教一遍了,你这笨蛋,看清楚没有?”弄玉将箫递给了弄剑。

弄剑无奈地接过箫,随便嘟嘟吹几下,又不会了,又无奈地看着弄玉。

“你这笨蛋,真是笨死了,最后一遍了!”弄玉用箫狠狠地敲了弄剑的手一下后,又教他吹起来。

弄剑披着月光,听着箫声,看着弄玉,真希望这一刻成永恒。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边关已传来警报,自己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如果死在站场上,还能回到这凤凰台,还能再听弄玉吹箫吗?

虽然万分不舍,但想到自己作为将军保境安民的责任,弄剑还是离开了凤凰台,批上战甲,插上佩剑,扬鞭策马奔赴了前线战场。

那把剑不知饮了多少鲜血,虽然弄剑对战场上的马嘶声,哭嚎声,喷血声,断骨声早已麻木,但还是庆幸自己每一天血迹斑斑的生还。因为,这样又可以多一个夜晚,遥对凤凰台的方向,想着弄玉的音容笑貌,吹一曲弄玉所教的曲子,虽然这箫音在鬼哭狼嚎的月夜战场下显得那样的悲凉凄厉。

终于,在一场关键的战役中,弄剑率领他的勇士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凯旋而归时,国君亲率盛大的仪仗队到城门迎接,老百姓也站满路边夹道欢迎,但弄剑对这些都只是一笑而过,他最快乐最期盼的是马上又可以看到弄玉,听她吹箫了。

日落黄昏,啼鸦引路,弄剑意气风发地打马向城郊的凤凰台奔去,竟然没觉得乌鸦的啼声难听,而是快乐地在心中大喊,弄玉表妹,你的勇士回来了。

隐约有箫声传来,是弄玉的,她还在台上等自己,弄剑更高兴欢乐了。

突然,毫无征兆的,弄剑发现好像有一只巨大的鸟从天降落,鸟上好像还坐了一个人。弄剑隐约感觉有些不妙,更快马加鞭向凤凰台疾奔而去。但当他匆匆登上高高的凤凰台时,还是慢了一步,弄玉已和那个陌生人坐上大鸟飞到了空中。

弄剑抬头久久望着那鸟影的一点点逝去,一点点逝去,最后终于完全没入云端不见了踪影。

但弄剑还是那样仰着头,久久地仰着头,仿佛被雪冻成了一座冰雕,被风化成了一座石像。原来,落日的余光也可以那么冷,那么冷。

那群乌鸦又飞到了凤凰台,在这座石像冰雕上盘旋来盘旋去,唱着他们自以为动听的歌。唱得有些累了,几只乌鸦落到石像上歇息,又拍着翅膀呼叫同类,放心,很安全的,这不过是一座石像。

于是,落下来的乌鸦越来越多,并齐唱着石像落鸦的歌。

“去你妈的乌鸦!”弄剑突然一声怒吼,拔出了佩剑。乌鸦们吓得一震,都扑楞扑愣地飞走了。弄剑目光如电,剑势如飞,在凤凰台上刻了一排字:弄玉,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于是,每个夜晚,不论有月光无月光,弄剑都来凤凰台练剑,将自己要念成剑仙的信念注入自己的宝剑,而宝剑似乎通灵似的明白弄剑的心意,灵力越来越强。终于,一个月色特别美的夜晚,奇迹发生了,宝剑变长变宽了几倍,自己飞到了空中,弄剑一下跳了上去,高喊一声,出发!

风,在耳旁呼呼刮,云,在脚下忽忽飘,弄剑踏着飞剑,衣袖飘飘,豪情满怀向天宫飞去,弄玉,我来了!

