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瑶唾沫横飞地说了一连串话。

易蓉蓉只是无力地吐了一个“你”字，就再无下文。

……………………

意外的，易蓉蓉回家的时候，易兰没有出来开门。

易蓉蓉开门进去，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蓉蓉，妈妈把支票里的钱领出来了，妈妈拿了20万，其他的都在这张卡上。

——蓉蓉，妈妈有事出去了，等妈妈回来。

万对易蓉蓉她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但她不会过问。因为易兰这一生都在为她付出，她该得的远远不止20万。至于她去了哪里，其实易蓉蓉很想知道，但是，她还是不会问。

忽然，一阵恶心，易蓉蓉跑到厕所对着洗脸池干呕起来。一个多月了，那个肚子里的小生命，他有反应了。很多时候，她都会忘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易蓉蓉的心里。

易兰陪着她的时间里，很注意孩子的营养，看得出来，易兰很喜欢这个孩子。但她也奇怪，自己从没对易兰说起过关于孩子的事，而易兰，也再没问过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只是不管怎样，她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而破坏了她今后的生活，也许，她很自私。

拿上那张易兰留下的银行卡，易蓉蓉招了出租车去了医院。

挂号，诊断，验小便，确认。

医生唰唰唰填好一个人工流产的手术单子，然后推至易蓉蓉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签个字。”

易蓉蓉拿起笔，写完易字后，她却迟迟下不去笔了，她是在扼杀自己的孩子啊！

“要签快点，后面还有人排队看病呢。”医生不耐烦地催道。

易蓉蓉看了医生一眼，麻木的，无所谓的，像是看惯了无数像她一样杀掉自己孩子的女人。

呵呵，三分钟无.痛.人.流，不正是为了那种女人而设计的吗？而现在，她也成了那样的女人。

易蓉蓉，你也是身不由己。

一狠心，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拿着这单子，去四楼的手术室，下午三点的手术。”医生娴熟地撕下单子递给她。

易蓉蓉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她低着头，说了声“知道了”，退出了房间。

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还有一个小时。

每次迈开了脚步，却又在后一秒缩回来，到底去还是不去。

只是两层楼梯而已，她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四楼的走廊，凉凉的，空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弄得易蓉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最严重的一次，她忍不住跑到厕所干呕起来。

随便找个位子坐下，等待半个小时的过去。

一位护士出来，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一对夫妻中的女人站起来，应了一声。女人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手紧紧握着丈夫的手，眼里积满了泪水。男人也是一脸的悲痛。他们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吧。

男人轻声地安慰着：“没事的，孩子，我们还有再有的……”

女人还是忍不住哭了。

男人的眼泪也在女人进了手术室以后，缓缓流了下来。

易蓉蓉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才一个月，她还感受不到小腹的隆起。

那个孩子是否已经成型，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想起那几天，易蓉蓉疯狂地想要杀死他，可是，他却还安然地活在她的肚子了。她的孩子，是多么顽强啊。

女人苍白着脸，流着泪，出了手术室。男人立马跑过去抱住他，扶着她慢慢地离开了。

想起自己的孩子，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易蓉蓉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下一位，易蓉蓉……”