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贾母的发飙与黛玉的箫声
作者:玉山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8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听了贾兰的话,宝钗顿时一下就哭了。

王夫人也立即喝问宝钗道:“宝丫头,这话是真是假!”

宝钗只是声泪俱下地抽泣,并不回答。

王夫人还想喝问什么,贾政忙拦住了她,冷冷说道:“清者自清,谣言自破,他又何必这样大打出手,将人打得吐血?”

贾兰又开口说道:“老爷,宝叔叔只打了环叔叔一拳。”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听了贾兰的话,贾政有些吃惊地又问一遍。

“宝叔叔只打了环叔叔一拳。”贾兰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贾政大声道,“只打一拳就将环儿打得吐血,并连带你的头也撞破了?”

“老爷,我没说谎!”贾兰冷冷而坚定地说道。

探春忽然抬头道:“老爷,或许二哥哥向什么人偷学了武功也有可能!”

“偷学武功?”贾政更诧异了,“他天天在园子里又向谁偷学武功?”又冷怒道:“就算是这样,他学了武功还那样打人,更要不得!”

探春又争辩道:“老爷,也有可能二哥哥因为一时愤怒,忘了自己学了武功。”

“不可能!”贾政断然否定。

“怎么不可能!”一直没有开口的贾母忽然一声怒喝,并自己从床上挣扎下来,王熙凤赶忙过去搀扶。

贾母站稳后,指着贾政大声怒道:“你天天读圣人书,也有提笔忘字的时候,宝玉就怎么不能忘!什么清者自清,我呸!宝姑娘的清白名声就那样随便被什么下流种子污蔑吗?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下流胚子教出来的下流种子,恶意造谣中伤,宝玉打他是应该,打兰儿是失手误伤。这事就这么断了,宝玉若回来,你再敢打他,我就死给你看!”

对贾母这一顿发飙,贾政低头默默听完后,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今后就随宝玉怎么去了,他闹翻天成龙成凤我都不管了!”说完便拂袖转身离去。

贾母默看着贾政背影离去后,又转向李纨道:“珠儿媳妇,我知道你和兰儿受了委屈,我现在代宝玉替你们赔个不是,你们也不要再怪他了。”

听了这话,李纨马上拉着贾兰一起向贾母跪下道:“老太太,你折杀我们了。宝兄弟并没有打兰儿的意思,只是兰儿自己运气不好,才被连带误伤,我们又有何理由怪他,若真怪,也不会来这里说清真相了。不说这事我们没有任何委屈,一直以来,我们孤儿寡母被太太、老太太悉心疼爱抚恤,又何曾受过半点委屈,我们心存感激都还来不及,又何曾有过一丝怨怪?”

贾母上前抚了抚贾兰的头,又躬身扶了扶李纨,说道:“起来吧,你们孤儿寡母也真是可怜见的。”说完又向门外狠狠骂道:“什么下流胚子教出来的下流种子,一肚子的阴谋坏水,想害谁?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骂完又对宝钗道:“宝丫头,你也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宝玉跟你学,我放心,你们想怎么那个,那个……”说到这里,贾母一时好像忘了什么,于是笑问王熙凤道:“刚才说他们那个什么来着?”

“是讨论学问,老祖宗!”王熙凤笑答道。

“对对,讨论学问!”贾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又继续对宝钗道:“宝丫头,你们以后想怎么讨论学问就照常来,不要怕人说什么,有我为你们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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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升起,夜幕下的潇湘馆,灯火熹微,竹影摇曳,显得有些清凉寂寞。

黛玉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似有无限的心事,都堆在似蹙非蹙的眉尖,写在似喜非喜的眼角。

一会儿,紫鹃又来了,并带来了一砚磨好的墨,放到书桌上,过来拉黛玉道:“姑娘,新磨好的香墨,不写诗太可惜了,你有什么想的念的怨的愤的,都用诗写出来,发泄一下也好了。”

黛玉被紫鹃拉到书桌前坐下,沉思一会后正准备提笔在纸上写,忽又对紫鹃说道:“去给我拿一块白手绢来。”

紫鹃转身离开,又被黛玉叫住道:“要旧一点的。”

手绢拿来后,紫鹃只见黛玉在上面写道:

共此箫音久自珍,由来心事许微尘。

情从生处三缄口,念至浓时一转身。

半宿残夜惊梦雨,十分软语惜花人。

竹窗隐隐听风过,耳畔温柔绝似春。

紫鹃看了一遍,又念了一遍,笑道:“好诗好诗,姑娘的诗写得越来越好了。”

“少拍马屁了!”黛玉放下笔,瞅了紫鹃一眼,又道:“带上紫竹箫,再带上两个凳子,跟我到竹林间来!”

紫鹃抗议道:“姑娘,你要吹箫,就在这屋里吹不行吗,非要跑到竹林下,黑夜咕咚的,挺怕人的,等你宝哥哥回来再一起去吧!”

“你怎么变得胆子比我都小了!”黛玉瞪了紫鹃一眼道:“这屋子里吹箫有什么意思,就着那风动竹林声才好听呢,你不去就算了,我一个人去!”说着就自己要去取墙上挂的紫竹箫。

紫鹃赶忙笑着拦住道:“去去去,上刀山下火海都去!”

露珠莹莹,霜华泠泠,月夜的青竹林是那样的清美。

伴着轻风摇竹的声音,呜呜咽咽,清清袅袅的箫音从黛玉一按一放的指孔间泛起飘出,乘着月光,似乎一直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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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上忆吹箫,多好听。”睡梦中的贾玉醒了过来,嘴角浮起一丝迷醉的笑意。

“什么忆吹箫啊,宝哥哥?”坐在贾玉床边打盹的湘云听到贾玉说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又睁开眼睛看向贾玉。

当湘云看到贾玉已睁开明亮的眼睛对自己笑时,突然像看到一堆闪闪银子似的呆住了。

呆了几分钟后,眼泪便开始从湘云的眼睛一串串啪啪地往下掉。

贾玉坐了起来,擦了擦湘云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宝哥哥!”湘云撇撇嘴角:“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一旁坐着打盹的言公主也早已醒过来,看着贾玉已苏醒没事终于放下一颗长悬的心,露出欢喜的笑容。

隔壁房间的卫若兰和柳湘莲也走了过来。

贾玉看到卫若兰时既惊又喜,看到柳湘莲时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却并不认识。

“玉兄,你醒过来就好了,湘云和公主可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的啊!”卫若兰对贾玉笑道。

“兰姑娘,想不到你的医术还真的挺高明的啊!”湘云离开了贾玉的肩膀,回头对卫若兰破涕为笑道。

“让云姑娘见笑了!”卫若兰谦恭应答,又向贾玉介绍柳湘莲道:“这位是柳湘莲,我新认识的朋友,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玉兄你,还有云姑娘和言公主此时都还落在周秉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