终于飞到了天宫,弄剑御剑转悠了一会后,来到了一个大花园中,忽然看见一棵三珠树下立着一个袅袅的背影,正是弄玉,但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两个人并肩在那里赏花,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弄剑还发现弄玉对旁边那个人转头很好看地笑了一下。

弄剑的本来豪情满怀的心开始有些发凉了,但还是决定去问个明白。但当弄玉看到弄剑时,弄剑发现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

“弄玉,跟我回人间吧!”弄剑默看了弄玉一会后,还是开口了。

弄玉只是稍看了弄剑一眼,就转过头去淡淡道:“你不该来找我的,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下去吧,我不想再见你了!”。

又像冰雕石像般呆了一阵后,弄剑终于开口对弄玉轻道一声:“好吧,我下去,希望你在天庭过得幸福!”

弄剑说完就转身御剑离去,他不想在这金銮玉殿华丽的地方再多呆一秒。眼圈红红的,似有流泪的冲动,但弄剑还是强忍住了,就算要掉眼泪,也要回人间再掉。

又飞回了凤凰台,弄剑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一边回忆着往日与弄玉在凤凰台上吹箫的美好情景,一边面对现实的悲凉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那群乌鸦被这断肠的哭声惊动,飞了过来在弄剑头上盘旋着,盘旋着,并用他们歌声安慰弄剑,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最后一段美好回忆与现实绝望交织的悲哀之音,差点也把自己也吹掉泪下来,泪珠暗蓄快要滚落那一刻,贾玉就此停住不吹了。

正在低头默然恢复情绪时,突然听到人群中不知是谁一下哭出声来,而这哭声像能传染似的,不一会儿秦淮河畔就是哭声一片,楼船甲板上清风轩和蔻香阁那二十四个作为评判官的姑娘,还有湘云和言公主,也都眼圈红红地哭了。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美好回忆,美好理想,但是又被现实的无奈和绝望狠狠地撕碎,撕碎之后自己又一片片地去拾起、拼连,但又被撕碎……

对于清风轩和蔻香阁的那些姑娘们,也许她们也曾有幸福美好的童年,也许她们也有对未来情郎和温馨家庭的憧憬,但现实却是那样的无奈残酷;对于湘云,也许她曾经无数次做梦梦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她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见他们一面,不可能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模样;对于言公主,也许她本只想做一个自由幸福普通的女子;对于桥上岸上的那些围观群众,他们也可能有什么今生不可重来的回忆,今世不可实现的梦想;对于贾玉自己,前世的家乡父母兄弟朋友,也只能在梦中忆起,此生不可能再见了,所以贾玉根据那个改编版《凤凰台上忆吹箫》吹出的箫曲狠狠触动了他们的心弦戳到了他们的泪腺。

最后的评判结果,24比0,贾玉完胜。

“恭喜兄台,在下输得心服口服。”顾落梅很有风度地过来向贾玉道贺,从他的眼神看来,还是很真诚的。

贾玉笑笑回应道:“兄台之风流才华,远在我之上,只是我运气较好,如果题目还是喜乐,我一定会败给兄台。”

“运气好坏,也要看人品的。”顾落梅轻轻一笑,又道:“不过,我们好像还有一事没比完的。”

“哦,什么事?”贾玉问道。

“头顶劈梨。”

“头顶劈梨?”贾玉不禁哈哈一笑,“好,有机会定和兄台再比一比!

“还有哪位英雄要下来和小生比试的吗?”贾玉又向四周抱了抱拳。

秦淮河两岸沉寂一会后,突然听到一个无比宏亮慷慨的声音道:“我来会会你!”话音刚落,贾玉就见一个玄衣长剑的书生飞了上来,正是扬州三友的老大张云松。

虽然只与他见过一面,但贾玉与之目光相对,竟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扑面而来的慷慨豪气贾玉觉得自己就是输给他也不算丢人。

“你要和我比什么?”贾玉笑问道。

“比剑。”张云松果断道。

贾玉本想爽快答应,但想到自己的剑有些与众不同,不禁又有些犹豫。

没等贾玉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柳湘莲已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