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
作者:文文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58

暂别

------------

周阳此时岂肯松手,越发牢牢抓住了枪杆,余军校夺不过枪杆,便将双手来掐周阳的脖子,余军校气力也着实不小,周阳左手掰住余军校一只手,还是立即觉得脖颈一紧,立马喘不上气,不到片刻功夫,脑袋便开始发晕,尤其是周阳感觉喉咙里咯噔响了一声,这让周阳想起在太平间的尸库里听仵作的徒弟讲的关于舌骨的事情,仵作的徒弟告诉周阳说,被人掐死的人,舌骨一定是折的,周阳心下着急道,“完了完了,刚才响那一下,估计是我的舌骨被这***掐折了。开 心 文 学 ”周阳又急又气,伸手便也来掐余军校的脖子,只是周阳一只左手使不出多少力气,周阳心下知晓,当下若要保住性命,断然保不住手里的火药枪,可要把火药枪交还给余军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若是把火药枪扔在一边,接下来只恐还有一番争斗,周阳眼睛朝一旁的池塘瞟了瞟,心想,“是了,只有把火药枪扔进池塘里去,才是万全之策。”只是周阳对火药枪还有好奇心,当下竟不太舍得把它扔进池塘,可眼下情形也容不得周阳迟疑,周阳心一横,挥手便将火药枪朝着池塘方向扔出去。

可不曾想,周阳被余军校掐住脖子一段时间,手上气力竟有些不济,挥手一扔,火药枪落在了池塘边上,并没有落进池塘里面去。余军校一见周阳将火药枪朝着池塘扔出去便唬了一跳,见到火药枪落在了池塘边上,心下一阵庆幸,扔开周阳便忙去捡火药枪。周阳眼见自己没能把火药枪扔进池塘去,已是极度悔恨,岂肯让余军校捡到火药枪,当下猛扑过去,扑倒余军校,紧紧将余军校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又想伸手去把火药枪推下水去,余军校看穿周阳心意,也拼命地阻挠周阳,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恰时,只见大黑马老黑走到火药枪边上去,呼呼地喘了两声气,周阳一见大喜,冲着老黑喊道,“老黑,把枪踢到池塘里面去。”一连喊了两声,老黑果然抬起蹄子在火药枪边上点地。余军校大骇,用力挣脱周阳一头扑向火药枪,可眼见着伸手就能够着火药枪的时候,余军校又被周阳扑倒在地,余军校伸手去够火药枪,差距只在毫厘之间,余军校拼命用力向前挣扎,眼看着就能拿到火药枪的时候,大黑马老黑猛一撩蹄子,砰一声将火药枪踢进了池塘去,扑通一声之后火药枪便沉入了池塘中去。

余军校气得捶地,大黑马老黑竟然在这个时候,发出几声嘿嘿的声音,如同是在嘲笑余军校,余军校的眼泪险些都要流出来,当下对周阳更是恨之入骨,眼见周阳的胳膊还死死勒住自己,余军校也不顾什么道义廉耻,张口一嘴咬在周阳的胳膊上,更用力地撕扯了几下。周阳只觉胳膊上一阵剧痛,啊地喊了一声,也顾不得其他,举起拳头照着余军校后脑勺上重重打了几拳,就听得余军校哼了一声之后,便扑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这还把周阳唬了一跳,周阳生怕自己杀死了余军校,忙赶上来在余军校鼻子上试了试,感觉到有吹气,又在胸口上摸了摸,摸到还有心跳,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余军校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周阳走到池塘边上,望着池塘,想着沉入水中的火药枪心下难免觉得惋惜,老黑走到周阳身边,用头在周阳后背上蹭了蹭表示亲热,周阳当下也喜欢上老黑,伸手捋了捋老黑的马鬃,拍了拍老黑的脖颈。

恰时老黑突然躁动起来,脑袋伸向西城门方向,耳朵微微抖动,老黑矮下身子,向周阳点头吹气,周阳看得明白,知道老黑要自己骑到她背上去,周阳也十分欢喜,纵身骑上老黑,老黑迈开蹄子,跑到城墙底下,沿着城墙底下往西城门方向走去,周阳开先不知缘故,待到远远看见阿常站在城门洞底下,才知道是阿常召唤老黑,当下也相信阿勇跟他说过的,老黑会自己照顾自己,待到阿常需要老黑的时候,吹一声口哨,老黑立即就会赶到。

周阳将前后原委说给阿常听,阿常听到周阳是为保自己安危,犯险去与余军校纠缠,以至于受伤,心下十分感激,阿常也将自己如何教训吴巡检的事情告诉了周阳,也告诉周阳,赵大果等人都已经平安离开了玉溪县城,周阳听了不胜欢喜。阿常对周阳道,“诸事完毕,我也该走了,你这小少爷,与众不同,等我十五号回来的时候,一定来看你和阿勇。”周阳听说阿常要走了,竟还有点恋恋不舍。阿常看出周阳心思,伸手往怀里取出那块会发光的石头递给周阳道,“你这个朋友,我阿常交定了,这块石头送你,算是见面礼物。”周阳接过石头,十分欢喜,谨慎收入怀中,阿常有对周阳道,“你以后可要记住,不许再欺负向阿勇那样的穷人家的孩子。”周阳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不欺负他们,要是有人敢欺负他们,我还替他们做主。”阿常笑着点点头,骑上老黑,出了西城门,向黑夜深处奔驰而去,片刻之后,便去得无影无踪。

离开西城门,周阳估摸着应该将近卯时了,不敢再耽搁,急忙往家跑,到了家门口周阳害怕惊动了他爸不敢敲门,而是敲了敲门房的窗户,看门的老李叔扎实地问了一声,“谁啊?”听见周阳的声音,老李叔又惊又喜道,“我的小少爷啊,这一晚上兵荒马乱的,你到哪里去了?”老李叔一边说一边给周阳开了门。周阳进门就发现花厅的灯还亮着,听见门户有动静,周阳他妈从花厅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一双困倦无神的眼睛瞪着周阳。

周阳窜到他妈跟前,亲热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还没睡。”他妈眼尖周阳一身肮脏,长衫也不知去向,又见周阳额头上有些伤痕,心下一痛,伸手一把拧住周阳的耳朵骂道,“你这讨命鬼,玩起来就不知时候,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况且今晚外头一直吵吵嚷嚷的没个安静,不见你平安回来,你叫我如何睡得安心。”又道,“你瞧瞧你这一身脏,长衫哪儿去了?你额头上是怎么一回事?”周阳耳朵自然是痛,却被不至于痛得让他喊出来,可他偏偏哎哟地喊了一声痛,他妈心疼,松开了手,也不责备,反而捂住周阳的嘴道,“还不小声点,吵醒了你爸,看他不抽你。”又道,“你又在外面打架,惹是生非,明天又有人来找你爸告状,你爸要打你,我也不管了。”周阳哄着她妈道,“我没打架,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你看着吧,明天肯定没有人来向我爸告状。”他妈还要替他清洗伤口,周阳假装困极,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跑进房间里去锁上了房门,他妈还在门口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之类,可周阳都不在意,也不洗漱,草草解了衣服,倒在床上,就觉得瞌睡虫汹涌袭来,不到片刻功夫就酣然去会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